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我们如今是夫妻了(2 / 2)

林听闻言走向楼梯。

领他们去雅间的伙计见他们模样出挑、衣着不凡,热情道:“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玲珑阁?”

她闻着空气中的酒香,有点想喝酒了:“是。”

伙计即刻为他们介绍玲珑阁的好菜好酒,林听对吃的上心,听他提起吃的,登时认真听。

上到三楼,段翎忽然停下,望着向前方。她也跟着看,发现走进雅间的男子很像太子。他没穿象征着太子的衣衫,穿着像寻常的公子,可能是想掩饰身份。

不过林听还是不太能确定,歪头看段翎:“他是……”

段翎“嗯”了声,没管。

伙计听不懂他们打的哑谜,也不会管客人私事,只管将他们带到雅间:“两位客官,到了。”

他们的雅间就在太子对面,她见段翎不在意便进去了。

伙计出去时贴心地拉上门,林听听到门被拉动的声音,下意识地往外看一眼,没想到会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今安在。

他打扮成伙计的样子,端着放满菜的托盘,从太子所在的雅间经过,再进隔壁雅间送菜。

今安在这厮不会是计划在今天刺杀太子吧?她倏地站起来。

“怎么了?”段翎此时背对着雅间门口,没有看到外面的今安在,等他转过身,伙计早已关好门,而玲珑阁是酒楼,周围皆是浓郁的酒香,轻易便能掩盖味道。

林听怕他起疑心,伸了伸腿:“腿有点筋痹,站起来就没事了。”她又用上腿抽筋的借口。

他看她的腿:“是么?”

林听坐回去,给段翎倒了杯酒,玲珑阁也有秋露白,酒香比南山阁的要醇厚点:“我骗你作甚,我腿经常筋痹,我都习惯了。”

段翎端起她给他倒的酒:“那得找个大夫看看。”

“改天再说吧。”

他慢慢地抿了几口酒,低柔笑,双眼弯起,看着很和善:“你好像什么事都喜欢说改天。”

昨晚的事因段翎这句话回到林听脑海中:他眼尾绯红,低吟不断,硬得发疼时,她却喊了停,说还没做好准备,问能不能改天。

林听突然感觉有点热,很不自在地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她一口喝完:“我只是觉得没大碍,也罢,那随你安排吧,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段翎抚过琉璃杯的雕纹,再搁下:“听说腿经常筋痹,多按揉会变好,可要我帮你按揉?”

她呛酒了,咳嗽起来:“你帮我按揉?现在?”

段翎起身走到林听身后,掌心覆上她清瘦的后背,轻抚轻拍着,给她顺顺气:“不是现在,是等回府,入夜之后。我们如今是夫妻了,我不能帮你按揉腿?”

林听后背荡开一阵密密麻麻的电流:“不是说不能,是太辛苦了,我有空自己按按也行的。”

段翎垂眸:“随你。”

她将话题转到太子身上:“太子今天来玲珑阁,你看见了不管,真的没关系?”锦衣卫有监视朝廷命官和皇亲国戚的职责,将他们有异常的举动告知嘉德帝。

“我今天不当值。”

林听佯装好奇:“太子会武?独自来玲珑阁就不怕出事?”

段翎推开面朝玲珑阁楼内的那扇窗,看隐匿于百姓中的暗卫:“太子自然不会独自出外,他每次出外,身边至少会跟着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常人看不见罢了。”

他收回目光,回来坐到她对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太子身边又多了十个暗卫。”

林听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居然有那么多暗卫跟着。”

二十个暗卫,比以前多了一倍,今安在知不知道此事?太子身边的暗卫调动瞒不过耳目众多的锦衣卫,可今安在只有一人。

门被玲珑阁的伙计推开,他来上菜:“两位客官久等了。”

林听不动声色又往雅间外看,迫切地想出去找今安在说暗卫的事,对段翎道:“我想如厕。”

段翎:“不用我陪你?”

“不用。”她回完他,离开椅子,又问伙计,茅房在何处。

伙计给她指了路。

林听快走出去,像是急着如厕,一离开段翎视线范围,更是跑起来的,确认今安在暂时不在太子那间雅间附近后,四处找他。

她不能守在这里等今安在来找太子时拦住他,这样容易让太子的暗卫发现并且怀疑他们的。

可玲珑阁太大了,跑得快也没能在短时间内找遍所有地方。

林听跑得大汗淋漓,停在没多少人走动的长廊大口喘气,再找不到今安在,她就快累死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将林听拉进了长廊旁边的柱子后,她本能地曲起手肘往后撞,被人挡下,紧接着抬腿往后踹,又被挡下。

林听正欲大喊,身后响起了今安在的声音:“是我。”

他松开她。

她立即回头看今安在,极小声问:“你今天来玲珑阁假扮伙计的目的是不是刺杀太子?”

“是又如何?”他之前就跟她坦白过这件事了,不用隐瞒。

“万万不可,太子可能察觉到有人在暗处调查他的行踪了。”林听把有关暗卫的事告知他。

今安在皱了下眉,若有所思:“暗卫多了?好,我知道了。”太子并不知道是谁想刺杀他,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之前刺杀失败过一次,现在还没死心。

林听用“你想找死”的眼神看着他:“那你还打算行动?”

“没有。”

今安在不会白白去送死。

林听放心了,拿帕子出来擦汗,见他一动不动:“那你还不赶紧走,在玲珑阁当伙计当上瘾了?多少银钱一天?”

今安在走出柱子,准备离开玲珑阁,冷淡应道:“现在走。”

林听想起昨天收到的金苹果,拉住他,忽道:“谢了。”

“谢我什么?”

她嬉皮笑脸:“你昨天不是给我送了一个金苹果,当成婚礼?你还是头一回那么大方。”

今安在很嫌弃地推开她的手:“对啊,我头一回那么大方,可你连‘头一回那么大方’都没有,只给我送过个不要钱得到的苹果。”

林听:“……”

他怎么跟段翎一样记仇?他是明着记仇,段翎是暗着记仇。慢着,她为什么会想到段翎?

今安在扔掉当玲珑阁伙计要搭在肩上的褐布,又伸手去解绑在额头上的一层汗巾和腰间的布袋,随口问:“你怎会在玲珑阁?”

“出来逛逛。”

他斜了她一眼,了然道:“和谁?和你的夫君段翎?”

林听踹了他两脚:“我是和段翎出来的,但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加上‘夫君’二字?”

今安在撩起眼皮,啧了声:“为何?你不是很喜欢段翎?别跟我说你听到‘夫君’二字会害羞,我会吐的,真的会吐。”

她的拳头蠢蠢欲动,咬牙切齿道:“今安在,你够了啊。”

“今公子?”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他们不约而同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只见段翎在不远处。

段翎也在看他们。

不过他先是看了一眼好像要脱衣服的今安在,再看林听:“我见你太久没回来,便来找你了。可你不是说如厕?怎么在这里?”

只是要解开腰间有股臭味的布袋扔掉的今安在不禁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