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秦子悠再次站在了沈清澜的别墅门前。
阳光灼热,男人的衬衫后背已被汗水浸湿,他却浑然不觉。
"先生,沈小姐真的不想见您。
"女佣无奈地摇头,作势要关门。
秦子悠伸手抵住门框,声音沙哑:"请告诉她,我只想知道她身体的情况。
"
女佣面露难色,正要再次拒绝,秦子悠突然压低声音:"告诉她,如果不见我,我不保证国内媒体不会知道某些...有趣的消息。
"
女佣脸色一变,匆匆转身进屋。
秦子悠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卑鄙,但他必须见到她。
十分钟后,女佣回来了:"沈小姐请您去后花园。
"
穿过幽静的走廊,秦子悠的心跳越来越快。
后花园里,沈清澜正坐在白色藤椅上,阳光透过遮阳伞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绿色连衣裙,腹部隆起更加明显。
"坐吧。
"她头也不抬,纤细的手指翻过一页书。
秦子悠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腹部:"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澜终于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可怕:"如你所见。
"
"谁的?"秦子悠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与你无关。
"
"陆沉渊的?"秦子悠向前一步,声音发颤,"还是...其他人的?"
沈清澜合上书,眼神冰冷:"秦子悠,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子悠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颤抖的手悬在她腹部上方却不敢触碰:"清澜……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沈清澜打断他,"是威胁我吧?秦子悠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玩弄了我这么多次还不够吗?"
"我不想的——"闻言,秦子悠猛地抬头,眼眶通红。
"如果我知道你是……”
说到这,他的话语顿了顿,最终冷静下来,现在的沈清澜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能开口道:“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躲到英国来的原因吗?为什么要避开所有人的原因?"
甚至连沈父沈母都不知道。
沈清澜的指尖微微发抖,却依然保持镇定:"我只是想过清净的生活。
"
"清净?"秦子悠苦笑,"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野孩子?"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秦子悠脸上。
沈清澜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滚出去!
"
秦子悠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突然笑了:"你慌了,清澜,明明你以前……从不会因为被说中就动手。
"
沈清澜的脸色瞬间苍白。
"这孩子...不是陆沉渊的,对吗?"秦子悠缓缓站起,声音轻柔得可怕,"时间对不上,五个月前,你们已经分手了。
"
况且两人矛盾已久,沈清澜下定决心断绝和陆沉渊的来往了,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那还能是谁的?秦子悠近乎猜到了是谁,所以他才更加愤怒!
沈清澜后退一步,下意识护住腹部。
秦子悠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是那个人的?那个……毛头小子?"
沈清澜的瞳孔猛地收缩。
"果然是他。
"秦子悠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居然还敢出现,还敢碰你..."
"够了!
"沈清澜厉声打断,"秦子悠,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
"资格?"秦子悠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偏执而阴沉,压抑不住几百年来的感情,"阿姐,你救了我的命,却把我一个人丢下几百年!
现在你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沈清澜突然痛苦的表情上。
"清澜?"他惊慌地松开手,"你怎么了?"
沈清澜弯下腰,额头渗出冷汗:"肚子...好痛..."
秦子悠脸色大变,一把将她抱起:"去医院!
现在!
"
女佣闻声赶来,见状立刻跑去开车。
秦子悠抱着沈清澜冲出门外,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发抖。
"别怕...阿姐别怕..."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沈清澜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秦子悠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去医院的路上,秦子悠一直握着她的手。
沈清澜的意识渐渐模糊,只听到男人不断重复:"坚持住...求你了..."
当医生宣布只是轻微宫缩,胎儿无碍时,秦子悠整个人瘫坐在走廊长椅上,双手掩面。
沈清澜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
她知道,有些事再也瞒不住了。
当秦子悠再次走进病房时,她轻声说:"坐吧,我告诉你真相。
"
秦子悠僵硬地坐在床边,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这孩子...确实不是陆沉渊的。
"沈清澜抚摸着腹部,眼神复杂,"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
她深吸一口气:"这是个意外……。
"
"什么意思?"秦子悠的声音干涩。
病房陷入死寂。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两人身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命运齿轮再次转动。
在国内的陆沉渊已经两个月没见到沈清澜了。
这两个月里,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处理陆氏集团的事务中——清算被侵吞的财产,重新整理产业和项目,与陆母和陆染染做好切割。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不自觉地拿起手机,翻看沈清澜的朋友圈,却发现她极少更新动态,偶尔发几张Y国的风景照,也看不出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