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南吃痛一声:“陛下, 轻点。”
话罢,他感受到牙齿松开,一个软物舔着牙印, 发出湿濡的声音,慢慢往上,找到他的耳垂, 卷进温热的口腔里吮吸碾咬。
姜妄南情动难耐,手指插·进他茂密的黑发, 微微扬起下颌:“陛下, 药还没唔……”
剩余的话一律堵进萧权川嘴里。
他总是先吻他的上唇, 唇瓣相吸相引, 银丝拉长又缩短,这一回, 姜妄南的身体没有被逼得后仰, 他的力度与热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轻柔。
可灼热的呼吸却不减反增,克制地吮吸一段时间后, 萧权川几乎是用咬的, 每一口都狠狠地包住他的唇, 狂咬撕扯的那种。
姜妄南其实没有很疼, 微微的痛感让他更加舒服, 控制不住地发出小动物般的呢喃:“唔唔啊呜嗯……”
忽然, 脑海中闪过元冰和高疏曼如恶鬼狰狞的脸, 吓得姜妄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推开他:“等等”
“南南怎么了?”萧权川关心问道,“朕弄疼你了吗?”
“不是。”
萧权川□□未收,附身又凑上去吻他。
他转开脸:“不要了。”
萧权川深深看了他一眼,神情疑惑但没多问:“好。”
第二种药是液体状, 没那么刺痛,姜妄南有些心不在焉,咬咬牙就过去了。
萧权川小心翼翼替他穿好衣服,拉出压在衣领里的乌发,以手为梳,上下捋顺,像宠溺地帮孩子梳头的爹爹:“要睡一会儿吗?”
他点头:“嗯。”
萧权川掀起被子,拿开他的靠枕,扶着他躺下:“来,当心些。”
把他安顿好后,萧权川贴心地让下人用布帘遮住刺眼的窗光,视线舒服许多。
“睡吧。”隔着被子,萧权川大手轻轻拍他胸口,像哄小孩似的。
姜妄南问:“陛下不走吗?很多公务要处理吧?元御史那边……”
按照秋若所算的话,他应该是走到半路发现高疏曼要闯干清宫,才折返回来的。
“就让他候着吧,不急,等南南睡了,朕再走。”
只是不急而已,所以可以陪着。
并不是因为要陪他,才拖延公事。
是这个意思吗?
姜妄南把脸转向床内侧:“不,陛下还是走吧,臣妾……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怎么会呢?南南,你在想什么?可以跟朕说说吗?”
他拉过被子盖着脸:“臣妾不敢说,说了可能就会像别人那样,不知不觉被陛下设局,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萧权川自然知道“别人”指的是谁,不免一笑:“原来,南南担心的是这个啊。”
“谁不担心嘛,陛下手段如此高明,臣妾又如此愚笨,被卖了还会替陛下数钱呢!”
萧权川怕他闷着,拉下被子,附身吻了他右手腕上的小红痣,嗓音低沉深情:“南南,你记好这句话,这一辈子,朕注定会权衡利弊一切,会狠心算计任何人,南南除外。”
“南南除外?”
“南南除外,永远都是。”
“南南除外……”
姜妄南反复低喃这四个字,怔怔看着他。
萧权川抚摸着他细嫩的脸颊:“怎么这样看着朕?嗯?”
姜妄南没由来嗓子眼一哽,鼻头一酸,声音带着哭腔:“真的吗?”
“一言九鼎。”
“陛下骗人怎么办?”
“那就……任南南处置?”
姜妄南娇嗔道:“什么嘛?陛下乃天子,臣妾哪有能力惩罚?陛下又在打趣臣妾。”
萧权川敛起轻浮的笑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如果朕伤害了南南,那么最先饶不了朕的,是朕自己。”
他继续曼声道:“就像昨夜,倘若朕那一掌没及时收回,南南估计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那朕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之中,不如一掌劈死自己。”
“别……”姜妄南手指贴住他的唇,“陛下一人身系天下,切不可有这种断生之念。”
萧权川张嘴顺势含住他的手指,一吞一吐。
“陛下……别这样……”十指连心,姜妄南心口发软,身子有些颤抖。
萧权川的吻从指尖、指节、手背,一路落下,酥酥麻麻。
姜妄南试图找些话题转移注意力:“陛下昨夜是怎么认出床上那人不是臣妾的?”
“很多地方,譬如,南南的头发顺滑黑亮,那人的则干燥微黄,还有,南南的睡姿从来没有端正过,那人则睡得笔直,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最重要的是,南南这里……”
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腕:“有颗漂亮的小红痣。”
“有吗?”姜妄南讶然,翻手一看,确实有个非常微小的肉球:“天啊,陛下怎么发现的?好厉害。”
萧权川笑笑:“这就厉害了?”
“嗯嗯!从来没人告诉过臣妾呢。”连心细如发的秋若也没察觉。
“朕还有更厉害的,想不想试试?”萧权川低头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似在邀请着什么。
“好哦,什么啊?快说快说。”他眼睛像小鹿那般又圆又大,清澈纯净。
萧权川心波荡漾,情不自禁吻了他右眼,又吻了他左眼,喜欢得不得了:“等南南伤好了再说?”
他乖巧答道:“好!臣妾好期待呢!”
“绝对不会让南南失望的。”
萧权川又压着姜妄南吻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喘不过气,开始握紧小拳捶打他胸脯,他才依依不舍放开。
南书房外,乌泱泱跪着两列人,个个身着朱衣、纁裳、白纱中单,头戴豸冠,神情悲痛,如丧考妣。
萧权川阔步从中间而过:“怎么?御史台人这么齐?给朕拜年吗?”
为首一位中年男人跪着出来拦驾:“陛下!小女冰儿一时无知,违反宫闱,酿成大错,恳请陛下饶她一马,准许微臣接她回家!”
此人正是元冰之父元御史。
昔日向来站在高页那一边,专与萧权川对着干,态度颐指气使,这般低声下气,是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