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临奚分明心知肚明王驰毅要出京做什么,却佯做不知,他今日带了人,这群人正好方便追赶离开京城的香凝。
出了闹市,他给王驰毅换乘马匹,然后跟着王驰毅赶到京城外的驿站,下了马,王驰毅快步走进驿站里,嵇临奚是何等的眼色之人,王驰毅刚逼问驿站的人问香凝去了哪儿,他便站了出来,得知他是京中御史丞,听说那人牵涉进了案子的,要给带回来询问,驿站的人不敢不答。
“她叫香凝,是一个生得很美貌的姑娘,口音听起来是青州那边的人,或许她还戴着面纱……”
“面纱……面纱!是有这么一个姑娘!”驿站的人连忙说,“那姑娘半个时辰前来这里找了辆去往青州的马车,说话听起来也像是青州那边的口音,她坐了马车,就往青州去了。”
“半个时辰,还没走远,骑马还追的上,公子。”
“那还不快追!”
“我这就带着公子去。”
马蹄踩地而过,夏花与緑叶飘旋,看着在空中旋转的花瓣,嵇临奚不经意又想到了心心念念的太子,他伸手抓了一片在掌心,唇瓣掀了掀。
“公子,我听见前面有声音了,想必就是香凝姑娘的马车。”
闻言,王驰毅更用力踹了身下的马,只等赶到时,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戴着面纱的香凝被两个侍女搀扶着,仓惶躲避四处朝她砍来的刀剑。
“香凝!”王驰毅大惊失色。
香凝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但迎面却来了一剑,她带着侍女们躲过,摔倒在地上。
“驰毅!”
嵇临奚连忙吩咐身边的人去制止住那群劫匪,这群劫匪大多功夫不到家,很快大半部分就被绑了起来,剩下的要么跑,要么还在抵抗,有一个劫匪分明伤了腿,却还提着剑朝香凝而去,王驰毅拉着香凝想要跑,但这人似乎是这里面的练家子,用剑十分犀利,受伤速度也不慢,眼看就要刺到香凝,王驰毅想将香凝拽到自己身后,但比他更快的是香凝,一把把他推开,自己躲避不及,手臂受了一剑。
见状,嵇临奚高声呼喊,说:“把那人给我抓起来,别让他再伤了公子和香凝姑娘!”
混乱中,那人弃剑逃了去,只身下坠下一块令牌,落在泥土里,被嵇临奚的人捡了起来。
眼下劫匪除了逃走的都处理完了,王驰毅抱着肩膀流血的香凝,他想护着香凝,却先一步被香凝保护了去,他遇见过不少女人,却只有香凝能如此为他。
“香凝……你别吓我……我带你去医馆里找大夫!”他就要将香凝抱起来上马,还是嵇临奚拦住他,说骑马颠簸,先给香凝姑娘止血,然后他撕扯下旁人的衣袖,将之绑在香凝手臂上方,止住了血。
就在这时,适才捡到令牌的护卫走了过来,说:“大人,那人逃了,身上落下这个东西。”
嵇临奚看了过去,装作面色变了变。
他是假变色,跟着一起看过去的王驰毅是真变色。
自己父亲派人做事用的令牌,王驰毅怎么会认不出来。他以为是这群劫匪觊觎香凝的美貌与身上的金银才出手,没想到背后是其它原因。
他抱紧香凝,怕嵇临奚一时脑子犯浑,说出这不是相爷的信物吗,到时被香凝知道想杀她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他们之间将再无可能。
但好在嵇临奚这人心思灵敏,将那块令牌直接收进袖子里,恼怒说这群劫匪劫财实在过分,回去一定要将这群人好好查上一查,就把护卫打发了。
王驰毅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父亲如此看中嵇临奚,还让自己与嵇临奚交好,此人确实聪慧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