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准备要走。
戴旻繁问,“你干嘛去?”
邵晨说,“有事。”
戴旻繁悟了,“你去看她?”
邵晨无奈反问,“你是没事可做了?”
戴旻繁来了兴致道,“走走走,我陪你去啊,我让老刘开车。”
邵晨却提前和他说明,“我只是去看看,你别给我惹事。”
戴旻繁道,“我能惹什么事?我是那种人吗?”
邵晨说,“你去找她也没告诉我啊,你说你是什么人?”
戴旻繁闭了嘴,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都听他的。
戴旻繁叫来了司机。
邵晨准确无误地报出了地址。
戴旻繁笑得还挺得意,被邵晨斜了一眼。
沿路一直开,崇沙的路都是双向单行道。
一辆电瓶车从一家厂里开了出来,邵晨侧脸看了一眼。
再仔细看了看开在他们前面的那辆电瓶车,邵晨说,“开慢点。”
戴旻繁问,“怎么了?”
邵晨说,“那是她爸爸。”
戴旻繁啊了一声,让司机保持速度。
开在后面的车按了喇叭,超了车。
他们就跟着这辆电瓶车,开了五六公里,到了村里。
戴旻繁的车太招摇,邵晨让他不要开进去了。
远远的,看到孙鸣回了家,一个人。
屋里是全黑的,孙鸣回了家,才有灯亮起。
戴旻繁说,“她好像不在。”
邵晨问,“刚才她爸爸是不是从广新农产品公司开出来的?”
戴旻繁一脸茫然地说,“没注意。”
往回开,原路返回,邵晨在路过那家厂的时候,指了指。
他说,“那个男人先前来找过她爸爸,还做了些挺脏的事,具体是什么,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肯定是影响到了他爸爸的工作,所以我想,这件事得解决一下。”
戴旻繁听了,啧了一声道,“你爸,不,那人在商场上也爱玩这些手段。”
邵晨点了点头说,“走,回去了。”
戴旻繁问,“不再看一眼了?”
邵晨摇头说,“不了,看到她爸爸恢复了就够了,我还有别的事。”
戴旻繁满脑袋疑问。
邵晨却果断说,“走了。”
匆匆回到悦莱度假村。
邵晨去找了任观澜,两个人关起门来,聊了很久。
出来的时候,任观澜拍了拍邵晨的肩膀说,“你这么多年,可真不容易。”
邵晨只是说,“拜托你了。”
任观澜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安排的。”
戴旻繁问了半天,邵晨也不说什么,只说是请任观澜帮了个忙。
戴旻繁福灵心至地问,“你让观澜把他爸招过去?任观澜的澜生生化制药是不是在那里附近?”
邵晨却说,“八字还没一撇。”
那就是又猜对了。
戴旻繁摸着下巴思忖道,“也是,这样你爸的手就伸不过去了。”
邵晨却并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说防不胜防,他的阴招毕竟在暗,你们多为我关心一些,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戴旻繁叹了口气说,“你们搞得跟地下工作似的。”
邵晨说,“我欠她的。”
戴旻繁搭着邵晨的肩膀说,“你俩可真是一场旷世绝恋啊。”
邵晨觉得这家伙可真是烦人,他说,“我和云霜约了,下半年她到咔舍来拍公益宣传片。”
戴旻繁摸了摸嘴唇说,“算你狠。”
邵晨继续道,“我会和她聊聊你那丰富的感情经历。”
戴旻繁勾着他的脖子说,“你可做个人吧。”
孙霏琳周五凌晨四点到达了紅桥机场。
上一次来紅桥,还是和邵晨去后臧慰问。
想起那次旅途遇险,以及见到邵英的经历,孙霏琳坐在机场里,期待又害怕。
不知看到邵晨,她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邵晨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她。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反复过着。
想见他,又怕见他。
分手是她提的,现在腆着脸去见他,她也有些忐忑。
登机,起飞,孙霏琳想睡,却根本睡不着。
她书包里,装着宋晓甜的那本《人间重逢》。
飞机上的灯暗着。
孙霏琳打开了灯光,一页一页地看。
看到男主角选择远走他乡的时候,早已是泪眼朦胧。
五个小时的航程,飞机降落安西自治区首府金曼萨尔。
孙霏琳拿了随身行李,拿着登机牌去等候换机去咔舍。
可在通道处,地勤刷了她的登机牌后道,“是孙小姐吧?您的下一段行程我们这边看到,已经取消了。”
孙霏琳说,“怎么可能呢?”
地勤说,“很抱歉,系统上的确是这样显示的,或者您到办理中转联程的柜台去咨询一下。”
孙霏琳打开手机,一个来电跳了出来。
是桂助理。
所以,又是宋炳辉搞的鬼。
这人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孙霏琳很绝望地接了电话。
桂助理道,“孙小姐,由于您未能遵守约定,宋董必须要给您一份答谢。”
金曼萨尔机场很冷,方才飞机降落的时候,就播报了地面温度为12℃。
孙霏琳站在引桥处,被冻得全身发抖。
她问,“他想做什么?”
桂助理道,“他想祝您在金曼萨尔的旅程愉快,并且,也已经通知了铭鑫劳务公司,与您的父亲解除劳务合同,祝您节日愉快。”
孙霏琳捏着拳头,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愤懑,她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桂助理用平静无波的语气刻板地说,“因为您不遵守契约,这是违约的代价。”
随后,桂助理挂了电话。
孙霏琳站在天寒地冻的金曼萨尔机场,无助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机场的。
贴心的小红薯,还在为她推送咔舍的旅拍。
而她去不到咔舍了。
咔舍距离金曼萨尔,还有1500公里。
她想给邵晨打电话。
也按下了通话。
忙音。
孙霏琳死心了。
她改签了金曼萨尔回海城的机票。
无心在金曼萨尔逗留。
一来一回,整整两天。
她没有回崇沙。
回到闸口路的家,倒头就睡。
没有同任何人提起她飞了8000公里。
因为这只是一场笑话。
她害怕给父亲打电话说起这件事,却又担心孙鸣的处境。
思虑再三,在假期最后一天晚上给孙鸣打了电话。
孙鸣已经收到通知了,说节后他不必再去上班。
劳务派遣,解除合同很容易,孙鸣本来就没干多久,拿不了什么赔偿。
孙鸣不在乎这些,只要孙霏琳平安回来就好。
这一次,孙鸣再也不说让她去见邵晨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