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段馨宁拜托她带一些话或东西给夏子默也不行,因为段翎可以代为转交和转述,所以她和夏子默完全没必要在安城见面。
林听只能另想办法了。
她瞄了一眼段翎,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问:“你待会要去哪里见太子和侯爷?”夏子默很有可能跟在侯爷身边,问出侯爷的位置,或许就能知道他在何处了。
段翎握住勺子的手动了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不答反问:“怎么,你又想随我去?”
她否认:“没有,我就随便问问,你不能说也没关系的。”
他吃完最后一个馄饨,放好勺子:“是不能说,太子的行踪要保密,侯爷的行踪也是。”
“那你要去多久?”
段翎轻声道:“一个时辰左右,我先送你去宅子,再去见他们。”锦衣卫来之前,安城的官员就收到消息,给他们置办好宅院了,一来便可入住,所以他方才让锦衣卫拿行囊去安置。
林听抬手指不远处的茶馆:“我能不能在那家茶馆等你,我一个人待在宅子里太无聊了。”这是实话,她一个人闲不住的。
“你初到安城,人生地不熟,可要我唤个锦衣卫跟着你?”
她马上拒绝了:“不必,我随身带着迷药和毒.药呢,寻常人伤不了我。你办完事到茶馆找我就行,我在那里听人说书等你。”
段翎留下吃馄饨的银钱,还给了她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起身道:“好,我办完事到茶馆找你……你不会到别处去吧?”
“不会的。”
如段翎所说,她在安城人生地不熟,没打算到别处去,就待在这家茶馆里等他回来。
林听目送段翎离开。
他一消失在大街尽头,她就去茶馆了。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莫过于酒楼、茶馆这些地方。
果不其然,林听刚坐下听书没一会便听到茶馆里的百姓议论太子一行人,其中就包括夏子默。
太子到达安城那日很高调,全城的官员都去迎接了。他们之所以这么高调行事,是因为想安抚民心,告诉百姓,当今太子亲临安城,不会让安城发生任何事的。
夏子默当时跟在太子身边,围观的百姓也有看到他。
主要是夏子默此人有那么几分姿色,还是个世子,有些女子记住他了:“那个夏世子长得太合我心意了,不知可有婚配。”
一人笑嘻嘻地给她泼冷水:“人家是世子,你别想了。”
林听默默听着,心道夏子默这厮只是个没担当的玩意儿,只有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和惯会说甜言蜜语哄女孩子开心的嘴,不过段馨宁就是被他的脸和嘴给迷惑了。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被同伴泼了冷水的女子也不生气,大大方方一笑,接着听说书。
她们只说了几句有关夏子默的话,林听没听到有用的消息。
忽然,有人拍了下她肩膀,林听抬头看去,一张很熟悉的丑面具映入眼帘:“今安在?”除了他,不会有人戴这种面具了。
今安在扫了她一眼。
他们做书斋生意时就喜欢到酒楼和茶馆打探消息,今天有缘在同一家茶馆碰上了,不过今安在并不是很想在安城看到林听。
对视过后,他们异口同声问:“你为什么会来安城?”
不等今安在回答,她想到了太子,知道他为什么来安城了,还没放弃刺杀,跟太子跟到安城。
他还真是锲而不舍。
今安在看林听神情便知她猜到了自己来安城的目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来安城。”
“我跟着段翎来的。”
今安在露出来的双眼写满不理解,他缓了一会:“你明知安城危险,却还是跟段翎来?”
她百口莫辩。
罢了,他爱怎么想就这么想吧。林听抓了一把瓜子来嗑,点了点头:“嗯嗯嗯,你说得对。”
今安在:“……”
林听嗑瓜子的速度很快,发出来的声音听得今安在头疼,他难得耐着性子道:“安城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你快点离开。”
她嗑完一把瓜子了:“不用你说,我也看出来了。”
就算太子亲临守安城,百姓也不该这么淡定,不怕反贼。事出反常,必有妖,安城有问题。
林听突然灵机一动,站起来拉着今安在走到无人的角落。
今安在闻着从林听身上飘来的沉香,感觉好像在哪里闻过这股味道,不由得看了看她腰间的香囊,目光定在上面的羽毛,想到了段翎,这个香囊是段翎的?
他没想太多,只是闻着沉香就感觉段翎此时就在他们身边。
怪不自在的。
林听没发觉今安在的不自在:“你一直跟着太子一行人对吧,你知不知道夏世子住在何处?”
今安在顿了下,语气带狐疑:“你打听夏世子干什么?我记得他是你手帕交的意中人,你这是在帮你手帕交打听他的行踪?你手帕交也来安城了?”
“别问这么多,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每逢林听要做什么,段翎喜欢问理由,今安在也喜欢问理由。但不同的是,她可以不回答今安在,也不在乎他胡思乱想。段翎不行,毕竟他们成婚了。
今安在自知撬不开她的嘴,却还是如实道:“太子和侯爷他们是分开住的,不在同一处,我没怎么留意夏世子的行踪。”
他又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去帮你打听一下。”
林听当然希望今安在能够帮自己,他不仅武功高,还有数不清的江湖路子,容易打听到消息。
“你帮我打听一下,明天中午前能不能打听到?”她必须得在明天过去前见到夏子默。
“应该能。”
得到他保证,林听稍稍放宽心了:“那好,明天中午,我在这家茶馆等你,不见不散。”
今安在绕回刚才的话题:“你真不打算离开安城?”
林听仰天长叹,生无可恋道:“我没法离开,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不用管我。”她还要完成任务,安城是非待不可了。
他依着墙抱臂:“是不是只要段翎不离开,你就不离开?”
能不能不要把她说成一个为了爱情不要命的超级恋爱脑?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林听按了按太阳穴:“反正我不会离开的,你不用再劝我了。”
今安在不劝林听了,就像她不劝他放弃向太子复仇,尊重对方的选择,尽管他非常不理解:“既然如此,你自求多福。”
林听摆了摆手,回到茶馆坐下:“你做事也小心点。”
今安在没久留。
她安分地坐在椅子上听人说书,等段翎来找,听着听着有些困了,打起了瞌睡,脑袋不受控制往下坠时,有一只手接住了。
林听被手托住脸的瞬间,立刻醒了,睁开眼看到段翎。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扭头看外面,太阳已下山,肯定过一个时辰了,睡着的时间过得真快。
林听揉了下眼睛,起来随段翎去安城官员给他安排的宅院。
宅院地处城北,不大,却也不小,从大门走进去,先入目的是雕花廊桥,红墙上攀满藤蔓,石板道两侧种满花,还有个小水池,里面养着五颜六色的鱼儿。
看着像寻常官员会住的宅院,不会过分张扬,但也不寒碜。
宅院里配了几个仆从,她们给他们准备了晚膳,再带他们去后院的房间。林听和段翎住同一间房,他们成婚了,如无意外,晚上一般会住在同一间房。
林听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像往常那样沐浴更衣后躺床。而段翎出院外吩咐锦衣卫一些事再进屋沐浴,比她晚很多。
段翎今天沐浴特别的慢,快半个时辰还没好,林听感觉奇怪,喊了他一声:“你还没好?”
“好了。”
话音刚落,林听听到段翎从浴桶里离开的水声和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翻了个身。在茶馆里睡了会,现在很精神,并不困。
林听正想到院子里走走时,房间的烛火灭了,段翎上了榻。
不知道是不是林听的错觉,她感觉他的呼吸有点乱,仔细一听,那呼吸又好像是正常的。
她差点以为他要犯病了。
林听实在睡不着,又不想打扰段翎休息,坐直身子,想下床:“你要休息了?我还不困,我出院子走走……”话还没说完,段翎吻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嘴。
她先是一愣,怎么这么突然?随后任由段翎亲自己。
不知亲了多久,他忽地停下来,视线落在她裙带之下,指尖极轻划过,忍住突如其来的欲瘾:“我想亲你,你可愿意?”
林听因接吻缺氧,反应变得迟钝,亲她?他不是在亲了?
于是林听“嗯”了声,却见段翎退到她脚踝处,掀起裙摆,进去最里面,吻上了她刚洗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