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绣寒假要出国。

她知道自己可能会去国外, 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之快。

明明公司才成立几个月。

出国五个人，王锦绣、王锦玲、钟立志、沈曼以及一个外国友人。

他们要去的国家是这位外国友人的祖国, 一行人出国费用由姐妹两人承担。

外国友人中文讲得不是非常流利, 但母语没任何问题，加上沈曼这个双语切换自如的随行翻译，沟通不是大问题。

因着六七个小时的时差，王锦玲不打算带女儿出国, 女儿托汤圆叶子照看。

星星已经是读大班的小朋友, 又很喜欢叶子姐姐, 十天不能见到爸爸妈妈, 对她来说不是大事。

爸爸妈妈不在身边, 要住到别人家的星星小朋友都没问题, 住在自家且爸爸在家的汤圆叶子就更没问题了。

小朋友们没问题, 大人有问题。

“你怎么还生气, 之前不是气消了。”妹妹刚有出国计划, 问她要不要去的时候，她就告诉丈夫了。

丈夫当时闹小情绪, 她确定要去后, 他小情绪爆发了。

不是不允许她出国, 是他想跟去却没空, 不由恼怒。

还有，她决定出国, 居然没半点不舍的情绪，十天见不到面啊！

“谁说我气消了？”钟越河故意转开脸不看她。

王锦绣明天要起大早到车站集合，晚上想早点睡, 丈夫不看她, 她把他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亲了几口他的嘴巴：“你要上班才没带你去，接下来十天辛苦你带孩子了。”

他有空她也不想带他去，出国费用太昂贵了。

立志的费用由锦玲自己掏钱，除了立志的费用，别的交通费用、翻译工资等等，都从公账里出。

公司没接到什么业务，哪来的钱？

全是她们姐妹做其他生意赚来的，锦玲往公司投入的钱最多，钱最多仍要自己承担立志的费用。

越河要去，代表他们也必须自己出钱。

他们是出去谈生意，不是出去玩，人员要尽量精简。

“你也知道我辛苦，给我什么奖励？”钟越河想想还是觉得不爽，又把脸转过去了。

出国明明比带三个半大的孩子辛苦多了，王锦绣深知丈夫带小孩多不靠谱，可他闹小脾气，她也得受着：“你想要什么奖励？”

“想不出来。”她现在就是有求必应的态度，他被难住了。

王锦绣：“我会带国外的特产回家。”

“我不要特产，我想到奖励了。”钟越河想到要什么。

他把想要的奖励用正常说话声音说出来了，王锦绣下意识捂住丈夫的嘴：“你说小点声。”

“唔唔。”

她没有把嘴巴捂得很紧，钟越河故意发出唔唔声，她把手放开后，他开口：“小孩在隔壁楼，又不会听到。”

“答应你，都听你的。”先口头答应，到时候会不会兑现承诺，看她心情。

说完不正经的，钟越河说些正经话：“你们要坐车坐飞机，一路上肯定不好受，不好受要说出来，让有经验的人想想办法。”

“嗯，我太难受的话，不用专门说，他们也能看出来。”她的行李里还放着橘子和柚子皮，难受了闻闻味道可能会好点。

钟越河：“要照顾好身体。”

“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说完该轮到我说了吧，我答应过叶子期末考试考到八十分就每天给她看一个小时电视，上午九点到十点，你中午回家记得把房间门锁上，下午不许他们看电视了。

如果很忙没空给孩子带饭，记得提前跟孩子们说你不带饭，让他们自己在家吃点零嘴填肚子。”

接下来十天，三个小朋友待在家里，三顿饭由越河从养殖场食堂带。

越河当天下午下班回家，会带上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

她不指望丈夫能给孩子们做饭，能记得给孩子们带三餐就行。

考试考八十分不是她提起，是叶子主动提起的。

小学二年级开始有期末考试，期末考试之前有课堂小考试，叶子把成绩告诉她了。

语文数学，一门65分，一门70分。

哥哥汤圆已经小学四年级了，从有期末考试开始，一直考双百分，三好学生奖状都拿了好几张。

叶子的成绩不是很优异，王锦绣不要求叶子追赶上哥哥，尽力就行。

在告诉妈妈成绩后，叶子小朋友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

家里的电视平时被爸爸独占，小朋友知道放寒假能整天待在家里。

她和哥哥放寒假，爸爸照常上班，这不是看电视的好机会吗？

爸爸不管她考多少分，找妈妈，妈妈应该会答应。

王锦绣答应了，表面上答应叶子会好好说服爸爸。

这事完全不需要说服爸爸，妈妈答应下来就行。

她装成说服爸爸很难，妈妈会努力去说服的样子。

不能让孩子养成“想看电视找妈妈就行”的错误思想。

家里有一个沉迷看电视的大人就够了。

叶子期末考试一门82，一门75分，当初没说一门还是两门，王锦绣不为难孩子，让孩子每天看一个小时。

定在上午九点到十点，她在家的时候孩子们都遵守约定十点关电视，她不在家，爸爸也不在家，肯定要看电视看到爸爸中午带饭回来。

上午就算了，下午不能再让孩子们看电视了。

她有怀疑过叶子是不是故意“藏拙”，看叶子找哥哥补习，努力做题的样子，知道叶子没“藏拙”，是真的想为了看电视努力一把。

小朋友们已经看了两天电视，这两天爸爸九点前就出门上班了，她必须说清楚，省得造成误会。

她人在国外，丈夫和女儿吵架，她没办法在中间当和事佬了。

钟越河：“谁说我说完了？”

“你还想说什么？”

“不许看外面的野男人。”

“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看男人的，想看男人看你就够了。”

“记得想我，这十天我会认真想花样。”他们还年轻，是该趁着年轻多试试。

“别想有的没的。”王锦绣瞪了他一眼，再去检查一遍行李。

睡觉前，她再交代几件事情。

孩子们想去书店文具店的话，他带他们去，别让他们自己去。

从家走到书店文具店并不近，就算用走的，也要他陪他们走。

“满脑子都是孩子孩子，我呢，我呢，没人关心我是吗？”

王锦绣：“我最不放心你，你要记得准时上班，不要赖床，在家里不要整天看电视，睡觉都比整天盯着电视看好，让眼睛休息休息……”

家里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爸爸！

没危险的时候，爸爸是最大的危险。

钟越河头都要被念大了：“睡觉，你别关心我了。”

“哼。”王锦绣打住，闭眼睡觉。

...

第二天早上，钟越河送王锦绣去车站，三个人都来了，看到他们上车，他才离开。

锦绣、沈曼还有一个外国人，今天要坐最早的客车去市里，到市里与王锦玲夫妻碰面，这样五个人就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