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闹了一通, 姐，你不用心疼姐夫, 姐夫又不是第一次和家里人闹。”王锦玲半点不在意。
王锦绣还是过意不去。
院子里六弟在喊, 王锦玲站到窗户位置朝外面喊，问六哥有事没事，没事别靠近厨房，姐姐明天结婚, 今天下午厨房专属于姐姐。
老六喊别太磨蹭了, 他肚子饿想吃点东西。
无论哪个姐姐结婚, 家里食物都会比平常多一点, 五姐锦绣结婚也不例外。
听到六哥只是想来厨房吃东西, 王锦玲不客气骂六哥, 把六哥骂走了才回去烧水。
“姐, 慢慢洗, 别着急, 全身都洗干净。”
“平时有在洗澡，明天流汗了照样会脏, 明晚到新家再洗一遍就成。”钟家新建的小院, 以后给她和钟越河住了。
想到以后不用跟公婆住在一起, 王锦绣感觉更不真实了。
“好的, 热水不够告诉我，我来烧, 我也要洗澡，在厨房里擦洗身子，到院子里洗头发。”王锦玲想好好洗个头发, 院子里洗头更方便。
平常热水不管够, 今天管够。
不管姐夫和家里闹多厉害, 该办喜事还是会办，她等着吃喜酒就行。
王锦绣洗完，王锦玲花了十几分钟擦洗身子，擦洗过身子后，去院子里洗头发。
妹妹洗头发，王锦绣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擦头发，头发擦得差不多了，去洗自己和妹妹的衣服。
她的衣服不多，昨天已经把别的衣服全送到新家了，今天洗的衣服明天带到新家。
老六再次回来，看到姐姐妹妹都在院子里，摸去厨房吃东西。
王锦绣王锦玲都没胃口吃东西，在院子里将头发擦干后，姐妹两人回房间。
王锦玲要和姐姐说点事情。
“从结婚这件事可以看出姐夫说到做到，要去外面的事情肯定是真的，姐，你以后可能要当活寡妇了。”她不是特别看好姐姐和姐夫这一对。
不过姐姐嫁给钟越河，比嫁给村里别的男人好多了。
王锦绣：“他不在家，我就不用伺候一个大男人，肯定比娘家过得舒坦。”
“不怕姐夫被外面花花世界迷住眼？”
“他要是会被迷住的人，我根本拦不住他。”王锦绣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见识过，听说过很多事情。
她很清楚男人只要有花花肠子，老婆严防死守都没用，该喝花酒还是会喝。
“有时候觉得姐姐你这样毫不在乎的心态挺好。”
“现下结婚不是多大事，最重要的是秋收，知青们全部离开，我嫁出去，你和弟弟要干的活更多了。”
下个月要忙秋收，王锦绣不知道婆婆会不会收她的工分本，有一点可以确定，以后她的工分本不归亲妈管，她也不用帮娘家人干活了。
王锦玲开始唉声叹气，叹了两分钟后：“我果然还是不想下地，总有一天要去城里，姐，到时候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发达了一定十倍还给你。”
姐姐和姐夫独门独户了，她相信姐姐以后能存点钱。
王锦绣：“你要再等两三年，我刚嫁过去肯定没钱，钟越河也没多少钱。”
口头上答应是行的，有没有钱，到时候再说。
“现在不着急，现在外头乱得很，大部分有钱人没开始发家。”
“对的，现在先别着急。”
...
结婚当天，王锦绣忙到大晚上，终于忙完后，擦洗身子躺到床上。
新郎比她躺得更早。
王锦绣第一次睡这么大的床，不认床，很快就犯困了，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到钟越河贴近自己，犯困脑袋不是很清楚，以为自己占太多地方，不由往旁边挪，快被挤掉下去不得不出声：“越河，我要掉下去了。”
没有位置给她躺了。
听到她出声，钟越河没再往她身上挤。
王锦绣原本以为钟越河睡着了，只是睡相差，后知后觉他在做什么：“我太困了，明天晚上好不好？”
“嗯。”
有足够的睡觉空间，王锦绣很快沉入梦乡。
...
结婚第二天早上，王锦绣起了大早，起来打扫卫生，确定家里没垃圾了，开始做早饭。
她昨天很累，睡过一觉后神清气爽，想到以后有自己的家了，浑身充满干劲。
做好早饭已经是早上八点，钟越河没起来，王锦绣去喊他起床：“早饭做好了。”
“早饭吃什么？”钟越河坐起来。
王锦绣：“粥配上炒土豆丝和炒雪菜。”
炒土豆丝和炒雪菜是她的“拿手菜”。
嫂子们嫁进来前，农闲时候家里饭都是她做的，农忙的时候她要下地干活，做饭的事就交给锦玲了。
现在没集体大锅饭，下个月忙秋收，家里的午饭可能要跟着公婆吃了。
钟越河洗漱完，两口子坐下来吃饭。
“比我妈做得好吃。”钟越河夹起一大筷子土豆丝往嘴里送，吃完得出结论。
王锦绣夹了一筷子雪菜，放在粥里搅拌，之后也夹起一筷子土豆丝：“家里有酱油有盐，怎么炒都好吃，你说过让我别把菜做得太淡，这个口味你觉得怎么样？”
“刚好。”
“那就行。”
他们之前没少在一起吃饭，王锦绣不觉得多尴尬，吃完饭，新婚夫妻一起洗碗。
“待会儿要去你爸妈家，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昨天一天，他脸上都没表情，平时就这样，结婚当天还这样，毫不意外被亲妈骂了。
搞得好像他们逼他娶媳妇。
王锦绣昨天当新娘没闲着，哪里有活就出现在哪里，没活了主动问婆婆有什么活，婆婆看越河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她的时候脸色缓和不少。
婆婆没对她露出不满的表情，让她心里安定许多。
她害怕遇到她妈这样的“恶婆婆”，幸好婆婆和亲妈是完全不同的人。
“不去，你一个人不敢去吗？我陪你去好了。”钟越河不想过去，如果锦绣害怕的话，他只能“舍命陪君子”。
“我敢，没大事的话，我一个人去找公婆就行。”她去见公婆，不是去见仇人，以后见公婆的次数非常多，哪可能躲得过去。
他们没有结婚第二天给公婆敬茶的习俗，她今天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她干的活。
在王锦绣出门前，钟越河交代一句：“你记得自己是大嫂，弟弟妹妹的活别抢过来，妈让你做什么，你按她的意思做，别人让你做什么都别做。”
王锦绣并不想在弟弟妹妹们面前耍“威风”，弟弟妹妹们需要她帮忙，她肯定会帮忙，所以只能应付丈夫一句：“嗯，我知道的。”
...
王锦绣去婆婆家一趟，心里别提多美，她拿到越河的工分本了。
婆婆没要她的工分本，还把越河的工分本给她。
过年分粮食，她能亲自去领属于自家的粮食了。
她翻看过越河的工分本，整年该干的活都有干，工分拿的最高一级。
“妈，我去喊越河来吃饭。”午饭做好了，王锦绣要回家喊丈夫来吃饭。
冯玉湘想到儿子就没好气：“不用喊他，家里有粮食，肚子饿了让他自己做饭吃。”
婆婆说气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没有直面回答婆婆的话，而是说很快把越河喊过来吃饭。
婆婆刀子嘴豆腐心，如果在吃饭的事上，她真听了婆婆的话，婆婆心里可能会不乐意。
比起刚嫁过门的儿媳妇，肯定是不省心的亲儿子更重要。
王锦绣去喊钟越河吃饭，钟越河不想吃也得去吃了。
一家人吃完午饭，钟越河想走人，被亲妈留住一顿念叨。
“锦绣，你是他媳妇，不是他丫鬟，别惯着他，越惯着他，他脾气越差。”说到最后，冯玉湘把话转到儿媳妇身上。
王锦绣在婆婆念叨越河的时候没吭声，婆婆把话绕到她身上，她小声回答：“不惯他。”
第一次当婆婆的冯玉湘不是很满意儿媳妇的说话声音，拍了儿媳妇肩膀一下：“说大点声。”
儿媳妇没开口，儿子先开口：“妈，你力气放小点，锦绣都被你吓到了。”
王锦绣没防备，婆婆突然拍她肩膀，吓得她浑身一抖。
冯玉湘不拍儿媳妇了，改拍儿子，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最后新婚夫妻连晚饭都在公婆家吃了。
晚上躺到自家床上，王锦绣很清醒，钟越河也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