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嬿白:“……是的。”
有人拿着新出炉不久的“对象”身份在招摇过市了。
“那我就信。”
穆长蘅一听顾嬿白证实了这一点,立刻回应道,“我信姐。”
说着,穆长蘅似乎自言自语似的,又在嘴里自言自语叫了好几声,“姐……姐……我有姐姐了——”
这时候他好像才真回味了过来,看着顾嬿白露出一个没法控制的傻笑。
顾嬿白:“……”
就这么多了个弟弟。
多就多了吧。
自己领回来的,自己答应的,还能再退回去不成。
答应了穆长蘅这事后,穆长蘅就去了鹤园找关河他们说话了。
顾嬿白正想给沈成墨打个电话,却先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看到是谢流觞的微信语音请求时,她还微微怔了怔:
从上回谢流觞表白失败后,她知道谢流觞后来又应邀出国参加一个什么演出去了……
而后就一直还没语音联系过。
但这中间,谢流觞还是和之前一样,时不时会给她发一些照片或是视频什么的。
都是他遇到的路上的风景、或者是什么音乐之类的鉴赏等等,他没留过什么文字消息,偶尔发一个表情什么的。
看起来很是小心翼翼的。
她也只偶尔点个赞,跟之前一样,也不多回,或者干脆就是忙的忘了回。
此时乍然看到谢流觞的语音请求,顾嬿白一时还有点意外。
“嬿白姐,”
接通了语音后,谢流觞的声音听出来有点不稳,像是压抑着什么,“你在忙吗?”
“嗯,我在鹤园,”
顾嬿白道,“你在跑步吗?听着……有点喘?”
有点抖,似乎也有点喘。
“没有,我回海城了,”
谢流觞顿了顿,似乎调整了一下呼吸,“嬿白姐,沈成墨的朋友圈说的——是真的吗?”
他没叫墨哥,也没叫沈总,直接连名带姓叫了沈成墨的名字。
“朋友圈?”
顾嬿白一怔。
她不怎么玩微信,买东西有时会用微信付款等,或者严樱等人发消息说事的时候看一下……
平时她不怎么看。
至于朋友圈,她几乎从不主动去翻看什么。顶多严樱或者沈成毫等人,发了什么专门招呼她去看的时候,她才会去瞄一眼。
沈成墨发朋友圈了?
可她知道,沈成墨跟她差不多,几乎不怎么玩微信的,也没见过沈成墨发什么朋友圈。
“他在朋友圈说你是他对象,”
谢流觞气息似乎越发有点不稳,“嬿白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说着又补充道,“我刚陪爷爷去叶家时,碰到沈成墨了,他加了我的微信——然后我就看到他发了这条朋友圈。”
他和沈成墨无论是年龄、阅历还是专业之类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从来没加过微信好友。
当时他还疑惑,为什么沈成墨这回会主动加他,没想到才加上没多久,就看到沈成墨发了这条朋友圈。
顾嬿白:“……”
沈成墨在搞什么,怎么似乎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似的。
“是真的。”
顾嬿白也不至于抵赖不认。
“嬿白姐!”
谢流觞大约是急了,这一声声音有点高,还有点尖锐,“为什么,为什么啊?”
说着急急道,“嬿白姐,他都放弃过你一回了,他——他根本不懂珍惜你,除了有钱,他,他就一身铜臭味。”
顾嬿白:“……”
“嬿白姐,”
谢流觞声音急切地像是恨不能顺着语音冲过来,“他那人——一身心眼,看了都要有密集恐惧症了,你,你别上当啊。”
说着似乎又有点尴尬地找补,“嬿白姐,不是我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是真的……真的担心你被他骗——他根本不配!”
顾嬿白:“……”
“嬿白……嬿白姐……”
谢流觞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总算平稳一些了,“对不起我有点激动……我只是,只是……”
“没事,”
顾嬿白默了默后轻轻道,“流觞,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个成年人了,会为自己的决定买单。”
谢流觞那边沉默了许久,没挂断,也没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嗯了一声后挂断了语音。
顾嬿白轻轻舒了一口气。
挂了语音后,她才去翻了一下朋友圈。
果然,沈成墨那条朋友圈就大咧咧堂而皇之挂在那里。
“被老婆踢出局了怎么办?那就重追一回。目前进度——老婆盖章的对象阶段。望周知。”
下面是一堆人的点赞。
甚至还有沈士元、沈夫人他们的点赞,连沈老爷子也在凑热闹。
顾嬿白:“……”
她懒得评价了。
这条怕不是专门发给谢流觞看的。
……
顾嬿白把穆长蘅这事跟沈成墨说了。
沈成墨动作倒是很快,但由于其中一些手续比较繁琐,主要是阴沉木和一般东西不一样,要正式卖也要合法合规。
但好在公司法务也有人脉,带着穆长蘅一项一项落实,一项一项办了下来。
最后这段阴沉木卖给了海城叶家。
这事办完的时候,郢水市养殖基地那边,海洋牧场里的巨藻都长了快两米了。
巨藻长势喜人,投放的鱼苗也一批一批投放完毕。
整个海洋牧场,和养殖基地那边,都正式开始运转。
这时候,郑老弄的重楼,也已经雇了工人都栽种在了那片山林中了。
这天顾嬿白正和郑老在山林这边看重楼的长势,就接到了文玩街那边陈姐的电话。
“嬿白啊,我这边等不及了,”
陈姐透出些急切来,“你要没这意向,能帮我再问问你的熟人呗,你认识的贵人多,看看有没有想接手的——价钱好说,好说!”
顾嬿白知道陈姐大概确实是有点急了,别人给的价陈姐大约是不满意。
本来她是没意向的,但想到穆长蘅,正好阴沉木出手,正是筹备工作室的时候,便答应陈姐给问一问。
“在我花店旁边,”
顾嬿白跟穆长蘅介绍了一下陈姐那店道,“那边急着转,我就问问你,你觉得怎么样?”
那段阴沉木,穆长蘅卖了几百万,但这孩子一分钱也不乱花,一心想把他师门的玉漢轩招牌给重新挂起来。
文玩街属于好地段,真弄工作室放那边也是很合适。
但这也要看穆长蘅的意思,顾嬿白自然不会替他做主。
“行,”
穆长蘅一听和顾嬿白的花店离得很近,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这样挺好,姐,就这样挺好。”
定下来这事后,穆长蘅一直住在鹤园这边,一边筹备他的店,一边继续喝着郑老给开的药调理。
他的手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要继续调理一段时间。
这期间,穆长蘅也带顾嬿白看了他师父留给他的一些“存货”。
这些存货,是沈成墨找人帮他将阴沉木运来海城时,一并带过来的,都是各种玉料。
不多。
有鸡血石、田黄、冻石……等等高低贵贱也不一样。
料都不大,唯独有一块看着挺大。
“这块是翡翠原石解出来的,”
穆长蘅摸了摸这块比半块磨盘小一点的石头有些伤感地叹了一声道,“听师父说,这是赌石赌输的,那人输的直接跳了江——这石头外面开的窗是好的,里头全是裂。”
可以说是天崩地裂般的程度了。
就算不懂行情,顾嬿白也能看出来这块石头裂的程度,那各种裂纹五花八门的,几乎遍布了整块。
要单是几个大裂也就算了,密密麻麻的小裂纹纵横交错的,实在是出不了什么货。
“师父留着,说这也是个警醒,”
穆长蘅摸着石头道,“说是我们玉漢轩留下来的有条祖训,不投机不取巧。”
顾嬿白看着这块硕大的玉石,指尖在这上面的裂纹上缓缓拂过,眸色微微一动:
这东西在她手里养一养……这些裂纹不知道能不能消失。
“长蘅,”
想了想后,顾嬿白还是开了口,“鹤园不是现在还有两位大师在嘛,听说大师都是有名的高僧呢——”
说着小声道,“这石头你交给我,我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悄悄放到两位大师身边去,说不定佛法高深,直接给你这石头……点化成灵了呢。”
这么当着新认的弟弟忽悠,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可一时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说辞,只能暂时找这么一个借口。
穆长蘅:“……啊?”
“试试吧,”
顾嬿白道,“就是没用,也当……当开了光了。”
穆长蘅:“……”
尽管穆长蘅一头雾水,但顾嬿白说的话,穆长蘅肯定不会怀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顾嬿白当然也没直接放在两位大师身边,只是找了个借口,将这块硕大的玉石放进了花木基地一个水池里,而后用灌注了灵华的水,将这块玉石泡了起来。
这时古莲早已长得亭亭玉立。
其间又有佛教相关协会的人过来,还拍了照,还和那两位大师商议过什么时候把这边的古莲“请”回寺里。
又让郑老和顾嬿白在一些相关的文件里签过字等等,看着十分重视和正规。
不过顾嬿白也没太在意,只是每隔几天就会去给古莲灌注一些灵华。
一直到了农历六月中旬后,古莲有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了,这时两位大师明显更加激动:
因为包裹的花瓣上,透出了些许不一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