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窗台弄干净，卡奥斯也满意极了，他将抹布放进水池，突然问迪克：“不过你这大半夜的过来，就是想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还不是想我家的小天鹅了嘛~”迪克“唰”一下把脑袋埋进卡奥斯的肩膀，大鸟依人。
暗地里却在偷偷磨牙，幸好今天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你们俩的“私情”呢？！别以为他不知道，巴里这家伙绝对揣着什么不单纯的心思！
……
***中心城论坛***
#闪电侠最新消息！#
1L
之前居然有人造谣我们闪电侠，说他跑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图片】【图片】【图片】
2L
图糊得我以为是一块红色抹布，就看清半只手。
3L
有图就不错了，而且不是把红鹄拍得很清楚嘛~这个腰，吸溜吸溜
4L
明明是闪电侠的帖子，放红鹄的照片干什么？要放单开一个楼，不要影响我舔屏。
5L
楼上？？这什么风气，人家俩关系好着呢，再说要不是有红鹄拉着，你们哪有机会拍到这半只手。
6L
我说什么来着？他们俩就是一对啊，谁家好人大半夜手拉手在别人房顶上跑酷啊！
7L
超级英雄不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吗？羡慕了。我也想谈恋爱啊！！！！！
8L
……7L你还好吗？
9L
所以最近有人看到神速吗？闪电侠一出现神速就消失了啊。
10L
楼上走错地方了吧？说的什么听不懂。
……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要给他治病吗？”卡奥斯抱着双臂，在已经变成单向玻璃的单间监狱外看着里面正在和空气对话的神速。
神速已经确诊了分裂型人格障碍，双相情感障碍，不仅是精神上，生理上也有一些问题——经检查，他的肾脏，肝脏等许多器官都正在衰竭，但他的能力也在不断修复，达到了一个平衡。
巴里完全恢复了，神速没有受到伤害，他的案子还没有了结，理论上现在暂时关在超级罪犯监狱就行了。
但现在，神速的情况却非常麻烦。
按照普通人的法律，他这种情况是可以免于刑事处罚的。但现在关于变种人，超能力者，外星人等等的法律还不完善。
而且神速很危险，放他出去是绝不可能的。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卡奥斯发愁，他们这个监狱一开始建立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超能力罪犯继续造成伤害，渐渐发展到现在，情况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关在这里的罪犯不再是单纯被关押，他们合理的诉求也得到了倾听和解决。
这里关过各种各样的人，有纯粹的坏人，有无法控制异能无意中伤害了他人的家伙，也有根本不是人的东西。
他们通常都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很快就会有他们各自的去处。
无法控制能力的人会被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或者兄弟会带走，去哪儿全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纯粹的坏人会被消除能力，再关进监狱，不属于人类范畴的都被正义联盟带走了。
但神速，他本来就是中心城的人，不属于任何组织，一直独立行动，案子也是中心城警局在负责，于情于理，他现在都得留在中心城，至少在所有案件结算前。
但案件结算没那么简单，中心城警局的效率也实在，实在是不太高……
而且虽然神速杀了人，可他是个精神病患者，不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如果将神速犯下的罪行公之于众，搞不好还会出现大批市民游行示威要求释放他。
那几个死者被发现遇害的时候，论坛上可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只有零星几个帖子在担忧安全问题，并且很快就被喷到删帖了。
想来想去，把联邦法典都翻烂了，卡奥斯也只想到一个办法：“有没有可能，我们先把他治好，然后再……”话说了一半，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这个方法太难办到了。
已经有心理专家，也就是X教授评估过神速的精神状况，认为他想痊愈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尽量控制让他减少发作。
巴里也和蝙蝠侠报备过这里的情况，正义联盟暂时不会接手。
西斯科也有点烦躁：“治又治不好，又不能送到其他地方去，这不就是为难我们吗？”
要是其他人就算了，神速不是一个完全的罪犯，他是生病了，是个病人，杀的也是该死之人，西斯科很难用对待其他罪犯的心态去对待他。
只有威尔斯博士，他不理解其他人在纠结什么：“只要将他的能力剥夺，他就没有什么危害了，我们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吗？”
西斯科：“可是奥古斯特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他的杀人行为不能简单定义成犯罪，那是他在疾病状态下不可控的行为。而且一旦剥夺他的能力，他的身体立刻就会垮掉，这和杀掉他有什么区别？”
威尔斯博士暗暗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不然他为什么急着剥夺神速的能力？真受不了，西斯科本来就很容易心软，左右摇摆，现在又受到红鹄和巴里的影响，越来越圣母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他的实验室里走来走去的全是正义联盟那群讨人厌的家伙，坚持着那莫名其妙的不杀原则。
还不如隔壁纽约那个臭屁的大铁罐看着顺眼。起码他们该杀就杀，从来不废话。
威尔斯博士手指点了点轮椅的扶手，他实在眼馋神速的力量，要不然，先偷偷抽取力量，等人死了假装自己不知情……
“我说？你们难道就没考虑过魔法吗？”
突然，一个轻佻但好听的声音突兀地在众人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呛人的烟味，一个瘦削修长的身影凭空出现。
西斯科惊恐大喊：“谁？！”
卡奥斯感觉到了那股凉飕飕的气，一下子就认出来来人：“康斯坦丁？你来干什么？”
康斯坦丁叼着未燃的烟，双手随意举起，缓缓从灰色的烟雾里走出：“别紧张，我可打不过你们，不用害怕我吧？”
卡奥斯没接话，只是盯着他，手中金光凝聚，打算一有什么不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打晕再说。
康斯坦丁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也不算坏人，但不要和他打交道——这是布鲁斯叮嘱过卡奥斯的原话。
布鲁斯用的词是不要，意思就是绝 不可以。布鲁斯丝毫不怀疑，以卡奥斯的双商，和康斯坦丁多说两句话就会被骗到裤子都不剩了。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看这架势，他最好还是不要绕弯子了。
“我是想来帮忙的，我可以用魔法治愈奥古斯特·哈特，让他变回一个普通人，同时身体也恢复健康。”他言辞恳切，配上他俊朗的外表，如果是个不认识他的在这里，还真有可能一下子就信了。
威尔斯博士眼睛一眯：“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你有什么办法？”
“是魔法指引我来的。”康斯坦丁摊手，“反正我不会害人，这一点儿我可以保证，其他的嘛，就不好说了。”
卡奥斯眉头紧锁，这谁会信啊，可威尔斯博士却直接回答道：“可以，你想要什么？”
卡奥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康斯坦丁搓了下手指：“我要的东西，就是你们不要的东西。”
威尔斯博士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邋里邋遢神神秘秘的魔法师，勾起了嘴角：“成交。”
卡奥斯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尤其是康斯坦丁的话，故弄玄虚，听得人冒火。
但威尔斯博士都已经答应了——
嗯……威尔斯博士这么聪明，应该不会被康斯坦丁忽悠吧？
事实上，威尔斯不仅不会被骗，还反过来摆了康斯坦丁一道。
第87章 第 87 章 扎塔娜：“我的魔法道具……
卡奥斯紧张极了。
他实在是信不过康斯坦丁, 这家伙每次都在非常微妙的时间点出现，上次还试图抢夺那条封印了时间的项链。
要不是布鲁斯说过他不是坏人，卡奥斯早就啥也不管先把人丢出去再说了。
但这里是星际实验室, 是威尔斯博士的地盘。
威尔斯博士稳如磐石，非常放心得让康斯坦丁随便折腾。
但在其他人眼里，康斯坦丁的行为实在是难以捉摸。
他看了眼此时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奥古斯特·哈特, 突然从自己皱皱巴巴的大衣里掏出了一个……嗯……一个坩埚。
卡奥斯不太懂这个，但也能看出这东西不简单, 明明通体漆黑，巴掌大小，很不起眼，却好似有股魔力，让人移不开眼。
巴里正好回来，刚进门就看到大家都围在这里, 不知道在做什么, 康斯坦丁这个大骗子老混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他走到卡奥斯身边：“这东西, 我好像见过。”康斯坦丁手里拿的那个东西，巴里非常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康斯坦丁又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流动着一些蓝金色的液体，神秘异常, 液体被倒入了坩埚之中，突然，一直没有动静的哈特猛然瞪大了眼睛, 整个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凌空往前飞去，直直朝着坩埚一头栽了进去！
西斯科浑身僵硬，不由出了声：“这是——”
凯特琳也捂住了嘴, 腿都有些发软了。
这两个理科生今天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卡奥斯的能力，常常凭空出现的各路魔法师……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口只有巴掌大的坩埚吸了进去，这也太诡异，太反常识了！
琉光陡然出鞘，卡奥斯实在忍不了了：“你把哈特怎么了？！”
剑风直逼康斯坦丁颈侧，把他的一缕头发都削掉了，但康斯坦丁还是非常镇定，随意摆了摆手，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注视着坩埚：“别紧张别紧张，马上就好了。”
巴里凑到卡奥斯耳边，小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扎塔娜的魔术表演上见过这个锅。”
“扎塔娜的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卡奥斯皱眉，“该不会是他偷的吧？”
康斯坦丁耳朵动了动，一脸无语：“说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啊。我这是和扎塔娜借的。”
卡奥斯一脸不信，其他人看康斯坦丁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起来，康斯坦丁不得不解释一句：“我是她前男友。”
这下好了，大家的眼神更奇怪了。真的假的啊，上次两个人在实验室打了个照面，一点儿看不出是这种关系啊~
好在没多久，康斯坦丁手里的坩埚终于又有了动静。
“噗！”一声，浑身湿透的哈特被吐了出来，整个人趴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站了起来。卡奥斯盯着他，见他没有受什么外伤，又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又变了，不像之前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任何一种。
康斯坦丁勾着嘴角，心情非常不错：“好了，他现在已经变回原来那个正义的警察了，和之前一模一样，保证不会再作乱了。”就算他想，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变回？这个词有些微妙，还不等卡奥斯细想，哈特已经一脸疑惑警惕站稳了，他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凯特琳睁大了眼睛：“你不记得了？”
康斯坦丁随意替他答了：“我消去了他不好的记忆，还有一些不该存在的记忆。；”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卡奥斯震惊不已，“怎么能随便剥夺别人的记忆呢？你都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巴里突然移动到哈特面前，一拳挥了过去，在即将打到人的瞬间停下。哈特被吓了一跳，差点坐到地上去，右手下意识想格挡，但却来不及反应。
这速度，绝不是神速的水平，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卡奥斯更加愤怒：“你还夺取了他的能力！果然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哎！这话怎么说的，我答应为你们解决麻烦，”
“不对，你说的明明是，你可以治好哈特的病。”
“是啊，这不是好了吗？他现在正常得不得了，不是吗？”
康斯坦丁剥离了哈特的能力，消除了哈特关于他妹妹的记忆，还有他获得能力之后的所有记忆
哈特一头雾水，越听越疑惑，此时实在忍不住插了句嘴：“我得了什么病？”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他们说的能力，记忆，到底是什么？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啊？
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忍不住往巴里身边靠了靠：“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场他唯一还算认识的就是这位口碑不错的中心城义警，虽然他刚才做出了类似攻击自己的举动，但哈特也看出来了，闪电侠并没有想伤害自己。
或者说，除了坐在轮椅上，全场看起来最没威胁的那个男人，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恶意，另一位新来的义警更是在为自己说话。
康斯坦丁还在狡辩：“你们看，他现在多么正常多么理智，记忆一消，其他的人格都自动消失了，没了能力，他也不可能到处去杀人了，我也得到了我要的东西，不是很好吗？”
卡奥斯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康斯坦丁空着的那只手里多了一个瓶子，里面有一团泛着白光的东西在不断窜动，却怎么也出不去。
见卡奥斯目光扫来，康斯坦丁赶紧将东西塞进口袋。
说话间，金色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掌中的坩埚重新变得漆黑，突然“咔嚓”一声，坩埚裂了一条缝，接着在康斯坦丁逐渐惊恐的目光中，整个坩埚都碎成了一片片。
康斯坦丁僵硬了一会儿，突然身形模糊了起来：“好了，事情也解决了，报酬也收到了，我先走了。”没想到神速的能力这么强大，他得赶紧回去补救一下，本来就是偷来的东西……
卡奥斯猜得没错，扎塔娜怎么可能借魔法道具给康斯坦丁，还是这么厉害的东西，她不帮着路西法追杀他就不错了。
卡奥斯还想把人抓住细问，一直都没说话的威尔斯博士挥了挥手，在所有人之前抢先道：“慢走。”
康斯坦丁完全消失了，卡奥斯有些不甘：“就这么让他走了，哈特怎么办？”
巴里也觉得不妥：“这也太草率了，哈特如果不记得，还怎么给他定罪？”
威尔斯博士：“哈特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放心的话，让凯特琳给他检查一下吧，没什么问题他就可以回家去了。就是想回到警局工作也完全没问题。”
“什么？我现在不在警局工作了吗？”哈特有点急了，不是他还有学贷和房贷呢，没了工作他怎么还贷啊？？至于什么定罪，他很自信，他不可能犯罪。
巴里头疼：“先检查下身体吧，工作的事情，这个说来话长，我一会儿慢慢和你解释。”
威尔斯博士已经不耐烦了，转身进了为巴里恢复能力使用的那个实验室。
卡奥斯和凯特琳带着哈特去了医疗室，西斯科摇了摇头，跟着威尔斯博士走了。
实验室里，有一团光芒正在灼灼闪耀。
“所以这是？哈特体内的能量？那那个魔法师拿走的是——！”
西斯科终于醒悟了，她紧张地捂住胸口：“博士，你不怕法师的报复吗？”
威尔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他又不是傻子，在那群魔法师第一次自说自话在他的地盘上来来去去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针对魔法侧的方案了。
不管是谁，都别想影响他的计划！
*
康斯坦丁刚刚回到自己的落脚点，就感觉到不对劲，他立刻藏在窗帘后，小心掀起一条缝。
该死的！
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路西法没有别的事情干了吗？简直阴魂不散！
“轰——！”下一秒，他所站的位置就变成了一片焦炭。
康斯坦丁狼狈躲过，存放能量的瓶子掉在了地上。
他还想去捡，可恶魔已经近在咫尺，他不得不立刻换了个方向逃窜。
“真是倒霉透了！”
也不知道他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今天全白干……又白干，怎么每次和那只小天鹅有关的事情就做不成呢？
想到怀里还有一堆坩埚碎片，康斯坦丁头更疼了。
*
哈特最后还是被闪电侠送回了自己家，刚一开门，他毫无防备，被屋子里的灰尘呛得直打喷嚏，好不容易停下，一回头，闪电侠已经不见了。
“不是吧，我还有好多问题呢。”哈特抱怨一句，他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有没有人能给他解释一下啊！
屋子里乱七八糟，哈特想整理一下都无处下手，不过没一会儿，能给他解释的人来了。
“嗨，好久不见。”一身是衬衫长裤的巴里敲了敲大敞着的房门，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闪电侠让我来帮忙。”
……
卡奥斯累了一天，回到家，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想起第一次和威尔斯博士见面，博士表现得没有任何问题，身上的气息虽然有点让人不舒服，但却也不是什么恶意。
但最近，卡奥斯越发觉得，威尔斯博士好像和巴里印象中那个智商过人，不遗余力为他提供帮助的长者形象相去甚远。
尤其是今天，他对待哈特漠然的态度，偷换能量的行为，更是让卡奥斯心里非常不得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喃喃自语之时卡奥斯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提姆发来了一张照片——
哥谭的蝙蝠灯照亮了阴云。
第88章 第 88 章 哈莉和哈利都来啦……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哥谭的日常嘛, 怎么特意给他发了这个……卡奥斯上看下看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这张照片有什么特别的。
很快，提姆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卡奥斯听着听着，脸色逐渐变得奇怪。
“嗨小天鹅，你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
“看到了, 有什么问题吗？”
“哦这个，”提姆努力憋笑, “灯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开灯的人。”
提姆告诉卡奥斯，这次蝙蝠灯一亮，蝙蝠侠照常赶到，却发现在这里等他的人不是他的老朋友戈登局长，而是几个混混打手。
而且他们还来自不同的帮派, 除了小丑帮, 头罩帮, 其他帮派的都来齐了。
只见他们瘸腿的瘸腿，断手的断手，身上开洞的，甚至还有血都没止住的。
这些家伙大概是已经生无可恋、生不如死了，见到蝙蝠侠竟敢直接上去抱大腿。
当然, 蝙蝠侠是不可能让他们抱到的。
在被一人赏了一脚以后，这些本来就负伤挺重的打手们干脆趴在地上，齐心协力拉住了蝙蝠侠的披风, 声泪俱下地求他：“求求你了蝙蝠侠，救救我们吧！”
此情此景真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但蝙蝠侠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他只是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然后就听到那些打手持续不断控诉红头罩和罗宾。
是的，红头罩和罗宾——一个谁都想象不出来的组合。
整个联邦，好像所有地方的犯罪率都在上升，但哥谭尤其严重。
作为全球闻名的罪恶之都，哥谭近来完全乱了套，蝙蝠家没有和在外的卡奥斯多说，卡奥斯自己也有所耳闻。
但他真没想到现在情况严重到这个程度了——“真的吗？红头罩和罗宾？？”
“没错。”提姆的声音有点怪，他快憋不住笑了，“其实，那天安排夜巡的是布鲁斯和罗宾，但布鲁斯被阿福扣下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出惨剧。
——红头罩他是用枪的。
本来遇到他就是生死难料了，现在还加上一个喜欢把人打到十分之九死的罗宾。
他们两个会一边吵架一边揍人，砰砰砰砰砰一阵扫射后，罗宾就掏出的他的刀挨个戳屁股，戳戳戳戳戳，遇到哪个还能动弹立刻再补一刀。
或者红头罩会抢先补一枪，然后罗宾和红头罩的嘴仗就会升级成肉搏，在这个过程中，地上装死的打手一人又挨了好几脚。
红头罩：“有本事你别搭我的顺风车。”
罗宾不语，只是跑步追上红头罩跳到他背后勒他的脖子，只留下一群头晕眼花动弹不得的家伙在原地，连呼救都没法做到。
死是死不了，但兄弟伤得太重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啊！
一群人扒着蝙蝠侠一顿哭诉，蝙蝠侠什么都没说，但他没有把人再揍一顿。
直到有人得寸进尺提出能不能不要老是让搅局者夜巡，可不可以换蝙蝠女孩，才又得到了老蝠亲的一顿老拳。
“现在论坛都在讨论这个事哈哈哈哈哈。”提姆到底还是放任自己畅快大笑起来，接着卡奥斯突然又听到了几声哀嚎。好像还有布鲁斯的声音。
卡奥斯打了个寒颤。
提姆好恐怖，他为了不让卡奥斯错过红头罩和罗宾的笑话，揍人的间隙也要打这个电话……
电话还没挂断，手机上有收到一条信息，是迪克发来的。
“小卡你看哥谭论坛了吗？没看快去看哈哈哈哈哈哈，小翅膀和小恶魔崽子这次丢脸丢大了！”
卡奥斯：“……”看来接到电话的还不止自己。
……
本来挺累的，打完这通电话，卡奥斯完全清醒了。
他干脆打开电脑，上哥谭论坛看看，提姆不是说论坛正热闹着嘛。
论坛确实热闹，简直像一场狂欢，相比于蝙蝠侠被抱大腿，哥谭反派离谱行为，红头罩和罗宾天怒人怨受到一致控诉成为了最热门的话题。
这次的事情引起了好多人的共鸣，有些实在是，卡奥斯都看不下去了。即使是作为这两人的兄弟，他也没法昧着良心替他们说话。
卡奥斯看了一下最热门的帖子发帖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删啊……哦，对，想起来了，哥谭的论坛管理员就是提姆来着。
等等，卡奥斯又回到一楼看了看图片，这个角度，该不会就是提姆自己拍的照片吧？？！
太坏了，太坏了啊。
卡奥斯又打了个寒颤。
正准备关掉论坛，突然，角落里的一个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涛，红鹄和蝙蝠家扑朔迷离的关系#？？？
卡奥斯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他不在哥谭活动这么久了，居然还有市民想着自己吗？
他点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又一头黑线出来了。
看看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红鹄因为画风特别一定不属于蝙蝠家族？？？
红鹄和蝙蝠家族唯一的共同点是——都不是人？？？就因为他们都能在穿着紧身衣的时候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红鹄是蝙蝠侠的私生子，所以才被流放中心城？？？
还要继续往下看，一刷新，帖子已被管理员删除……
卡奥斯：“。”
好吧，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过。
这一通折腾下来，卡奥斯是真累了。一觉舒舒服服睡到大天亮，第二天上午，他又收到一个惊喜。
帕米拉突然打来电话：“嘿小甜心，最近过得怎么样，欢迎我和你哈莉阿姨一起来找你玩吗？”
是消失了好久的毒藤女！卡奥斯高兴极了：“当然！你们什么时候到？还住在我这里吗？”他太高兴了，甚至出现了幻觉，好像帕米拉和哈莉的气息就在他附近。
帕米拉笑了笑：“那就好。”但这笑声似乎不是从电话里传来的，卡奥斯疑惑地歪了歪头，突然猛地站起来，冲到客厅。
果然，阳台的栏杆上，正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大美女。
“嘿宝贝，看看是谁来了！”哈莉最激动，直接一个飞扑，将卡奥斯搂在怀里好一顿揉搓。
帕米拉走进客厅，背后还跟着一盆食人花，提着一堆行李。
卡奥斯好不容易从小丑女的怀抱挣脱出来，顶着一头乱毛给哈莉拿了瓶可乐，给帕米拉拿了瓶水，顿了一下，给食人花也拿了瓶水。
“你们怎么会回来，我还以为这几年都见不到你们了。”
帕米拉喝了一口清爽的矿泉水，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你还记得我们喜欢喝什么。我们干了一票大的，已经处理好了所有事情，现在我们的岛正在装修，没什么事情干，就出来到处逛逛。”
等到她们的岛完全建成了，帕米拉和哈莉大概就会常驻她们的小岛，不会再到处乱跑了。
“一票大的？”卡奥斯手一僵，“你们干什么了？”
哈莉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卡奥斯的脖子冲着他挤眉弄眼：“甜心你怎么这么可爱，放心吧我们科没干什么坏事。”
卡奥斯这才想起，哈莉之前似乎是加入了一个什么政府组织。
他放下心来，顺势在沙发上坐下：“这次来住几天？”
“说不好，我们已经租好了房子，就在附近。”帕米拉将水瓶放下，突然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其实，我是为了这个小家伙来的。”
卡奥斯低头看去，等等，这不是木木吗？什么时候跑过去的！
卡奥斯拉着木木的藤蔓就想收回来，但木木今天特别不听话，绕来绕去的反而整个都从丹田里掉出来了。
帕米拉非常喜欢木木，爱不释手：“让它和我去玩几天吧。在半个地球外我就感知到她的呼唤了，今天终于见到她，比我想象中的更漂亮。”
她轻轻挥了挥手，枯木之灵就屁颠屁颠走了，完全不理会卡奥斯。
卡奥斯有些惊讶：“……她？”
帕米拉挑眉：“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养她的，太不负责任了吧。”
卡奥斯：……不是，这到底怎么看出来的？？他哪儿懂这个？
“行吧，那就让木木陪你。”
帕米拉又挑眉了：“就这么答应我了？不怕我干什么坏事？”
卡奥斯莫名：“你能干什么坏事，你又不可能伤害木木，也没人能逼木木干坏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帕米拉心情很好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些遗憾：“短头发怎么都不如长头发手感好。”
卡奥斯对这个话题倒是警觉得很：“我觉得短发就很好。”感受过短发的便利轻松舒适后，卡奥斯可再也不想留长了。
*
“好，没问题。行，那就在公司见吧，拜拜。”
这是一个来自彼得的电话，他和哈利即将在明天下午抵达中心城，他们是为了给哈利治病来的，同时哈利也需要视察一下即将在中心城开的分公司。
也不知道最近刮的什么风，怎么各地的朋友都一窝蜂来了？
奥斯本集团不愧是医药行业几大巨头之一，直接在中心城买下了一栋楼，拿下了好几个实验室，城郊的工厂也在建设中，还给中心城大学投资了一大笔钱，成功在短时间内就打造出了品牌效应。
卡奥斯穿着红鹄的制服，盘腿坐在琉光上，远远飘在奥斯本集团分公司崭新大楼外半空中，思考着该怎么不引人注意地进入内部。
他低头看了眼彼得发来的定位，又抬头看了眼严丝合缝的玻璃外墙，喃喃自语：“总不能从大门走吧？”
突然，卡奥斯感觉身后有东西在高速靠近，一回头，他瞳孔骤缩，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第89章 第 89 章 让你拖拖拖，这下出事了……
背后就是新建成的大楼, 里面是上百人，卡奥斯快速转换了姿势，脊背的肌肉绷紧, 随时准备冲上前去将这个不明飞行物撞飞。
可随着几秒钟过去，不明飞行物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神色逐渐从警惕变为疑惑。
这一团绿色的东西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等！这气息……这不是哈利吗？！
……
红鹄打扮的卡奥斯, 彼得还有哈利正在奥斯本大厦的顶层。
“怎么不早说啊？我差点就把你打飞了。”卡奥斯半是抱怨，半是后怕。
刚刚看到一张狰狞的绿色鬼脸冲着他飞过来, 速度还不慢，他都要应激了。
哈利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一个有些虚弱的普通人，要真是被他从半空中撞下去，岂不是立刻就会变成一团肉泥？
哈利有点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衣袖，整理了一下被铠甲压得有点皱的领口。
“抱歉，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惊喜变惊吓了。
早前, 哈利还没认识红鹄的时候, 对自己的遗传病其实已经完全绝望了, 人类的求生本能驱使着他使用了绿魔药剂。
后来经过彼得介绍得到了卡奥斯的帮助，卡奥斯的灵力确实安抚了暴戾的能量，但是这些能量对哈利身体的改造早已经开始。
现在，他的身体素质大幅度上升，成为了和绿魔一样的体质, 力量大增，反应力也更加敏锐，而且他不会像绿魔一样失去理智。
和彼得商量了一番后, 哈利·奥斯本主动接受了神盾局严格的审查，通过审查后，现在正以实习生的身份跟在蜘蛛侠身后活动。
卡奥斯挠了挠脸：“所以, 你现在也是个超级英雄了？”
“不，我还远远算不上呢。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做点什么，既然我有了这些能力，这些装备，我就应该负起责任来，彼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彼得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摆手：“这不是我说的。”
说到那些绿魔装备，卡奥斯又想起哈利冲向他的样子，不得不说——“你这个滑板还挺帅啊。”
哈利眼睛亮了亮：“是吧，你也觉得不错吧！对了，你还没见过我的南瓜炸弹呢，你看……”
卡奥斯惊奇地接过一枚炸弹，这个炸弹果然做成了南瓜的样子，小巧精致，虽然不管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邪恶，但卡奥斯觉得和哈利还挺配的。
彼得在一旁一言难尽地盯着这两个审美奇特的家伙，忍了又忍，眼见着他们开始讨论要给滑板配一圈尖刺，实在忍不下去了，赶紧打断他们：
“先不说这些了吧，还是让红鹄来看看你的身体吧。”
卡奥斯从善如流：“也对，差点忘了正事。”
哈利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卡奥斯的灵力已经探入了他的身体。
哈利的遗传病基本痊愈了，身体里流动着一股生机勃勃的力量，和之前暴戾的能量同出一源，却温和许多。还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不需要木木，卡奥斯就能解决。
“好啦，哈利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个病了，”思索了一下，卡奥斯补充了一句，“但我无法保证你的孩子也不会再地这个病。”
哈利点点头，完全不在意：“没事，反正我也不会有孩子。”
卡奥斯有些惊讶：“你还这么年轻呢。”这么早就确定不要孩子啦？
哈利扫了一眼彼得，嘴角微扬：“总之，我不打算要孩子。”
卡奥斯转念一想，也是，遗传病就像定时炸弹，还是不要去赌这个可能性，否则万一孩子不健康，自己这种有能力治疗的人又不在了，那不是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嘛。
……
哈利还不知道红鹄的真实身份，卡奥斯也不打算暴露，和哈利告别后，卡奥斯打算原路返回，从大厦顶端特意留出的通道离开。
奥斯本大厦很大，路有点绕，通道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卡奥斯还没记住路线，只能让彼得送自己去。
离开前，彼得说：
“等一下卡奥斯，我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是这样的。梅姨有一只戒指坏了，我想要修理一下。但是这只戒指工艺很特殊，整个纽约都找不到会修的人。
听说这枚戒指出自中心城的一家大师手工店，这次来中心城，我正好就带来了。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卡奥斯当即答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他们就一起跟着地图导航找到了那家大师手工店。这是一家祖传店铺，一百多年来一直在这个地方，并且以纯手工打造的特殊工艺远近闻名。
进店的时候店主正在忙，彼得和卡奥斯等在柜台前。彼得拿出戒指，卡奥斯好奇地接过看了看。
“哪儿坏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这就是这种工艺的特别之处，你看，其实这个地方断了，但因为这一圈各种镂空和花纹很复杂，所以只坏了一点儿根本看不出来。”
卡奥斯接过戒指，沿着彼得手指着的地方仔细观察，才发现确实有一处微小的毛糙，应该就是断点，但这完全不影响戒指的美貌。
彼得摸摸鼻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梅姨不这么想啊。”
店主终于过来了，他看过后，表示可以修。
彼得高兴极了：“这个可以修？太好了。”这个戒指坏了之后，梅姨一直闷闷不乐的，如果能修好，梅姨一定特别高兴。
戒指损坏得并不严重，店主现在手头上正好没有单子，可以立即为他们修理，大概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来取。
彼得“啊”了一声：“可是我明天就得回纽约了，我得回去上课。”
卡奥斯一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关系，我来帮你取不就行了，然后直接送到你家，或者邮寄，都可以。”
突然，卡奥斯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可是抬头看去却没有任何异常，透过珠宝店的大玻璃窗，外面人群来来往往，没人往这里看。
*
巴里发现，他的同事们今天一个比一个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但是当他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他们又会迅速地移开，假装根本就没有看他。
就连乔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叹气，有病似的。
最离奇的还是索恩，今天早上他不仅没有因为自己踩点到给自己脸色，居然还给自己带了一杯热……热巧克力？
这就算了，一整个上午都到他办公室跑了五趟了，每次都没有什么正事，好像只是想来看看他。
还有更多的同事在外面探头探脑，还以为自己没发现。
索恩第六次以催报告的理由过来时，巴里实在受不了了，将那杯已经冷透了的热可可往桌上重重一放，起身拦住了索恩的去路。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你们都在干什么？？”
索恩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头，又摊开了手：“天呐，巴黎，这话应该我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你的小男朋友现在到底怎么了？”这话他都快在心里憋了一整天了。
“我们很好啊，而且都说了我和卡奥斯还没有在一起，不要这样叫他，他有名字。”巴里简直想要翻白眼。
然而索恩的白眼比他更快，直接翻到天上去了：“天呐，天呐！都叫你要动作快一点，现在好了吧，全完了。”不得不说，索恩这幅样子和艾瑞丝简直如出一辙，甚至有点娘……
“到底怎么了？”巴里皱着眉，越来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些人一个个的今天都吃错药了吗。
“好吧，本来不想给你看的，怕你伤心。但是也不可能永远瞒着你……总之长痛不如短痛。”
说着，索恩一边摇头一边拿出手机给巴里看了一段视频。
这明显是一段偷拍的视频，又模糊又远，但是巴里一眼就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轮廓。
这家珠宝店巴里曾有所耳闻，他父母的定情戒指就是在这里买的，或者说中心城大部分的情侣都会选择在这里买上一对戒指。
而现在他的小天鹅居然和另外一个人一起走进了这家店里。
这个人居然还是蜘蛛侠。
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巴里心跳得有些快，却还乐观地想着，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屏住了呼吸。
很快，他就没有办法自己骗自己了。
就算画质非常糊，他也能看到，一枚戒指在卡奥斯和彼得的手中来回传递。最后又被放进了戒指盒里。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巴里浑身僵硬，脸上的表情已经控住不住了。
索恩叹了口气，同情地拍了拍巴里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
巴里心乱了。
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一方面，他不相信卡奥斯会和彼得在一起。
自己是卡奥斯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卡奥斯真的谈恋爱了，自己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据他所知，离开纽约之后卡奥斯根本就没有再和彼得联系过。
但是另一方面，巴里又有些不自信。
虽然他和卡奥斯住在一起了一段时间，但是卡奥斯在社交媒体上和谁说了话，浏览了什么内容，他又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彼得和卡奥斯才是同龄人，他们有那么多共同话题。
自己刚一恢复正常就被卡奥斯赶走了，该不会是因为他怕彼得吃醋吧？
第90章 第 90 章 情侣约会？家庭聚会？
可是, 巴里又想到前阵子自己突然失去了能力，是卡奥斯一直寸步不离保护着自己，为自己跑前跑后, 帮助自己恢复正常。难道卡奥斯心里对自己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没有一点点爱吗？
卡奥斯可是多次为了救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他还记得自己的许多喜好, 连自己不怎么喜欢吃洋葱这件事情——他的养父乔都不知道的事情，卡奥斯都发现了。
但他又双叒转念一想, 尽管卡奥斯已经成年了，却根本就没开窍，关于情感的问题他完全不懂。如果彼得对他一见钟情，对他表白了，他会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答应了下来呢？
巴里越想越着急，越想越烦躁。
理智告诉他, 只要给卡奥斯发个消息问清楚就行了, 可“你谈恋爱了吗”这么一条简单的消息, 被巴里来回反复编辑了好几个小时，还是没能发送出去。
他怕得到答案，又怕得不到答案，进退维谷。
巴里从来都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但一遇到和卡奥斯相关的问题, 他就总犯傻。
月光皎洁，夜风温柔，难得没有什么犯罪活动的夜晚, 闪电侠他失眠了。
半夜两点，实在睡不着的巴里披了件外套，来到了自家的花园里。
在亨利的打理下, 花园里的草坪整整齐齐，角落几株蔷薇和月季非常茂盛，零落的花瓣洒在草坪上，深吸一口气，微微有些冰凉的空气混杂着花香，一下子浸润到了肺里。
巴里冷静下来，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干劲。
不行！
不能这样！
他在这里想来想去有什么用？！
不应该再逃避下去了，就是因为他一直踌躇着，犹豫着，没有向卡奥斯表明自己的心意，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乐观一点想，卡奥斯和彼得才认识多久？就算他们真的一起去买戒指了，也并不代表他们一定就在一起了……无论如何他必须再去争取一下。
这一整夜巴里都没睡，他浏览了大量的情感网站和各种社交媒体总结了一份他自认为完美的约会计划，下定决心，明天，就明天，他一定要把卡奥斯约出来，正式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
索恩惊奇地发现，明明看起来整晚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巴里的胡子却刮得干干净净，发型也整理得清清爽爽，还用发蜡抓了个造型。整个人精神焕发，热情高涨。
并且他这一整天的工作效率都极其之高，下班的点一到瞬间就没了人影。
索恩甚至连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找到。
巴里已经很久都没这么兴奋过了。
昨天他下定了决心要邀请卡奥斯约会，可没想到卡奥斯居然先邀请了他。
今天一大早他就收到了卡奥斯的信息：“今晚有空吗？下班后一起回家看电影吧。”
没想到才从卡奥斯家里搬走没两天，卡奥斯就又邀请自己回去，而且看看他用的词，回家，这是不是说明，卡奥斯心里也有自己呢？
巴里一瞬间就飘了，顺势提出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卡奥斯自然不会拒绝。
紧接着卡奥斯又说：“明天好像有大暴雨，如果到时候看完电影时间太晚了，你就住下来吧。”
他压根就没多想，可听到这话的巴里反应就大了。
巴里瞳孔震了震。，思来想去还是没提醒卡奥斯他完全可以瞬移回家，时间和天气都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他只是咽了咽口水，然后说：“……好啊。”
*
一下班，巴里就一阵风回到了家里。
早上梳的头发已经有点乱了，还要再整理整理。今天上班穿的这套衣服好像不怎么精神，得换一套。给卡奥斯准备的礼物放在哪儿了，还有昨天夜里冻上的布丁，现在拿出来口感正好，还有保温的冰袋……
正忙活着呢，亨利突然也来了厨房。
“嘿——”
“嘿——”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亨利笑了笑示意巴里先说。
巴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晚上有些事情可能不回家了。”他挠了挠头，还是没敢直接说他要去和卡奥斯约会，万一表白被拒了……
亨利点点头：“……哦，这样，没问题。”
巴里：“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亨利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啊，没什么。”
巴里觉得亨利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算了，他还是赶紧走吧，今天可绝不能迟到啊。
*
一切处理妥当，巴里来到了卡奥斯的公寓，送上了礼物，将一堆布丁塞进公寓的冰箱，接了卡奥斯后一起步行到预定好的餐厅。
“原来是这家。这家据说很好吃，但是座位很难定，巴里，你居然定到了这里。”卡奥斯很惊喜，今天的巴里好像特别厉害，刚才的布丁也很好吃。
卡奥斯的夸赞让巴里非常受用，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却还要努力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吗？随便找的，你喜欢就好。”
这完全是瞎说。
其实今天的座位是他在网上高价找人换来的。如果让他自己定的话，只能定到两周以后的座位，他可等不及了。
但很快巴里就笑不出来了。
“好巧呀！”
进入餐厅，卡奥斯一眼就见到了一位熟人，高高兴兴地上去打了个招呼。
而巴里却和这位老友同时僵住了。
这个熟人，正是巴里的老父亲亨利。
亨利身旁还有一位非常知性的女性，卡奥斯也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她是亨利的邻居佛罗伦丝·安德森。
“安德森女士，晚上好。”
佛罗伦丝点头致意：“你好，我记得你是叫卡奥斯，对吧？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这边两人相谈甚欢，而旁边的巴里和亨利，两个人互相使眼色使的眼角都要抽搐了。
他俩眼神一碰上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巴里终于想起来了，乔说亨利最近一直在帮一位邻居做画报，他还嘲笑亨利，一点儿艺术细胞都没有，别给人帮倒忙了。
巴里很想打完招呼就赶紧带着卡奥斯离开，可尴尬的是他们定的位置还正好挨在了一起。
佛罗伦丝若有所觉，但卡奥斯心大的很，抢先提议道：“今天真是太巧了，不如我们就一起吃吧。”
两个心里有鬼的家伙根本就不敢拒绝，佛罗伦丝欣然应允，服务员帮忙将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本来的两对情侣约会，直接变成了家庭聚餐。
佛罗伦斯外表知性优雅，但性格却很活泼，思维敏捷，说话风趣幽默，很快就和卡奥斯聊成了朋友。
尴尬的气氛早就被化解，餐桌上其乐融融。
直到主菜上桌，卡奥斯才终于意识到，原来亨利是在和弗洛伦丝谈恋爱啊。
“啊，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他有些惊恐的捂住了嘴，求助的眼神下意识看向了巴里。
现在才意识到吗？巴里有些无奈。
佛罗伦丝被逗笑了：“哦你真是太可爱了，卡奥斯。不打扰，当然不打扰。说起来，难道不是我们这两个老家伙打扰了你们年轻人的约会吗？”
亨利在一旁微笑点头，对佛罗伦丝的话表示赞同。不过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弗洛伦丝都这么说了，卡奥斯放下心来，还不忘一本正经地说清楚：“我和巴里今天的重点是晚上的电影，其实晚饭吃什么都不要紧的。”
巴里更加无奈了，佛罗伦丝被他们俩这副样子逗得笑得停不下来，亨利也忍俊不禁，餐桌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饭后亨利先行去结账，餐桌上只剩下佛罗伦丝和两个小辈，突然安静了不少。
少了亨利这个中间人，佛罗伦丝忍不住有些紧张。
她对自己很自信，对自己和亨利之间的感情也很自信，但毕竟没有和亨利的儿子有太多接触，忍不住会担心自己在男友的儿子面前表现的是否不够完美。
她能够看出来，在今天之前巴里甚至不知道亨利在谈恋爱的事情，难免担忧巴里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她的紧张完全被细心的巴里看在了眼里。
突然，巴里问道：“佛罗伦丝阿姨，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就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
佛罗伦丝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谨慎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当年的案子很轰动，我确实还有印象。”
“那你还记得吗？当时你曾经帮我说过话。”
佛罗伦丝疑惑地看向巴里，这件事情她是真的完全不记得了，她甚至都不记得巴里小时候长什么样。
巴里笑了笑告诉她，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巴里说的话，都觉得他是被吓傻了，或者出现了幻觉，但只有被警车吵醒出来围观的佛罗伦丝说了一句：“你们就不能听这个孩子把话说完吗？”
可惜只说了这一句话后，佛罗伦丝就被一位女警察带走问话了，之后巴里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她见面。
“佛罗伦丝阿姨，我一直想和你说声谢谢，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了。从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亨利不是我父亲的话，我真觉得他这个无业游民配不上你。”
佛罗伦丝惊讶地捂住了胸口：“你是这么想的吗？”她没想到自己和巴里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一直静静听着他们谈话的卡奥斯突然说道：“没错，佛罗伦丝阿姨身上的气息非常善良。”
佛罗伦丝感动坏了，她用力睁大眼睛，生怕眼泪落下来，破坏了今天美丽的妆容。
直到和亨利手挽着手离开的时候，她的情绪也一直高涨着，和巴里还有卡奥斯挥了很久的手，依依不舍。
亨利都忍不住有些醋意：“这么喜欢他们两个吗？”
佛罗伦丝笑而不语。
*
夜里果然下起了暴雨。
电影还没结束，巴里的心思却早就不在电影上了。
屏幕的光明明灭灭，照在卡奥斯的脸上，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和电影的声音融在了一起。
巴里微微侧过头，用目光描摹着卡奥斯的脸部轮廓，演练了无数遍的话语在舌尖滚动，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