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 触发恶毒女配任务,请宿……(1 / 2)

段翎眼睫微动。

林听没醒, 喊完这一声后,难得安分地躺在他怀里睡。

他没推开,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放, 垂眸看了林听良久, 心中有不明的情绪积攒着,渐渐堆积如山, 抬手抚过她不施粉黛的脸。

段翎身体温度高, 手指的温度也高,在微凉的雨夜抚过来, 很暖和,林听抬了抬头,也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 触感如玉。

房外雨声淅淅沥沥的,房内数支烛火轻晃,光映照着四周,榻上落下两道依偎着的身影。

不过林听到最后还是“死性不改”,开始动手打人了。

段翎轻松地握住了林听双手,再用膝盖轻压着她在半空中乱踢的腿,可她脑袋也在动, 撞了他下颌几下, 他能躲却没躲,导致那里红了些,像被打了什么印记。

林听虽喜欢段翎身上这股沉香气息, 但不喜欢受到束缚,躺在他怀里太久就要动,滚出去。

段翎没让林听顺利离开。

很快,她在睡梦中微微蹙眉, 挣扎的力度变得更大了。

他凝视着林听蹙起来的眉,不由自主松开了手,她顺着他手臂下去,翻身滚进柔软的被褥,长发散开,遮住肩头,也遮住了脸。

段翎怀里的温度转瞬间消失了,没碰到人的十指蜷缩起来。

林听睡得正香,对此浑然不知,没过一会再翻了个身,露出脸,面朝有沉香气息的方向,也就是面朝坐在床榻外侧的段翎。

他又看了半晌,最终上了床榻,重新将林听搂入怀里,她一开始还是挣扎了下,因为感觉到束缚,可最后停了下来,枕着他睡。

此时,烛火燃尽了,房间一片黑暗,段翎却仍能看到林听。

她衣襟微松,挂在脖颈上的金财神吊坠掉了出来,他拿起来端详片刻,金子是真的,有点沉,挂在脖颈上会有一定的重量。

金财神吊坠不大,很精致,瞧着有些日子了,表面却没一丝磕碰,由此可见,戴它的人小心。

段翎没看多久,将金财神吊坠放回去,再埋首进林听颈窝里汲取属于她的气息。他习惯了她的气息,也彻底迷恋上了她的气息,无法自拔,如吸食过五石散的人,想戒也戒不掉,陷入病态。

以往公务忙时,段翎会留宿在北镇抚司里,不会回府。

可如今,总要回府看看。

段翎想闻着林听的气息,尽管他有她的帕子和其他贴身衣物,上面有她的气息,但终究是冷的,没有温度,他想感受她的体温。

他缓缓地闭上眼。

林听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很特殊,特殊到他说不出那种感觉,只知道想抓牢,死死地抓牢。

段翎回想了下,他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收藏人眼睛的呢。

是少年时喜欢的。

那时,在狼面前,林听的眼睛在短短一瞬间切换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一种是仿佛遵循着某种指令的冷漠,一种是愧疚心疼。

就是因为那一眼,段翎喜欢上了收藏人的眼睛。

但无论是幼时,还是少年时,她转换眼神的次数并不多,只有寥寥几次,可他每次都记住了。

两年前某一天,段翎忽然发现林听看向他的眼神维持在愧疚上了,没了冷漠。而她的行为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想方设法害他和段馨宁,反而对他敬而远之,对段馨宁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段翎不由得好奇起来。

不过他就算是有点好奇,也没对林听多加关注。

当时的他更喜欢从当锦衣卫的杀戮中获取快感,缓和长久压抑着的本性。直到她经常在他面前出现,这双本就令他有莫名感觉的眼睛因此经常落入他视线范围。

久而久之,段翎还会下意识追逐着林听的双眼,深夜里,对着满墙密密麻麻的眼睛,想的却是她的眼睛,画下的也是她的眼睛。

段翎不是没见过比林听好看的眼睛,但她看过来的眼神是旁人无法给予他的,独一无二。

后来,她还亲了他。

亲吻时,他们离得前所未有的近,林听大多数情况下会闭着眼睛,可段翎好像还是能透过那一层眼皮,看到底下的眼睛。

他很愉悦,快感攀升。

虽不知为何如此,但段翎通过此事意识到,原来……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林听的眼睛,那双因他有了不同情绪波动的眼睛。

所以纵然段翎这些年收藏了不少人的眼睛,看着那些被挖出来的眼睛,会产生一定的愉悦感,却远远比不上林听一眼。

段翎又一次碰上了她的眼睛,再倾身过去吻过,极轻。

林听没反应,继续睡着。

段翎搂着林听入睡,手没再松开过,始终锁在她腰间。

这一场夜雨下到天明才停下,房屋琉璃瓦、地面皆是湿漉漉,花草枝叶间也有残存水珠。

林听揉着眼起床,坐在床榻半睁着眼发呆,昨晚好像梦到有人抱了自己,不对,她怎么会在床上,不是在罗汉榻睡着的?

昨晚被抱了不是梦,是段翎将她抱回床的?他昨晚是多晚回来的?林听伸手摸摸旁边被褥的温度,床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醒了便起来洗漱用早膳吧。”

林听掀开垂下来的帐幔,朝床外看:“你怎么还在?”

段翎就站在她昨晚待了很久的窗台前,身穿一袭杏色的常服,容颜过艳,长发间的玉簪在照进来的太阳下显得晶莹剔透,稍抬起来的手碰着还没干的雨水。

他转头看她,半张脸藏进阴影中,半张脸被光照着,说不清哪一边所占的地方更多,却弯了眼,似含着笑:“我不能在?”

林听迅速从床上下来,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唇角扬起来了。

她弯腰拿鞋穿,走到他面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月都是早出晚归的,我以为你这个时辰已经去北镇抚司了呢。”

段翎:“今天中午要进宫一趟,上午不用去北镇抚司。”

“进宫?是不是为了反贼一事?”尽管林听并不想喊谢清鹤作反贼,但必须得这样喊,现在的他对大燕来说,就是个反贼。

林听也不是忠于大燕,对这个朝代有多少感情,只是住在天子脚下,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段翎无意多提:“嗯。”

问太多有故意打听的嫌疑,她去洗漱,以尽可能快的速度。

他则唤人进来摆膳。

时隔多日,他们再次同桌用膳,林听每天的胃口都好,今天特别好,吃了两碗粥和一碗面片汤,五个肉包,三张烧饼,几条油炸桧,最终还干掉一碟青枣。

一旁的陶朱默默地看着,即使很早就知道自家七姑娘素来吃得多,还是忍不住发出感叹。

她看了眼坐在林听身边的段翎,他倒是习以为常了,比她这个跟林听多年的丫鬟还要淡定。

陶朱想了想,看来段大人爱七姑娘爱到可以接受她的一切。

就是不知道七姑娘下一步要怎么做,真要找旁的男子来报复段大人?没多少夫君能接受妻子这样做的,确实能报复到他。

可段大人到时候又爱又恨,会不会在一怒之下杀了七姑娘?

陶朱不禁打量起段翎,段大人那么温柔,哪怕被七姑娘报复了,由爱转恨,也不会伤害她。

“陶朱,帮我倒杯茶。”林听吃得太多,想喝口茶去去腻,见陶朱发愣,扯了扯她的衣角。

陶朱立刻给她倒茶。

段翎也吃完了,放下玉箸,用水净手,再用帕子擦了擦。

林听正想问他上午打算做些什么,如果没事做,可以和她出府,玲珑阁今天有新的表演。

不等林听开口问,有下人在外敲门,低眉顺眼道:“二公子,老爷唤您过去。”段父是锦衣卫指挥使,段翎今天上午不去北镇抚司,中午要进宫,他也会知道。

段翎听完下人说的话,不甚在意地打发了去,看向林听:“你刚刚想说什么?”他观察力强,自然可以察觉她有话要说。

她吃饱了倚在罗汉榻上,没骨头似的:“没事,你先去。”

段翎去了。

林听待在房间里看话本等段翎回来,但没能等到他回来。段父找段翎聊了一上午,他们聊完,他就得乘马车进宫见皇帝。

她没再在房间里待着,去找段馨宁,近日段馨宁心情不佳,闭门不出,偶尔得去开解对方。

段馨宁今日倒没为夏子默的事伤心,前几天见她来就说夏子默那厮如何如何,今日见她来,说的是冯夫人和段父吵架的事。

林听若有所思问:“为什么?”他们看着不像会吵架的人。

段馨宁想着有很久没去给母亲请安,怕她会担心自己,于是今早去请安,谁知刚靠近父母的院子便听到他们争吵,还砸了东西。

冯夫人性子温婉,段馨宁很少见他们二人吵架,更别提还动了手——尽管是她父亲被她母亲砸,但他们吵架和动手是事实。

她摇了下头道:“我不清楚,我听到他们提起了我二哥。”

林听一怔:“你二哥?”

段馨宁抿唇:“对,他们不仅提到二哥,还提到大哥,不过我一进去,他们就不说了,好像不想让我听见。吵完架后,阿娘去佛堂念经,父亲去了书房。”

他们因为段翎和已故的段大公子段黎生吵架,还瞒着段馨宁?林听又问:“你只听到他们的名字,没听到别的了?你再想想。”

段馨宁仔细回忆:“阿娘好像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死’,我就只听到这句,阿娘是在怪父亲当年没照顾好同样当了锦衣卫的大哥?”

她是段家人都不清楚,刚和段翎成婚不久的林听更不清楚。

“可能是吧。”

林听没乱下定论,但是有一点想弄明白他们吵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