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第九审判庭内。

柴大嘴的律师王德发正扯着领带，额头上的汗珠发亮。

他手里攥着一沓皱巴巴的纸张，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审判长，"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即便检测机构存在问题，我方当事人作为消费者提出合理质疑，这难道不是公民的基本权利吗？"

叶辰坐在原告席上，听到"

合理质疑"

四个字，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

合理质疑？"

叶辰缓缓起身，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法庭瞬间安静，"

柴先生质疑的方式很特别——先买好玻璃仿玉，再去砸柜台，最后开众筹募捐。

"

旁听席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王德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反对！

对方律师在歪曲事实！

"

"

事实？"

叶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U盘，"

审判长，我方申请播放一段《鉴宝》节目片段。

"

审判长点头示意，大屏幕上立刻出现央视《鉴宝》栏目的画面。

著名鉴宝专家拿着放大镜，对着块和田玉仔细端详："

这块玉质地细腻，油润度好。。。"

突然画面一切，专家尴尬地挠头："

啊呀，看走眼了，这其实是块高仿玻璃。

"

全场哗然。

叶辰按下暂停键："

连国家级专家都会看走眼，柴先生却能一眼辨真伪？"

他转向陪审团，"

除非。。。"

"

他提前知道那是玻璃。

"

陪审团里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士脱口而出。

叶辰微笑颔首："

正是如此。

"

王德发急得直跺脚："

审判长！

这完全是两码事！

"

"

那这个呢？"

叶辰又调出一段视频——柴大嘴去年在某直播平台的录屏，他正举着一块"

翡翠"

高喊："

老铁们看好了！

A货！

假一赔十！

"

画面一切，同一个柴大嘴在派出所做笔录："

我承认那是玻璃。。。"

法庭再次骚动。

叶辰适时补充："

看来柴先生对玻璃情有独钟。

"

审判长不得不连敲三下法槌才维持住秩序。

肖清雪在原告席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悄悄在记事本上画了只戴金链子的猪头。

叶辰余光瞥见，差点没绷住严肃的表情。

"

下面请被告方证人出庭作证。

"

柴大嘴的助理小王战战兢兢走上证人席。

他今天破天荒没穿那身潮牌，而是套了件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得像条上吊绳。

王德发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去："

王先生，请描述一下当天在胖冬来的情况。

"

"

就。。。就老板带我们去买玉。。。"

小王眼神飘忽，"

然后发现是假的。。。"

"

具体是怎么发现的？"

"

就。。。一看就知道啊！

"

小王突然激动起来，"

老板眼力可毒了，上次在周大福也是一眼就看出。。。"

他突然意识到说漏嘴，猛地刹住。

叶辰眼睛一亮："

周大福？柴先生也在周大福打假过？"

"

反对！

"

王德发急得声音都劈叉了，"

与本案无关！

"

审判长还没开口，小王自已先慌了："

不是不是！

那次是。。。是。。。"

他支吾半天，突然蹦出一句，"

那次是剧本！

老板说碰瓷大牌才有流量！

"

整个法庭瞬间炸了锅。

肖清雪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叶辰则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

能再说一遍吗？剧本是什么意思？"

小王这才意识到自已说了什么，脸色刷地变白："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德发差点当场心梗，冲上去就要拉证人下来。

审判长连敲法槌："

肃静！

证人请继续回答！

"

小王腿一软，直接瘫在证人椅上："

就。。。老板平时碰瓷都有剧本。。。这次胖冬来也是提前踩过点的。。。"

旁听席上的记者们疯狂按快门，有人甚至直接开始现场发稿。

柴大嘴在被告席上面如死灰，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咔咔作响。

---

休庭间隙，肖清雪像只偷到鱼的小猫，蹦蹦跳跳地凑到叶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