第84章 84 睚眦必报(2 / 2)

段翎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既做了,无论多谨慎,都会留下痕迹。”

林听倾身朝前,趴马头上,看走在马左前方的段翎,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头:“你也上马吧,我们一起骑着走比你牵着走要快。”

手指的温度仿佛能穿过衣衫落到段翎的肩头,他眨了下眼。

最终,段翎也上了马。

马上的地方并不大,无论如何都会碰到彼此的,不过林听当然不在意这些,毕竟他们做过了,只是身后多了个人,不能再没骨头似的坐着,否则会多占地方,让他坐得不舒服,于是她坐直身子。

坐直身子后,林听的腰背不可避免地擦过段翎身前,他的气息缓缓落在她后颈,虽说那气息闻起来柔和,但存在感很强。

林听垂下眼,段翎双手越过她两侧腰,拉住控制马的缰绳。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背透白,依稀可见底下的血管,皮肤似很薄的样子,瞧着非常漂亮。

林听看着看着,不禁记起那晚的事,段翎与她融为一体的那一刻,敏.感得不行,用这双手抓紧她腰,又松开,去抓身旁被褥,十指和他的脸一样,泛着绯红。

叫人看得挪不开眼。

那晚有几次,她感觉到段翎是想向上挺.腰的,可他总是挺到一半又落了下去,像是有所顾忌,导致落有汗的腰.腹不断地轻颤着,汗沿着腰滑落,弄湿被褥。

林听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回头看段翎。她一动,散落在腰间的长发便抚过他握缰绳的手。

段翎就坐在林听后面,能看到她一举一动,自然能看到她回头看自己,他没开口,等她说话。

林听却没说话。

她又把脑袋转回去,只是转回去之前偷瞄了眼他的腰。

林听的偷瞄小动作没瞒过段翎的眼睛,待她转脑袋回去,他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腰身被蹀躞带束着,香囊随风而动。

*

谢清鹤回到军营了,归叔就在他住的营帐前,手拿着几十斤重的大刀练武。他借着昏暗的夜色藏好受伤的那只手臂:“归叔。”

“将人偷偷送走了?”归叔转动手,挥刀一劈,旁边用来练拳的木桩顿时裂开,倒在地上,其中一小截碎木溅到谢清鹤脚侧。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碎木:“您知道我要将林七姑娘送走?”

归叔收了刀,仰头喝掉一大碗水,这才说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会不知你心中所想。你还没将她送走前,我就察觉了。”

谢清鹤震惊:“您为何不阻止我?”要不是归叔坚决不让他送林听走,他也不会偷偷行事。

“阻止你?”

归叔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你都愿意为了她,瞒着我做这种事了,我若阻止你,你恐怕要将我恨上,日后同我离了心。”

他眼尾似红了点:“我膝下无儿无女,向来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实在不想你同我离心。”

谢清鹤听了这话,着急道:“不会的,我恨谁,也不可能会恨您的。只是您这次真的做错了,不该这样对林七姑娘和今公子。”

“好,此事就当是归叔我做错了,这下子,你可满意了?”

谢清鹤没想到归叔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变态度,不由得愣了愣,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半信半疑:“那今公子?”

今安在还在军营养伤。

归叔猜到谢清鹤会提及今安在,毫不犹豫回道:“等今公子养好伤,我亲自送他离开。”

谢清鹤还想再确认一遍:“等今公子养好伤,您真会送他离开?不再逼他跟我们一起造反,也不再逼他说出金库的下落?”

“我还能骗你不成。”

谢清鹤闻言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淡笑:“太好了。”他既是欢喜归叔真的改变了主意,也是欢喜印象中的归叔又回来了。

归叔不太高兴谢清鹤质疑自己,扔刀给他:“接住。”

换作以前,谢清鹤还能勉强接住,但今晚手臂受了伤,这把刀又有几十斤重,他没能接稳,还被刀撞倒,疼得站不起来,被夏子默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又流血了。

归叔闻到血腥味,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扶起谢清鹤,查看渗血出来的伤口:“你怎么受伤了,何人伤的你,林七姑娘?”

他扔刀过去,用的是刀背那一侧朝向谢清鹤,不会划伤人。

谢清鹤推开归叔,自己用手捂住伤口:“不是林七姑娘,您别问了,这是我该受着的。”

归叔紧皱着眉头,送谢清鹤回营帐,唤人来给他上药包扎。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林听也回到宅子了。马刚停在大门,就有锦衣卫从里面走出来,牵过它。

锦衣卫是段翎的手下,不敢过问他的事,也不知他今晚去何处将林听带回来的,但见她平安,他们不约而同卸下心中大石。

他们好歹跟了段翎几年,见过他在诏狱审犯人。有时候,他笑容越盛,不代表心情好,也可能是想杀人了,表现得越平静也是。

今天的他令人毛骨悚然。

锦衣卫眼观鼻鼻观心,行完礼,默默地牵着马退下了。

林听并未察觉他们的异样,迈过大门后直奔后院,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沐浴过,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沐浴。她不忘问段翎,昨晚留守宅子的锦衣卫和仆从有没有事。

段翎走在林听身后,看她落到地上的影子:“他们没事。”

“那就好。”

林听回到房间,沐浴了整整两刻钟,出来见段翎在院中跟锦衣卫说话,想着先到床榻坐会,没成想坐变成躺,睡着了。她每次等他都会睡着,天生不适合等人。

院外,段翎站在大树底下,树影斑驳,瞧不清脸,他正在听曾跟在林听身边保护的锦衣卫说昨天发生过的事。

段翎折下几片树叶,把玩着:“厂督来找她说了什么?”

锦衣卫面面相觑,有点不知如何复述,主要是踏雪泥说的话太冒犯了,又是让林听与段翎和离,又是让她找旁的男子。

他碾碎树叶,扔掉:“你们一字不落地给我说一遍。”

大人开口,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不敢不从,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踏雪泥说过的话。

段翎听完后笑了,踩过地上树叶:“厂督让她与我和离?”

他们噤若寒蝉。

段翎踱步离开大树底下,取水来洗手,又用帕子擦干净:“除此之外,还发生过什么事?”

锦衣卫这些天是以林听的下人身份出行,喊她少夫人也喊习惯了,现在也是喊少夫人:“少夫人见完厂督就进宅子了。”

“她见厂督之前呢。”

锦衣卫仔细回想:“少夫人在酒摊和大人分开后,很担心您的安危,问我们,你昨日去办差可会危险。”

段翎唇角微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她……还说过什么,你们也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他们既能够记得住踏雪泥说过的话,自然也能记住林听的。

听到一半,段翎唇角弧度消失了,抬起眼,轻声道:“慢着,她还向你们问了夏世子?”

锦衣卫:“也不是少夫人向我们问了夏世子,是我们说到夏世子,少夫人才随口问了一句。”

“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锦衣卫不明白他为什么着重问这个,却还是如实道:“对,少夫人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段翎没问了,让人退下,

他回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了林听呈大字型躺在床榻的样子,她披散着长发,衣袖滑到手肘,裤裙更是滑到膝盖,毫无形象可言。

段翎放轻脚步走过去,拉被褥盖过林听双脚,再握住她的手放进里面。随后他去用林听用过的水沐浴,沐浴完坐榻边看她。

没多久,林听拂开被褥,又伸手出来,垂到床榻外面。

段翎盯着林听看了半晌,忽俯身咬.住她指尖,像食人艳鬼那般,想咬碎了,连皮带骨咽下去,可最终还是跟前几次那样,舔了。

林听醒了,段翎抬头亲她的唇:“我今晚想与你行.房。”

“啊?”

林听懵懵地回吻着他。

段翎擦过手,越过她的裤裙,轻轻抵了半根手指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