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停顿了一会儿，等待暮霜消化掉这番话，最后做出总结：“我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组织，肯定都会需要这样的指引者吧。”

“你的意思是……首领吗？”

“唔，首领好像也说得通？”

暮霜倒抽一口冷气，她万万没想到，织田作之助竟然会给出这么离谱的回答。仅仅只是将森鸥外和作家这两个词放在一起，都呈现出一种高效的离谱感。她嘴角无法克制地抽搐起来，抱怨说：“可是，那也太夸张了，首领的工作可比小说家要复杂多了吧。”

“我不觉得很夸张。”

暮霜怀疑，在织田作之助心里，小说家无所不能。

织田作之助慢慢地说：“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安排他们做应该做的事。只不过，小说家做的是虚拟的预测，首领做的是实际的安排。调控命运，安排人生，暮霜老师不是一直在做类似的事情吗？”

“我……我知道了。”

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

暮霜觉得自己快被织田作之助说服了。

*

*

第二天，清晨。

暮霜发出哀嚎：“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大清早的，你在发什么疯？”

太宰治将一垒资料摆在暮霜面前，他原本以为，这家伙长期将脑袋当摆设，脑子应该转悠的很慢才对，但昨天上午，他闲来无事地拉着暮霜完成了一次智商测试——当然，太宰治不会将测试结果告诉暮霜，这家伙智商竟然有110，虽然距离太宰治过去的测试数据还有差距，但也远远超过普通人了。

太宰治将资料重重地砸下来：“这是你今天要背的，加油哦。”

“等等，这也太多了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你还有潜力——

那么，太宰治怎么可能不往死里压榨呢？

“很多吗？”

“比昨天翻了十倍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就……”

太宰治顶着暮霜期待的眼神，露出甜美的微笑：“加～油～吧～”

对太宰治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是她的错。

暮霜不敢去赌，如果她没有按时看完背完这些数据的话，太宰治又会想出什么新的法子来折腾自己，老老实实地打开新的资料《横滨走私行业的兴起和发展》，开篇就是横滨政府的各项政策和其导致的一系列对生产和经济的影响。

脑壳疼。

但不背不行。

偏偏，太宰治还无聊地用给钢笔尾戳暮霜的脸：“喂，你之前说的那个，完全不是一回事，到底是在说什么？”

“别打扰我背书。”

“说嘛，说嘛～”

这个人真的好烦啊——

明明要求背书是他，干扰背书的也是他。

暮霜把资料合拢：“……嗯，就是我在考虑，要不要以成为首领做目标。”

她缩了缩脖子，等待着刻薄的嘲讽。

“……”

“……”

“哇哦，好有趣啊。”

嗯？这反应不对吧？

暮霜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立刻被太宰治那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好像藏了很多颗小星星：“你可真让人刮目相看，我很期待，如果你哪天打算背刺森先生的话，一定要通知我哦——我啊，可是很想成为两代首领传位的见证人。”

“也，也不一定要背刺吧。”

就连心腹智囊都迫不及待地看他被破坏，森鸥外的人缘究竟有多差啊。

“但是很有趣啊。”

“我以为你会打击我，说这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就连明明有这份自知之明，但还是产生了这样狂妄傲慢的想法。唔，你要不要试着邀请我当同谋呢？背刺森先生倒是种不错的自杀方式，这样的话，他绝对无法再容忍我了，肯定会赐一个痛快的死亡吧。作为叛乱首领和同谋一起被处决，这算不算是殉情呢？”

“……”

暮霜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宰治：

“行了，滚开，别打扰我背书。”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收尾没收好，导致大家产生了误会。

怎么说呢，这样的回答只有织田作才会给。

如果是社长的话，大概会是另一条建议，和另一个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