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林听:我再再亲!(2 / 2)

林听也猜到了:“那你给我上几坛烈酒,越烈越好。”不能在酒里下药,段翎会发现的。

她知道灌醉段翎,偷亲他这个做法很不道德,但为了活命,道德、节操可以先扔一边,等完成任务再报答段翎的“救命之恩”。

掌柜伸出几根手指头:“烈酒有是有,但价钱不低。”

她看懂了,掏出几锭银子:“银子不是问题,你给我上最好的烈酒,先来三坛。敢给我假酒,我就砸了你南山阁的招牌。”

沉甸甸的银子到手,掌柜满面笑容,向林听保证道:“南山阁从来不卖假酒,姑娘您放心。”

掌柜叫来小二带她上三楼雅间,那里够偏僻,够安静。

雅间熏了香,中间的茶桌摆着一瓶红艳的花。小二说这些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好花,今早刚刚摘下来的,新鲜着,花瓣还有露水。

林听对花不感兴趣,绕着雅间走了一圈,撩开垂在东面的纱帘,看到一张挂着铃铛的床榻。

这间雅间怎么还有张床,跟她以前见过的雅间不一样?

床榻上的被褥还是鸳鸯戏水图案,也太暧昧了,怎么看都不适合她和段翎。林听放下纱帘:“小二,给我换一间雅间,不要有床。”

小二迟疑道:“这间是南山阁最偏僻最安静的雅间,找不到比它更好的了。如果您是不想看到床,放下纱帘就看不到了。”

林听还是坚持要换。

“好吧,那小的去问问掌柜,麻烦您等等。”小二跑出去。

片刻不到,小二又跑回来了,段翎走在他身后。小二说:“抱歉,今天客人多,没有别的雅间了。姑娘,这位公子说是找您的。”

段翎目光越过小二,落到林听的脸上:“林七姑娘。”

林听没法换雅间,只好和段翎一起进这间,让小二去拿酒和饭菜。进门前,她往纱帘那里看了几眼,确定床榻全被遮住才放心。

段翎坐在她对面,挂着淡笑的脸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善菩萨:“林七姑娘有何要事找我?”

林听也扯出笑容:“听说段大人要去苏州了。”

皇上派锦衣卫去查苏州动乱不是什么秘密,他无须隐瞒:“没错,陛下派我去查苏州动乱。林七姑娘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问我是不是要去苏州?”

“我是来给你送行的。”

段翎直视着她,好整以暇道:“你来给我送行?林七姑娘这是以什么身份来给我送行?”

林听舌灿莲花:“朋友,想以朋友的身份来为你送行。老实说,我一直很想拥有一个像段大人你这样的朋友,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和我成为朋友。”

“朋友?”

她斩钉截铁:“对。”

段翎轻笑出声,拒绝人也是温温柔柔的:“实在抱歉,我并不想和林七姑娘你成为朋友。”

林听心道,拒绝得也太直接了吧,这次连表面功夫也不做。

就在此时,小二送酒菜进雅间。她等他离开了,再问:“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难道是你觉得男女之间不可以做朋友?”

段翎抬眼看窗,外面正晴空万里:“不是。只是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当朋友。”

“好吧。”

林听觉得段翎肯定是还记恨着以前她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但即使做不成朋友,我也希望你今天能给我一个为你送行的机会。”

段翎捏了下发痒的手腕,收回视线,看向她的眼睛:“林七姑娘好像很喜欢给人送行。”

“段大人此话何意?”

他道:“你昨天不是去城门送你朋友出城了?我说的是你那个从梁王府里救出来的朋友。”

林听懵了:“你……”

昨天她易了容,用的香粉是京城里常见的,说话时也牢记着用口技,段翎是怎么发现的?上次在梁王府也是,他直接就认出了。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段翎垂了垂眼,手腕越发地痒了,没从正面回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做了这些事,就会留下痕迹、破绽。”

林听始终想不明白他是如何连续认出她两次的,久久没能回神:“谢谢你昨天没拆穿我。”

他抬起眼:“谢我?我昨天可是朝你射了箭。”

她趁机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可你射偏了,不是?谢谢段大人手下留情,我敬你一杯。”

段翎看了一眼酒杯里微微晃荡的酒水,没接:“林七姑娘言重了,你之前还在黄鹤楼救过我的命呢,要谢也是我谢你。”

林听脑子转得很快,嬉皮笑脸道:“那你敬我一杯?”

段翎:“……”

他静静地看着她,还是没有要接下酒杯的意思。

林听猜测道:“你觉得我今天过于殷勤,对你有所图,在酒里下了药?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我绝对不会做伤害段大人之事。”

说罢,她仰头喝下手中那杯酒,喝完后将酒杯彻底倒过来,以证明自己没假喝:“你看。”

段翎:“我知道这酒里没毒,也没药,你不必如此。”

林听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急如焚:“那你为何不肯喝我敬你的酒,你还是不肯原谅以前的我?以前的我确实不像话……”

他微笑着打断:“我很快就要去苏州了,不便喝酒。”

“一两杯也不行?”

段翎不为所动,婉拒了:“我今晚启程,还是不喝的好。”

今晚?林听瞬间瞪大眼睛,差点急得拿不稳酒杯了:“你今晚就启程?不是明天再走?”

他望着她眼底里倒映出来的自己:“没想到你打听得这么详细,连陛下让我何时离开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没错,陛下是让我明天离开,但我提早启程。”

林听犹如百爪挠心,咕哝道:“也太赶了吧,何时回来?”

陶朱打听到的是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但她仍然想向段翎求证,想得到他准确的回答。

段翎漫不经心:“我已经收拾好行囊了,也不算赶,见完你回府便启程,至于何时回来,尚未清楚。酒就不喝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他起身想往外走。

情急之下,林听拉住了他的手腕:“段大人。”

段翎回头看,她纤细五指握着他黑红色的护腕,指腹隔着护腕与衣袖压在他腕间那些丑陋扭曲的疤痕上面,她却对此毫不知情。

他目光落到林听的手,再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移,最终回到她的脸:“林七姑娘还有事?”

林听低着头没说话。

段翎指尖微动:“林七姑娘,你到底还有……”

林听措不及防地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仰头直接强吻了上去,就算磕到唇齿,也不松开。

不完成亲段翎的任务会被系统抹杀,亲段翎,可能会被他杀。

横竖都是死,她要破罐子破摔,赌一把。毕竟前者是被抹杀,绝对会死,后者则是“可能被他杀”。

强吻上去的那一刻,林听脑子一片空白,心脏跳动极快,因为这次跟前两次都不太一样。

第一次亲到段翎时,他被黄鹤楼的大火弄晕了,处于昏迷状态。第二次亲到段翎时,有梁王的命令,可以说成是被迫的。

可这次什么都没有,段翎清醒着,而她自己主动亲了上去。

林听闭上双眼,温凉的唇瓣死死地压着他微热的薄唇。时隔多日,她再次默念数字,一息,二息、三息、四息、五息……

他们滚烫的呼吸纠缠到一起,仿佛密不可分,随着时间的推移融为一体。

段翎的身子微僵,漆黑的长睫轻颤,瞳孔猛地紧缩,玉面上破天荒地露出类似于茫然的神色。

明明他可以推开林听,或者用剧毒将她杀死的。

可段翎的手抬到半空,却落不下去,指骨泛着白,唇上的潮湿气息正在侵蚀他,由外到内。

林听捧着他脸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挪到了脖颈上。

脖颈此处是每一个人的命脉,只要对准某个地方轻轻割一刀,鲜血便会喷溅出来,令人迅速死去,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

段翎在诏狱曾这样杀过那些被判了死刑的罪犯。

林听却越过了他脖颈,像上次那样,按住他后颈,长指插进他墨发,指间无意识地穿梭在发丝间,她以绝对占据主导地位的方式,加深这个吻,防止分开。

她是要亲他,而不是要杀他。段翎不受控制往后退了一步,林听紧跟着他,顺势将他压到了茶桌上,茶具被横扫在地,噼里啪啦,滚在他们交叠的脚边。

那瓶花也掉了下来,砸到地面,花瓣散开,露水飞溅。

林听不敢睁眼,视死如归地亲着他,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她唇角滑落,拉出一道道银丝。

段翎鬼使神差地微张嘴,不自觉摩挲着她的唇。

雅间的温度仿佛因为这个潮湿炽热的吻变得更高了,他们的唇瓣落了潋滟、暧昧之色。段翎撑在茶桌上的苍白手背因用力而浮现出几根青色的血管。

二人衣衫相抵,唇齿摩擦出声,林听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二十八息、二十九息、三十息,系统提示音来了,很准时:【恭喜宿主,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