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顾得上调侃我?”
傅灼忙道,“这不是你的风格,你难道就没怀疑过这个顾嬿白什么吗?”
“她没问题,”
沈成墨淡淡道,“吃你的饭。”
傅灼:“……”
这就护上了?
这时菜也上来了。
傅灼哼一声尝了一口旗鱼肉道:“这肉确实紧实,不过说实话吧,自从吃了嬿白种出来的东西,做出的饭菜味道……吃别的总觉得都欠点什么。”
“确实,”
沈成墨笑一笑道,“她亲手做的东西,总是不一样。”
说着又道,“她怕我吃药苦口,亲手做了蜜饯,很寻常的蜜饯,吃起来口感却大不相同。”
傅灼:“……你这什么表情,至于吗?是在嘚瑟吗?”
真是这饭还没吃到,感觉吃了一嘴狗粮似的。
正吃着,沈成墨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沈成墨淡淡视线在傅灼脸上一扫。
“是绵绵?”
傅灼立刻意识到什么,问了一声道,“你不接?”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沈成墨道,“她在我眼里,跟在你眼里一样,是妹妹,并没有其他任何可能。”
“我这妹妹,勇气可嘉啊——”
傅灼也无奈,他也劝过,可傅绵不听他也没办法。
这时,傅绵那边挂了电话。
还没等傅灼再开口说什么,这次轮到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傅绵给他打过来了。
傅灼冲沈成墨一摊手,无奈接了电话。
“哥,你是不是和成墨在一起?”
傅绵怒气冲冲道,“我有事情找他。”
傅灼轻咳一声道:“那什么,我这边还有……”
“跟他说,是有关顾嬿白的,”
傅绵大声道,“绝密情报,问他听不听吧。”
她声音很大,静谧的包间内,沈成墨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看了傅灼一眼。
傅灼无语地点了点头,对着手机道:“那你过来吧。”
一听有关顾嬿白的就肯让傅绵过来了……
傅灼默默替自己堂妹在心里点了一根蜡。
傅绵很快风风火火就赶了过来。
冲进包厢时,她大波浪长发都像是要飘起来一样,走得看着很急。
“火烧屁股了吗?”
傅灼叹一口气道,“你就不能稳重点,怪不得别人都叫你海城辣姐。”
傅绵却没理堂哥,一进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沈成墨时,不由眼眶一红。
“坐坐坐,”
傅灼忙道,“还没吃饭吧?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再说话。”
傅绵脚尖勾开一个凳子,气冲冲一屁股坐在了沈成墨身边。
“不接我电话,”
她斜眼瞪着沈成墨道,“万一我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可以找你哥,”
沈成墨淡淡道,“别闹。”
“沈成墨,”
傅绵大约是真生了气,怒道,“别总拿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不是小孩子,我比顾嬿白还大一岁!”
沈成墨总是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可偏偏那么多围着她转的男人她都不稀罕,就上头沈成墨这一种。
“什么事?”
沈成墨却不接她的话,平静道,“现在你来了,说吧。”
“我今天跟顾嬿白摊开了说话,”
傅绵盯着沈成墨道,“我问她了,问她还有没有可能跟你复合。”
沈成墨眼睫微微一颤:“哦?”
“她说不确定,她还不了解你,”
傅绵恨恨道,“我问她既然不了解你,为什么还跟你来往——是不是为了你的钱,为了你的地位。”
沈成墨眸色微微一沉。
“你猜她说什么?”
傅绵握拳道,“打死你也猜不到。”
傅灼转着手里的酒杯,耳朵其实也竖了起来。
“那就不猜了,”
沈成墨淡淡道,“你说吧。”
傅绵:“……”
“她说她不在乎什么钱,也不在乎什么地位,”
傅绵往沈成墨跟前猛地一凑,“你再猜猜她说她在乎的是什么?”
沈成墨不动声色往后靠了一靠。
傅灼莫名都有点紧张,没忍住喝了一口酒。
“脸,脸啊——”
傅绵怒道,“她说她在乎的是你的脸啊——”
傅灼:“……”
噗的一声,才喝到嘴里的一口酒都被他喷了出来,紧跟着是一阵压制不住的剧烈咳嗽。
沈成墨皱眉扫了一眼傅灼,他自己神色倒是十分平静。
“你,你不意外?”
傅绵看着沈成墨的反应,一脸惊讶道,“你……你竟然不气?”
“气什么,”
沈成墨神色淡淡道,“脸好,那也是优势。”
傅绵:“……”
傅灼:“……”
兄妹两人都跟第一天认识沈成墨似的,满眼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盯着沈成墨。
“吃饭,”
沈成墨又加了一筷子旗鱼肉道,“菜都要凉了。”
傅灼默默递给傅绵一套餐具,傅绵恨恨打开,恨恨夹了一大块旗鱼肉,恨恨又塞进了嘴里:
气死了,这都行?
她墨哥在别人嘴里,都快成了靠脸吃饭的小白脸了。
偏偏她墨哥还不气。
吃完饭,傅灼拎走了还想再挣扎一下的傅绵。
沈成墨回到家后,就看到顾嬿白给他发来的一条微信:
《白泽图》中提到,“金之精名清明,形如白兔,通体晶莹流光……它现于人家,则财至。”
沈成墨立刻就要点开视频通话,在手指即将触到时,却倏地一顿,而后转着轮椅到了浴室。
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拿起吹风机飞快略吹了一下头发,这才转回了书房。点开了视频请求。
顾嬿白很快就接通了视频。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说法?”
沈成墨道,“金之精?”
“我是出去玩的时候,在船上忽然想起来,”
顾嬿白解释道,“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因为说到了兔子……这才把这个发你。”
说着顿一顿又补充道,“不过你那个也未必跟这意思有关,只是想起来就发给你了。”
她真不确定,沈家那金盘上显示的兔子的图形,会跟这个有关。
只是莫名有一点直觉,但直觉这东西,她也不好说。
“这个对我很重要,”
沈成墨眉尖染起笑意,“谢谢。”
“希望不要误导你的调查方向,”
顾嬿白也是一笑,视线在视频画面上一扫而过,“我没别的事了,晚安,墨哥。”
“玩的开心吗?”沈成墨却又问了一句。
“挺好的,第一次出海,”
顾嬿白听闻,眉眼间透出明显笑意道,“也是第一回钓鱼,韩培文说是新手大礼包。我拿回了一点鱼肉,明天会送到民宿那边。”
那么多鱼肉她也吃不了,倒不如拿去民宿那边,给客人添一道菜。
“还有,多谢你的蜜饯,”
这时,沈成墨又笑道,“很甜,很特别。”
这个“特别”两个字,他没具体挑明是怎么特别。
那蜜饯一吃下去,是他之前吃顾嬿白做的那些饭菜从未有过的体验,比那些饭菜……吃完要舒服多了。
能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吃下去的蜜饯中,缓缓散发到全身的一种特别感觉。
每次吃下两枚后,那种温热滋养的感受似乎能在身体里存在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左右……
在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内,他能感觉到双腿内麻麻酥酥的一种微弱感觉。
比他做康复做几个疗程的那种,感觉更为有效一些。
但这话,他很默契没跟顾嬿白挑明。
“你喜欢吃就行,”
顾嬿白眸色闪了闪,“一次两枚,不用多吃——”
她话没说完,有手机来电的显示了。
顾嬿白便和沈成墨说了一声,道了晚安后挂了视频。
电话是关河打过来的。
顾嬿白看了一眼时间,这都晚上快九点了,是民宿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么想着,她连忙接通了电话。
“老板?”
一接通,关河就道,“晚上有个人,到民宿里来闹了。”
顾嬿白眼光一跳:“怎么回事?”
“是民宿那边,那位从港城来的老板的家里人,”
关河忙道,“应该是他的夫人。一过来就气势汹汹来找人,无论怎么劝都不听,一口咬定咱们这民宿是什么她男人鬼混的地方。”
顾嬿白:“……”
“我过去看看,”
顾嬿白立刻道,“你先把人稳住。”
这大吵大闹的,传出去太影响她民宿的声誉。
“老板别急,你等我说完,”
关河一听连忙劝阻道,“你不用过来老板,还是民宿里另一位新来的客人把那女人给劝住了,她男人也急的把她说了一顿,说她不信的话,让她跟着他一起在这里住几天试试——事情已经稳住了,我只是给您打电话报告一声。”
民宿有什么突发事件,他这边虽然处理了,可按照鹤园的规定,他也是要和顾嬿白通报一声的。
“哦,”
顾嬿白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再过去。”
暂时稳住,就先不急了。
也不知道劝住那位夫人的新客人是谁,明天过去也要谢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