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抱歉,看来阿川精神不错,你们继续, 继续,我一会儿再来哈。”
唐奎兰悻悻退出去,孙年海逃命似的立马阖上门。
姜妄南:“……”
萧权川扶额, 呼出一口浊气。
适时,门外轻轻响起叩叩两声, 唐奎兰冒昧道:“额……那个, 阿川, 要不, 我替你把把脉再继续?……嗯,有些不放心。”
久之, 门吱呀一声朝里打开, 萧权川衣冠楚楚,乌发披肩, 侧身让了一步:“小姨, 请进。”
“好嘞, 哈哈。”
姜妄南像只黏人小猫似的跟在萧权川身边, 亦步亦趋, 脸蛋还在发红, 若细细看去, 那干净澄澈的杏仁眸里, 还有些许潮湿的水雾未退散。
萧权川先拿过一个大小恰好的软垫,放在姜妄南椅子上,拍了拍:“来。”
“……”
唐奎兰假装很忙在喝水。
这会子,萧权川才折起衣袖, 大大方方露出有力的手腕,那上面隐约有几个小牙印。
唐奎兰:“……”
她三指在半空值滞了滞,轻咳两声,移开目光,搭上博跳处。
沉默片刻后,她面起波澜,抬眸看了看萧权川容光焕发的模样,疑惑不堪道:“阿川,你可曾吃过什么药?”
“章卿昨夜调制了一碗镇神药,还有沉春汤,其余并无。”
“好好的,你喝沉春汤做什么?”
接下来,萧权川把柔骨散一事言简意赅告诉了唐奎兰。
“都不是。”她喃喃道。
“怎么了?”他难得见唐奎兰紧蹙眉头,深思不语。
她收回手,又看向萧权川身边的姜妄南,须臾,眸光亮了亮:“妄南,你把手给我。”
姜妄南眨眨眼,虽然很不解,但还是乖乖伸出手。
萧权川妥帖地迭起他袖口,恰好露出那颗被一圈牙印包围的小红痣,如同雪中红梅。
“……”姜妄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而萧权川,则满眼笑意盈盈,好似在向他人炫耀自己最满意的战利品。
“……”
唐奎兰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给了萧权川一个“臭小子吃得真好”的眼神。
俄而,唐奎兰猛然缩回手去,一脸诧异看着姜妄南,目光扫过他下腹:“妄南……你……你体内竟然有完整的胞宫?”
姜妄南困惑问道:“请问太后娘娘,何为胞宫啊?是不好的吗?”
萧权川答道:“南南,胞宫,就是可以孕育胎儿的地方,因为,你是世间罕有的至阴至寒之体。”
唐奎兰惊讶看他:“你早就知道了?”
“嗯,章卿说的,本来南南这种体质的人,腹内天生就有一个退化的胞宫,让其重新发育的可能性极其微小,甚至可以说是零,所以,通常来说,这类人活在世上,与寻常男子一般无二。”
“只是,昨夜经事……嗯,被我……意外打开了。”
唐奎兰:“……”
现场也只有精通医术的唐奎兰知晓,得有多猛多强,才会凭一己之力、一夜之间、一举撞醒沉睡二十余年的退化器官。
姜妄南听得稀里胡涂:“那……那……打开会怎样?”
不知为何,唐奎兰看向他的眼神颇为怜悯,还轻轻拍拍他的手,微微哽咽道:“真是辛苦你了,真的。”
姜妄南心里越是发怵,焦虑道:“到底会怎样啊?臣妾会不会死啊?”
萧权川搂过他肩膀:“南南,别怕,没事的。”
“嗯,不影响,”唐奎兰也道,“希望不会发生最坏的情况吧。”
“最坏?太后娘娘,可否具体告诉臣妾?”姜妄南惴惴不安。
“妄南,你不用担心,现下我也不确切能告诉你什么,咱必须要等。”
“等?”
“不错,大概一个月后,便出分晓,届时,我定会给你一个答复,你先别想这么多,遑论结果好坏,阿川和我,都会负责到底,照顾好你。”
“……嗯,好,多谢了。”除此之外,姜妄南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纵使有人兜底,姜妄南心里还是慌慌的,避无可避地堵住他的呼吸。
“妄南,别这么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想必你也累了,去休息休息吧。”
“嗯,多谢太后娘娘。”
“朕陪南南去。”萧权川毫无遮掩牵上他的手,朝唐奎兰点点头。
“阿川,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没过多久,萧权川折返,舔了舔湿润的唇角,面如春风。
这还用猜?
唐奎兰没忍住道:“瞧你这廉价的样儿。”
萧权川不以为意,拿来一个倒扣的杯子,拎壶倒茶,送到对方桌前:“小姨是要说,我那蛊毒之事?”
“没错。”唐奎兰抿了一口茶,眼神示意门口伺候的孙年海,后者躬身关上门。
她难得认真道:“阿川,我合理怀疑,你的蛊毒,是被那孩子体内的阴寒之气压下去的。”
萧权川喝茶的动作滞在半空。
“从根本上讲,逆生蛊乃盛阳之物,需顺息蛊这种万里挑一的至阴至寒之物来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