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森鸥外陷入意淫的时候,暮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脚并用地跑到烟花区附近了,她可能真的很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暮霜酱——”
“爸爸?”
暮霜回过头来。森鸥外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朵原本应该冲向天空的烟花,忽然翻到在地,喷涌的方向正对着暮霜本人。
“嘭——!”
光辉涌动。
仿佛要将那个软乎乎的身影彻底吞没,那瞬间,森鸥外脑子一片空白。
“……”
“……”
“天啊——!”
“有人受伤了!”
“救护车,快喊救护车!”
暮霜被森鸥外抱进怀里,对方忽然扑过来,用身体护住了自己。暮霜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落在头顶,她刚想抬头,忽然就被森鸥外捂住了眼睛。
“不要看。”
“爸爸?”
“不要喊我爸爸。”
“……爸爸?”
“真是被你打败了。”
森鸥外抱怨着说,但即便是本人,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想阻止Another对特异点的腐蚀而已,江户川君已经说过了,让你死掉不是什么好事……”
“爸爸,血,好多血。”
“……明明都心知肚明,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孩子……森暮霜,福泽暮霜从来没有被期待过诞生于世……”
“……”
“这可真是强买强卖啊。”
“我早已经准备将人生先给横滨了,可从来没期待过自己会有子女,也压根没权利选择子女的权利……”
“爸爸觉得自己……”
“……很可怜吗?”
这句“可怜”逗笑了森鸥外。
可怜?
他森鸥外可怜?
——这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森鸥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因为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我才不会像银狼一样说些温情脉脉的话呢。那个,暮霜酱……”
“爸爸,你别说话了。”
森鸥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失血过多,否则的话,那瞬间他怎么会说出这种仿佛失了智的话:“感情是最孱弱无能的事物。”
“不要去祈求爱。”
“人想要舒适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去利用,去掠夺,去谋算,去利益交换。既然上天让我们成为血脉相连的亲人……”
“那么,试着榨干我的最后一丝血吧。”
森鸥外忽然笑出声:
“那样的话,没准我会更高兴哦。”
森鸥外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肮脏污秽,他深邃黑暗,他每天都在盘算手里的筹码并且时时刻刻掠夺更多筹码。
就像福泽谕吉骂他的那样——
变态。
生于黑暗的人是没有爱的。
——只有变态。
如果,如果说,森鸥外还能对暮霜有什么更多的期盼,那就只有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期待了,如果暮霜能用更可怕的手段将他的最后一滴血彻底吸干——森鸥外大概会非常……非常高兴。
是的。
在那么多句话里,只有这一句话真如真金,毫无搀假。
世界忽然崩塌。
万物仿佛撕开了那个脆弱的表层贴膜,森鸥外都已经快被围观群众拉上救护车,忽然,这一切全部消失,只有汹涌的黑泥忽然涌过来,将他包裹。
温柔得像个拥抱。
森鸥外也被吐了出来。
他和福泽谕吉一前一后落到海的浅水区域,噗噗两声,溅起两朵水花。
“福泽先生,快爬上来。”
“来人!来个医生!森先生好像受伤了,我们需要人手将他捞起来。”
“不,不用那么麻烦。”
爱丽丝凭空出现,她将泡在海面处的森鸥外公主抱起来,飞上船的甲板,快速处理好森鸥外背脊上的烟花烫伤。
太宰治也在这艘船上。
他晃悠悠地过来围观森鸥外的惨状:“真可怜啊,森先生,这烧焦得我都闻到了一股肉香。”
森鸥外暂时没心情和太宰治相互说恶心人的话。他抬起头,看见天空上方的黑泥几乎完全消散,只有几丝裂纹般的黑线倔强地不肯消失。
天蒙蒙亮。
仿佛黄金的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将万物染上金辉灿烂的色泽。太宰治站在森鸥外身边,明明两个人穿得是相似的黑西服,却被灿烂的朝霞染成了金红。
“太宰君……”
“森先生想说什么?”
“小女孩真可爱。”
“我这辈子永远喜欢小女孩。”
“……”
“……”
太宰治往后一仰,露出了仿佛吞了苍蝇般的表情:“好恶心,森先生还是这么变态的清丽脱俗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嘶。”
“呵。”
“爱丽丝,轻点,轻点。”
“我也想去和软软的像个小棉花团的暮霜酱贴贴!凭什么你们都有机会,就我没有,气死我了。”爱丽丝愤怒地踢在了病床床脚,硬生生地踢断了一截钢铁。
“……”
爱丽丝猛然抓住森鸥外:“快说,和暮霜酱贴贴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森鸥外:“……”
森鸥外:“太宰,帮帮忙。”
“加油哦,祝福森先生的自娱自乐玩得愉快。”
?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一时爽,补更火葬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