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林听:我再再亲!(1 / 2)

林听看到箭的第一反应是松开今安在的手, 随后躲开。她别的或许不太行,躲避最强,就连今安在在这方面也稍逊于她。

就在林听快要躲开时, 诧异地发现这一箭射偏了, 落在斜后方,哪怕不躲避, 也不会被射中。

城门上有二人挽弓搭箭, 其中那道红色身影很熟悉,是段翎无疑, 向她射出箭的也是他。

段翎居然会射偏?

林听记得段馨宁说过,她二哥是大燕的神射手,射箭百发百中, 曾经还赢过善于骑射、想打大燕脸的外邦使者,甚得圣心。

她虽疑惑,但也没停下来,两条腿跑得更快了,时不时回头看城门方向,防止还有箭射来。

今安在再次拉过林听的手,想让她跑到他前面。

宋姑娘也平安无事, 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 在生死关头上,人总会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

她之所以平安无事,是因为梁王射的箭更偏, 没法射中人。

梁王不肯承认是自己箭法烂,看了眼段翎,见他一样没射中,心情好点:“段指挥佥事也没射中啊?不过不怪我们, 是今天的雨太大了,再来一次。”

仆从捧箭走到他们旁边。

段翎没回梁王,慢条斯理地抽出第二支箭,注视着远处,目光重新落到林听被今安在紧紧牵住的手,眼睫微动,又将箭射出去。

箭矢穿破雨幕,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这箭说偏也不是很偏,穿过了他们相牵的手正上方的间隙。可说准也不准,没伤到一人,连他们的手都没挨着,更没擦破皮。

每当段翎要射出箭,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林听朝他跑来的画面,然后握弓的手偏移了方向。

段翎微微一怔,捏紧了弓箭,却没再往旁边拿箭了。

而梁王没能射出第二支箭,身体发虚,没拿稳,弓脱手了。他恼羞成怒,狠狠地扔掉箭,没空管段翎为什么还是没射中,喊人开城门去抓他们回来。

官兵听令行动,打开城门后却突然听到一道吹埙声。

紧接着,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鹰出现。他们来不及做什么,就被鹰锋利的爪子挠破脸、衣服、手臂等处,最后才拔剑驱赶它们。

有几只鹰使劲地攻击着梁王,挡也挡不住,他痛吟倒地,蜷缩起来:“快来人救本王!把这些玩意儿弄走!疼死本王了!”

段翎视而不见,放下弓箭,不急不缓地转身下了城门。

召唤出鹰的人是今安在,他淡定地吹了几声埙之后,立即带林听他们上马离开,不出片刻便消失在城门前,瓢泼大雨冲刷掉马蹄印,更加无迹可寻。

成功逃到码头后,宋公子为表歉意,多给了今安在五百两。

今安在面色不善地接下银票:“你不守规矩,以后我们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你也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林听对这个宋公子也没好脸色,他们本来很有把握,可以顺利完成这桩交易的,就因为他不听嘱咐,被梁王发现,增加了难度。

宋姑娘知道自己大哥犯了大错,不敢吭声,直到乘船离开。

送走他们两兄妹,林听拎着包袱去找了家破庙,进里面换掉布裙。换裙子过程中,她还在想段翎射箭的事。没数错的话,他一共射了两箭,都射偏了。

是因为今天的雨太大了,所以段翎才频频失手?

等林听换完裙子,今安在从破庙外面走进来,打开他的包袱,给她用药水卸去易容:“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书斋不接生意了。”

“可以。”

林听没意见,避一避风头嘛,反正她凑够了三千两,这次又赚了几百两,即使现在离开林家,也暂时不愁吃穿,过得上好日子。

今安在看着药水慢慢融化掉林听脸上偏黄的假皮,现出细白无暇的好皮肤和明艳的五官。

他冷不丁地问道:“你跟段翎的关系很好?”

药水与假皮融在一起,变得很黏,林听的脸也变得黏黏的了,她掏出帕子擦去:“我们的关系可不好,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破庙屋顶破了几个洞,雨水淅淅沥沥地飘进来。

今安在仰头看飘扬的雨丝,伸手去接了一点,感受着凉意,转身坐到角落里,为自己卸去易容:“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

林听怀疑今安在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也接了些雨水洗脸:“你为什么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好?”

他思忖了下:“你们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

她眼神惊愕,站起来道:“看起来关系很好?今安在你眼瞎了吧,你要是知道我以前对他做过什么事,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今安在眉头一动:“你倒也不必如此激动,不过你以前对他做过什么?在梁王府亲他?”

林听:“……不是。”

他随意地拧干衣摆的水,回忆着发生过的事:“之前南门大街的黄鹤楼着火,你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他,关系还不好?”

她争辩道:“那是人命关天,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吧,与旁的无关。回京城后,我给你找个大夫治治眼睛。”

今安在淡淡道:“大夫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治治脑子。”

“哼。”

他不知想起些什么,又问道:“你觉得段翎此人如何?”

林听过了会才道:“他是锦衣卫,手段狠辣,睚眦必报,我之前亲眼见过他杀人,武功不在你之下,我警告你,没事别招惹他。”

今安在:“就这些?”

她托腮:“他长得挺好看的,比你还要好看。”

“滚。”

*

翌日,梁王在城门上被鹰袭击、无力反抗一事传得人尽皆知,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梁王在梁王府震怒之时,林听在自己的房间里补觉,很是岁月静好的模样,虽说昨天的任务有惊无险,但累是真累,要多休息。

于是林听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天,没人来打扰她。听铃院的仆从进里间打扫都是轻手轻脚的,唯恐吵醒自家姑娘。

林听是傍晚醒来的,被饿醒,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陶朱见林听醒了,吩咐丫鬟去布膳,小厨房备有做好的饭菜,不用等多久,热热便能吃。

待饭菜端上来,林听立刻抛却烦恼,大快朵颐:“太好吃了,猪蹄炖得恰到好处,软而不烂,还有这道汤羹,喝着鲜美。”

陶朱拿帕子,弯腰给她擦了擦唇角的米饭:“七姑娘,慢点吃,没人跟您抢,别噎着了。”

一刻钟不到,林听将饭菜一扫而光,还吃了不少水果。

吃饱喝足就该想正事了,亲段翎的任务不能再拖下去,不然等待她的将是一副冷冰冰的棺材。

林听静坐在书桌前琢磨良久,在纸上涂涂抹抹,最后让陶朱去找人打听段翎这几天的行踪。

她得见到他才能亲他。

陶朱没问原因,乖乖去了。七姑娘要打听段大人的行踪,定是想和他多接触,让他对她日久生情,从而实行那个折磨他的计划。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出半日,陶朱花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她急忙忙地回听铃院告诉林听:“七姑娘,七姑娘!苏州出现了动乱,陛下派段大人前去调查,他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

林听手中的笔“哐当”掉桌上:“什么?段翎要离开京城去苏州调查动乱,要去多久?”

陶朱回道:“听说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

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那等他回来,她的尸体都硬了。林听心乱如麻捡起笔,飞快地写下一封信:“你即刻派人送这封信到北镇抚司,转交给段翎。”

她想了想,改口道:“不,送这封信到段家。”他要离京,今天应该会在府中收拾行囊。

林听写信的时候没避着陶朱,所以她看到信上内容了。

信上写林听想邀段翎到南山阁一聚,有要事相谈。陶朱将信纸装进信封里:“七姑娘,您这是想在段大人临走前再见他一面?”

陶朱想,七姑娘当真是足智多谋,清楚临别之际见面容易加深感情,特地挑了这个时候去见他,让他误会她依依不舍,即使离开了也对她念念不忘。

久而久之,段大人就会对七姑娘情根深种了……

林听披上外衣,准备出门去南山阁等段翎:“对,我一定要在段翎离开京城前见他一面。”

陶朱拿着信往外冲:“七姑娘,您放心,奴不会给您拖后腿的,必派人将这封信送到段大人手中,让你们今天见上面。”

她犹如一阵风从林听面前掠过,转眼就没影了。

林听穿好衣服,没等陶朱回来,也跑得飞快,一溜烟似的到了南山阁,先一步到一楼柜台问掌柜有没有令人一喝就醉的酒。

南山阁哪里有令人一喝就醉的酒,世间也没有这种酒,除非对方酒量弱到一杯就倒。掌柜委婉地问林听,要喝酒的人酒量如何。

段翎的酒量比她还好,林听如实道:“很好。”

“男子还是女子?”

林听现在算是病急乱投医了:“是个男子。慢着,你问这个干什么?喝酒又不分男女。”

掌柜得知她要一间偏僻的雅间,又要如此烈的酒,待会要见的还是男子,心中有数了:“喝酒是不分男女,但有的事分。”

开酒肆开了这么多年,他也见过一些性子野的贵女,她们爱而不得后,剑走偏锋,灌醉心上人,只想与其春风一度,不留遗憾。

眼前的姑娘怕也是如此。

掌柜没想阻止她,他就是个开酒肆的,管旁人作甚:“姑娘,南山阁没有令人一喝就醉的酒,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