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驰毅一直没回来,薛家的人已经隐隐有了些不满,只看在王相的身份没有表露出来。
“驰毅他还没回来吗?”
王相让身边的管家去外面看看,管家出去以后,回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的话,险些让他一口气喘不过来。
“什么!这个逆子他疯了吗!”他一掌拍在桌上,脸上的皮褶子都在发颤。
今日上薛家提亲,何等的大事!这个逆子难道不知薛王两家联姻的重要性,竟在今天跑出去找一个妓子!
薛衡看向自己的夫人文氏,文氏连忙关切开口询问:“是发生什么了吗?让相爷这么大动肝火。”
莫夫人对王相了解之深,约莫猜测出了什么,扶着王相圆场说:“驰毅说是去外面透气,结果是回相府去为如意取礼物了,他来的路上就说自己忘记带准备好的礼物来给如意,我与他爹想着都快到没让他回去拿,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自己一个人跑回去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能不知道这是托词,若只是取一件礼物,怎么能让王相这么怒火冲天,更何况只是一件礼,路上忘记带了也可以吩咐下人回去取。
“原来是这样啊,那不急,想必过一会儿驰毅就回来了。”文氏笑了两声,笑却不达眼底。
缓过来的王相深呼吸一口气,让人去相府把少爷接过来,说是去相府接,实则是让人赶紧把王驰毅带回来。
医馆中,嵇临奚听到派在薛家外面监视的人回禀说王相已经派人出来找王驰毅,知道自己该抽身了。
他提着药,走到屋门前,敲了敲门,“公子。”
“进来。”好不容易能和香凝两人相处,王驰毅早已忘却与薛家的事。
嵇临奚将药放在桌子上,“药已经拿回来了,刚才下人来告诉我,说六皇子有事要见我,我得过去一趟。”
“不知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的,若有我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王驰毅当然还有吩咐。
他现在才记起薛家的事,转头安抚香凝,说自己要回去了,让香凝最多只等他两月,两月,他就迎香凝进门。
依依不舍与香凝分别,他站起身看向嵇临奚,今日若无嵇临奚,他找香凝还要废上一些波折,更别说处理那群他爹派来的劫匪,更不敢想,若那令牌落在香凝的手里,又或者被香凝看清,以后香凝知道这件事要如何看他。
“嵇临奚。”
“我在,公子。”
王驰毅回头看向依旧虚弱的香凝,“如今香凝已经赎身,脱离了花满楼,我把香凝短暂托付给你,你为她寻一处院子,好好养着她,日后本公子定不会亏待你。”
嵇临奚当然是乐意接这个差事了,但他却神色为难,“这……若是被相爷发现……”
王驰毅冷笑一声,“有我在,你还担心我爹杀你吗?”
嵇临奚咬了咬牙,最后下了决定似的拱手道:“临奚一定会妥善把香凝姑娘安排好,请公子放心。”
王驰毅这才放心离开,回薛家去了。
嵇临奚送他出了医馆,回到香凝所在的房间里面,香凝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沿,手指掀开自己的外衣,看那被包扎的伤口,听到嵇临奚回来的脚步声,抬起眼来,柔弱不再,反而有一种妩媚。
“嵇大人真是聪明绝顶。”
今日一场戏,让她看清了嵇临奚是何等的虚伪之人,若她不知晓这个局,也会被嵇临奚迷惑过去。这样的人,却是太子身边的人,也难怪太子会让她警惕嵇临奚。
嵇临奚知香凝美色,若不足够美,只是一些情香而已,哪里能让王驰毅为她这样魂牵梦萦,“哪及香凝姑娘魅惑人心,今日我与你齐心协力,也不过是为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