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86 【任务正式开始】(1 / 2)

段翎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淡定, 不慌不忙将画像放回房间,随仆从出去。他们现在身处的是后院,踏雪泥带人闯进的是前院。

林听略一思忖, 紧随其后, 想知道踏雪泥今天过来的目的。

前院有锦衣卫,他们面无表情, 手握绣春刀, 随时准备拔刀,踏雪泥带来的人站在他们对面。

林听走进前院, 先看到的是踏雪泥,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晒太阳,仿佛当这里是自家院子。

她刚看过应知何的画像, 此刻见到踏雪泥,不禁多看两眼。

踏雪泥背靠着石桌,依然裹得严实,双手藏在手炉里,没露出来。他阴柔的脸毫无血色,愈发瘦了,即使披露那么多件衣裳, 也不见臃肿, 反而瞧着单薄。

林听真的很想知道踏雪泥到底是不是消失多年的应知何。

段翎缓步到踏雪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厂督今日怎么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人。”

踏雪泥阴恻恻地笑了几声:“陛下这次又派东厂协助锦衣卫办事, 咱家今日过来,是想问问段指挥佥事可有查到什么。”

他瞥过自己带来的人:“咱家会带这么多人,是因为咱家往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怕有人要杀咱家, 不是想伤害段指挥佥事。”说罢,挥手让他们都退到院外。

林听嘴角一抽,踏雪泥今日这架势看着就像过来找麻烦的。

段翎也让锦衣卫和宅子的仆从退到院外,含笑道:“原来厂督是为了公务,可既是公务,厂督为何不等我到官衙再问?不过我今日不办差,明日才会去官衙。”

踏雪泥似感到抱歉:“是咱家思虑不周了。”

段翎直视他:“对了,听说厂督前日也来了,不知厂督那日所为何事,也是为了公务?”

踏雪泥敢当着锦衣卫说那些话,就不怕段翎会知道,他面不改色道:“我和林七姑娘投缘,得知她也在安城便过来瞧瞧。”

林听:“……”

不是,谁和他投缘了?他们一共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东厂的人都是这么厚脸皮的?

她不理解,还大为惊讶。

段翎笑意不减:“厂督刚到安城不久便过来看她,还说了那么多‘关心’她的话,有心了。”

踏雪泥漫不经心地扫了林听一眼:“可惜她没把咱家的话听进去,把一根草当成是个宝,没能瞧见身边还有其他宝贝。”

林听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说的那些话都莫名其妙,她会听进去才是个没脑子的人。

段翎抬手接住从大树上飘落的叶子,叶身有一条青色虫子,他垂眼看着,微微一笑:“厂督有没有想过,在你眼里是宝贝的东西,在旁人眼里兴许是根草呢。”

踏雪泥斜睨着段翎,眼神掠过他的脸,心道林听就是眼皮子浅,被他这张皮囊迷了去:“谁是草,谁是宝贝,日后自见分晓。”

段翎笑而不语。

踏雪泥抖了抖身上的裘皮,站起来:“既然段指挥佥事今日不办差,那咱家就不打扰你了。”

“厂督慢走。”

由始至终没出过声的林听此时也附和一句:“厂督慢走。”

踏雪泥看了她一眼。

他今日收到了林听被谢清鹤手底下的将军掳走的消息,也收到了今安在如今在军营养伤,他们想逼今安在说出金库下落的消息。

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踏雪泥也想今安在有复国的念头,但绝不能以逼他这种方式。这些人算什么东西,也配威胁皇子?尽管前朝已灭,但在踏雪泥心中,他永远是正统的皇家血脉。

一群蝼蚁暂时借风登上了高处,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不怕被人一脚碾死,落得尸骨无存。

踏雪泥神色越来越冷。

要不是他暗中助他们,他们岂能顺利造.反,一路势如破竹到安城?竟敢打今安在的主意,他们也得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们该庆幸他们对他的计划还有点用,否则踏雪泥定要他们活不过明日,立刻付出代价。

林听被掳走后安全回来,今日瞧着并无不妥,说明今安在在军营平安无事,那些人还没对他做什么。踏雪泥不动声色地收回看林听的目光,转身朝院外走。

段翎忽道:“应知何。”

踏雪泥脚步一顿,又转过身:“段指挥佥事方才说什么?”

青色虫子从叶子掉落,跌在地上,还在爬动着。段翎稍抬了下腿,靴底往下压,轻轻松松踩死它:“厂督可有听说过应知何?”

踏雪泥镇定自若,反问:“听说过又如何,没听说过又如何,陛下让段指挥佥事去查此人?”

他回道:“不是陛下让我去查,是我自己想查此人。”

踏雪泥随意抚了下手炉,手还没被捂热,语气如常:“咱家听说过他,一个消失了多年的人。平白无故的,段指挥佥事为何要查应知何,他跟安城的事有关?”

知道应知何的人是少,但并不代表没有,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官员会听说过不足为奇。

林听留意踏雪泥的神情,但看不出来有变化,仍然很冷淡。

段翎:“他是否跟安城的事有关,我不知道。我会查应知何,是因为我对这个人很好奇。”

踏雪泥耸了耸肩,像是对应知何不感兴趣:“咱家对应知何知之甚少,仅是听过罢了。段指挥佥事想查他,咱家也帮不上忙。”

他没久留,走了。

林听有所顾虑:“你直接试探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段翎反应平平,捻起林听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指尖擦过耳垂,两种不同的体温相碰,他温热,她微凉:“说不定他会自乱阵脚,露出更多破绽。”

林听耳垂被碰到的那一瞬间,感觉回到了昨夜。

昨夜,他们做了三次,第一次是她在下,后两次都是她在上,但段翎做到一半总会坐起来,低吟着亲她脸颊、耳垂。而她就坐在他腿上,双.腿环在他腰间。

段翎似乎很喜欢亲她的耳垂。

他撞过时会松开她的耳垂,退出时又会亲回去,如此循环往复,最后到关键时才停下来,埋首在她肩窝上,抿着唇,却不受控制地轻哼着,敏.感地颤着。

今日林听去照镜子,发现耳垂还很红,不是被咬伤了的那种红,而是被亲得太久了,就跟她和段翎接吻一样,时间长了就会红。

林听不再想,在段翎别好她的碎发后,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她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万一他真是应知何,会当上东厂厂督也是为了替家人复仇,怕你将此事告知陛下,对我们起了杀心,要杀我们灭口怎么办?”

段翎听林听一口一个“我们”,双眼微弯起,不太在意道:“那就要看他杀不杀得了。”

锦衣卫从院外进来:“大人,太子派人来说想见您。”

林听竖起耳朵听。

今安在刺杀失败,自己身负重伤,至今还没下得来床。但太子受的伤没那么严重,却也不轻,这几天都在养伤,很少见人,他今天突然想见段翎怕不是有要事。

段翎问出了她想知道的:“太子派来的人可有说是何事?”

锦衣卫:“没说。”

段翎“嗯”了声,正要跟锦衣卫出去,林听下意识拉住他:“你还没用膳,用完膳再去?”

太子派来的人只是说太子想见他,又没说要即刻去,晚个两刻钟还是可以的吧。她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段翎长时间这样,不怕胃出问题?更别提他还有别的病。

段翎回头看林听拉住他的手,最终留下用了膳再去见太子。

林听闲得无聊,让仆从去买些做泥人的泥回来。她看话本看腻了,想找点其他事情来做。

就在林听要大展身手捏一个段翎时,仆从去而复返说外面有人找她。

找她?

她在安城人生地不熟,谁会找她?今安在还在谢清鹤军营里,踏雪泥刚走不久,也不太可能是谢清鹤,他昨晚才刚被段翎刺伤。

林听捏了捏泥巴,没贸然见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是女子。”

“她还说了什么?”

仆从对视一眼道:“她自称是公主。”他们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刚来了个自称是东厂厂督的人,现在又来个自称是公主的人。

公主?她不是应该在京城,怎么来了安城,不会是因为今安在吧?林听洗掉泥巴,解开围身裙,叫了两个锦衣卫陪她出门。

宅子门外停着两辆低调的马车,几个人守在马车旁边。

其中有一个人是林听见过的,公主带她去明月楼找小倌时,她们的身边就跟着这个侍女。

林听可以确认马车里的人是公主了,行礼道:“公主。”

她刚喊完公主,面前那一辆马车的帘子就被人从里面撩开了,但先下来的是男子,一袭紫色衣衫,身形略高,凤眼薄唇,面容还算俊,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公主带面首来安城?

林听之所以知道他是公主的面首,是因为她曾撞见过他在书斋后院和今安在说话,记得他长什么样,也记得是他假借今安在的名头去接近谢家,害谢家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