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夫妻该做的事情了。
今天晚上钟越河靠近，王锦绣不再躲开。
两人都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新手，钟越河主动摸索，摸索许久终于摸到窍门，王锦绣在他摸到窍门后，忍不住想躲开，然而腰肢被握住，稍微躲开，很快就被按回来。
整个过程对王锦绣来说实在漫长，结束后，她没忍住小声说：“不舒服。”
他们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他们是正经夫妻，她要说出自己的感受。
“以后习惯就会好多了。”他不敢全部进去，只进去了一半。
他也不敢大幅度进出，害怕伤到锦绣，她太瘦了，经不起折腾。
至于她躲开的动作，在他眼里只是她身子轻，被撞出去了，他把她按回来而已。
王锦绣认命：“嗯。”
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家住。
...
夫妻结婚不到两个月就迎来了秋收，今年秋收，王锦绣的活计比往年少许多，在开始忙秋收前，婆婆问她上次月事什么时候来的，她说大半个月前来的。
她身子瘦弱，月事时间却很规律。
即使没到她下次来月事的时间，不确定是否怀上，婆婆仍旧担心她怀上，让老四老五两个孩子帮大嫂干活。
钟家五个孩子，除了老大，都是老实听话的孩子，帮大嫂干活，工分并不会算到他们头上，他们也毫无怨言。
今年秋收是轻松了，王锦绣总有不安的感觉。
事实证明她的不安并不是毫无来由。
秋收结束后，钟越河告诉她，他要去外面了。
王锦绣知道会有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其实她早察觉到了，秋收期间他就异常沉默，早先以为他是干活太累，后来明白不是这样，累是真累，不开心也是真不开心。
丰收喜悦丝毫没有传到他的心底。
他做下的决定，她无法更改，问他需要哪些行李，她帮他收拾好。
“我过年回来，帮我收拾冬天穿的衣服吧，谢谢。”
王锦绣第一次听钟越河说谢谢，心里不是滋味。
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他交代她几句：“我明天就走，等我走半天了，你再告诉妈，说我半夜偷跑，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在家，你多和我妈走动，她不会不管你，缺吃少喝告诉她，找她拿。”
“嗯……明天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天不亮就走，越少人看见越好。”
“嗯。”她没有说太多话的兴致。
...
钟越河如他自己所说，天不亮就离开。
到吃午饭的时间，王锦绣去公婆家，特意让婆婆跟她到大门外说话。
冯玉湘跟着儿媳妇走到外面，莫名其妙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在里头说？”
“妈，越河去外面了。”
儿媳妇的话叫冯玉湘呆愣了几秒，几秒后问：“什么意思？”
“越河去外面闯荡了，他说过年回家。”
“这会儿在不在家？臭小子结婚了还不安分！”冯玉湘皱眉，脸上出现明显的怒意。
王锦绣：“已经走了，天不亮就走的，让我中午再告诉妈。”
冯玉湘随即怒气消散，不以为意：“不用等过年，过两天就回来了，到外面吃点苦头也好。”
见婆婆表情平静下来，王锦绣觉着不用替丈夫说太多话了：“妈，我先回去了。”
“锦绣，月事来了吗？”
“没来。”
“你先回家吧。”冯玉湘让儿媳妇先回去。
“嗯。”
冯玉湘站在门口看着儿媳妇瘦弱的背影，眉头又重新皱起来，站在原地想事情，几分钟后进去家里。
儿媳妇在他们家吃完午饭后过来的，刚吃完午饭，家里人都在，几个儿女自觉收拾碗筷洗碗，丈夫回到房间了。
她语气毫无波澜地通知儿女，他们大哥去外面了，大早上去的。
几个儿女没有太大反应，她去房间把事情告诉丈夫。
丈夫听了：“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在外头过他的好日子去。”
没过多久，四个儿女听到来自他们妈妈的哭骂声，妈妈似乎还打了爸爸。
“要不要进去劝劝？”最小的弟弟钟越山忍不住问哥哥姐姐们。
二哥让弟弟妹妹们回房间：“爸动手我们肯定要进去，爸挨揍就别管了，大哥和爸吵了这么多年，妈在中间调和挺累，偶尔吵一架可能是好事，我们回屋里，烧晚饭前，除非妈喊我们，不然都别出来了。”
几个弟弟妹妹应下二哥的话，回房间去了。
...
钟越河刚离开的几天，王锦绣不太适应，后来慢慢喜欢上一个人住的感觉。
妹妹知道姐夫独自去外面后，过来安慰姐姐。
婆婆在儿子离开一周后，确信儿子来真的，也来安慰过儿媳妇，王锦绣当时顺着婆婆的话讲，婆婆认为她可怜，她就可怜，当好“苦主”，妹妹过来，她说几句心里话：“一个人住挺舒服的，在家里的时间随自己安排，想休息就躺到大床上休息，在床上滚来滚去都行。”
“说到滚来滚去，姐，你肚子里不会有了吧？”
王锦绣抚摸还没显怀的肚子：“可能有了，再过两个月才能确定。”
“姐夫真是的，不能等孩子两三岁再去外面吗？姐姐一个人干活带孩子多辛苦，家里少了一个大男人的工分，只能靠公婆接济，娘家爸妈是不可能管你了。”她知道姐姐的婆婆把姐夫工分本交给姐姐了，之前还替姐姐高兴，现在高兴不起来了。
“有自己的家，再辛苦都值了，我婆婆人挺好的，上个月秋收，不确定我有没有怀上，还是让弟弟妹妹帮我干活，这个家我没进错。”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姐姐嫁人后的状态比在娘家时候好太多了，证明姐姐的确安于现状，王锦玲闲聊几句，向姐姐打听姐夫是怎么出去的，不需要到大队，到公社开证明吗？
王锦绣明白妹妹的真正来意了：“什么证明都没有，天不亮走路离开的，他一个大男人，不用证明，到外面当苦力也是能挣点钱的，你想去城里先认认路，寻着空时间让立志陪你走几趟。”
“走路去城里要花很多时间吧，我现在不想出远门，秋收累死我了，明年再想去城里的事。”
她们这里没通车，想去城里只能靠走，王锦绣知道妹妹不可能一个人跑掉，有野心，没毅力：“等越河回家，我帮你问问去城里走路要多久。”
“姐，姐夫不在，我能到你家做客吧，我有时候不想待在自家，也不想和钟立志待在一起……你放心，我不会经常过来的，如果别人有意见，我就说姐夫不在，姐姐心里难受，我只是陪陪姐姐。”
“好啊，偶尔在我家睡一晚上也行。”她不介意妹妹过来住一两天。
王锦玲听完兴奋了：“谢谢姐！”
“不用谢，小事情而已。”别看她不爱说话，她也有心事，妹妹是唯一一个能说心事的人。
...
离除夕不到两天，钟越河一点音讯也没有，王锦绣不确定他能否赶在过年前回来，还是去找婆婆了。
找婆婆说一些话。
“妈，越河在外面待三四个月肯定没办法闯出名堂，到时候能不能别说他。”
冯玉湘明知故问：“别说他什么？”
“不要笑话他，不要问他在外面闯成什么样了，越河脾气犟，听多了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我不想孩子一辈子都见不到爸爸。”王锦绣已经确定有了。
她故意拿孩子说事，实际只是不想丈夫回来被打击。
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在外面辛苦干活，回到家里却要被数落的感觉。
冯玉湘有点明白为什么儿子闹着要娶锦绣了：“他就是吃准你脾气好不会闹起来，故意把你娶回家，方便自己逃到外面。”
王锦绣语气不太确定：“应该不是的。”
她不明白钟越河看上她哪点，婆婆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结婚后他就有了自己的小家，她把他当“恩人”，不会轻易干涉他做事情，样样都方便他逃跑。
然而王锦绣不想把逃跑和钟越河联系在一起。
他一辈子都不回来的话，她再当他是逃跑了。
“不管是不是，无所谓了，妈不求他闯出名堂，好好活着就行。”冯玉湘在儿子离开后的一个月，晚上都没睡好觉，梦见儿子走了，离开人世了，醒来感到后怕。
但愿儿子过年能回来一趟，确定儿子活着，她就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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