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常年用绣春刀, 手指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碰过来会令人产生一阵阵舒服的酥麻感,林听不由自主地享受着他的触碰。
以前林听就仔细观察过段翎的手, 也牵过他的手, 不止一次十指相扣,所以清楚他指尖的轮廓和触感, 还有温度, 可今天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温柔碰着她, 指腹上的薄茧缓缓摩挲她皮肤。
他像得了肌肤饥渴症,手离不开她,一定要时时刻刻碰着。
段翎在触碰着林听时, 也还在亲她,含过她唇齿,吻比往日要重一点,带着难以察觉的病态侵.略感,可他手的力度始终很轻,浅浅地按压着林听最柔软的皮肤,给她按摩似的, 让她放松下来。
但林听放松不下来, 段翎的手温度太高了,所过之处像过了一层火,她的感官跟着他手走。
林听的脸随之发烫了, 好像感觉段翎正在抚着她的脸一样。
事实上并不是。
不过林听仍遵循本心亲了亲段翎的唇角,握住他撑在一旁的另一只手,掌心紧贴着他腕间的疤痕,她的手好看, 他的疤痕狰狞。
段翎因此吻得更深,身上出了汗,白皙的手指染了水。
林听很喜欢和段翎接吻的感觉,对他吻过来的唇舌都有所回应,鼻梁相抵着,呼吸交错。
“林乐允。”他唤她。
林听微怔,段翎好像是第一次当面唤她的字:“怎么了?”
段翎说话的时候还在啄吻着她的脸,长指缓慢地动了几下:“你现在可有喜欢上旁人了?”
林听呼吸乱了:“没有,你不会还觉得我喜欢今安在吧?”
前不久问她以后会不会喜欢上旁人,如今问她现在可有喜欢旁人了,难道在段翎看来,她有成婚后会“出.轨”的迹象?
“不是今公子。”
不是今安在,难道是谢清鹤?毕竟段翎总是提她和谢清鹤差点在双方母亲的撮合下相看了。
林听琢磨道:“我可没有喜欢谢五公子,他手底下的将军抓我走,真的只是为了利用我来逼今安在说出他们想要的东西的下落,谢五公子对我也没喜欢之情。”
段翎:“不是谢清鹤。”
不是谢清鹤?她身边还有什么男子?总不能是夏子默吧,林听首先排除了这厮,认为段翎是因为别的事才会这么问,她认真回答:“我没有喜欢上旁人。”
“你随我来安城,真的是因为担心我?”段翎在京城时就问过这个问题了,今晚又问一次。
林听不想再骗他。
“老实说,我之所以会随你来安城,是因为我自己。”
“因为你自己?”
林听:“没错,是因为我自己。”她不能说出系统,也不能说出任务,只能说到这里了。
段翎手指轻抠软处,垂着眼看她:“不是为了别人?”
林听用脑袋撞了段翎一下,仰头调整呼吸:“当然不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怎会为了别人涉险,况且她还能为了谁来安城?
话音刚落,段翎原本落在林听脸颊的吻又回到她唇上。
他继续缠着她接吻。
在他们接吻期间,林听发觉段翎养的那披着一层粉色皮的宠物弹跳了起来,越过手,头撞进了柔软的水里,水没过它,似要淹死它,它却不管不顾到处顶撞着,或重或轻,毫无章法,只遵循本能。
林听情不自禁看它。
只见它大半个身子没入水里了,只剩下一点身子露在外面,两侧的小袋子虽没能掉进水里面,但被溢出来的水弄湿了。
小袋抖动,水又掉下去。
不知为何,今晚的它跟那一晚的很不一样,乖顺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如蛇般的攻击,就是看似柔软,但行动起来不会比其他动物差,攻击力度准确且强。
很快,它将水撞得颤动,一遍又一遍留下属于自己的形状。
林听感觉它有点乱来,伸手往下想弄它出来,掌心一滑,它又进水里,还直接进到最深处。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像是想叫停它,可语气又不是生气的。
最后,林听都懒得理了,或者说压根理不了,只能任由它在水里动,不过它总是撞得水花四溅,很激烈,弄脏了其他东西。
*
翌日刚过午时,林听被敲门声吵醒。站在门外敲门的是锦衣卫,他们有急事找段翎:“大人,您派去苏州的人回来了。”
段翎听到苏州二字,离开床榻,让锦衣卫到隔壁院子等他。
林听被吵醒后,没了睡意,睁开眼,坐起来看段翎。他一边从容不迫地穿衣束发,一边抬眸回视她:“你不再睡一会?”
她伸个懒腰,靠在紧挨着床榻的墙:“现在是什么时辰?”
段翎看了下房内滴漏,又看林听,抬手扣好腰间的蹀躞带,再挂上香囊:“刚过午时。”
刚过午时?她又睡到这么晚?林听从床榻里爬出来:“都午时了,再睡可能就到晚上了。”
“那你先洗漱,我出去见他们。”段翎推开门,走出去。
不到片刻,林听收拾好自己,也推门出去,想唤仆从准备午膳,恰好遇上回来的段翎。他手握一张画像,应该是锦衣卫送来的,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但没多问。
段翎却将画像摊开,递到林听眼前:“你看看画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