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对段翎没用, 也就是说那晚他的行为与药效无关。
照段翎这么说,迷药、毒.药等药是不是都对他没用?难怪迷药对他没用,她还以为他是提前知道她要做什么, 服过解药。
林听咽了咽。
不过段翎怎么会是药人?原著里没提过此事。林听对药人不太了解, 但在其他小说里看过一些相关内容,她知道这是拿去试药的人, 也就是另类的“实验体”。
反正不是什么好词。
林听正欲开口问, 段翎又吻了下来,鼻梁与她的错开, 擦过皮肤,然后唇齿相依,舌尖相抵, 吻渐落到实处。林听压根没法说话,只能姑且放到明天再问。
之所以是明天再问,而不是今晚结束后再问,是因为她一结束就会陷入沉睡,绝对问不了的。
林听看段翎近在咫尺的脸,他皮肤和五官都几乎毫无瑕疵。
段翎习惯性握住林听后颈,微微向前压, 因为这样吻得深。他始终微张唇, 舔舐、勾缠着她。
林听不由自主抬起双手环住段翎的脖颈,迎合他的吻。
他的吻温柔是温柔,可也隐含侵略。林听想她今晚得主动, 拿到主导权,由她控制节奏,否则恐会像那晚那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半个月来,他们不是没再行过房, 只是一晚的次数虽比正常人要多,但比那晚要少两次。
于是林听就认为段翎“犯病”后要行房的频率是她还能勉强接受的,没想到是他又有所克制了,合欢药那晚才是真正的他。
林听心跳如擂鼓。
下一刻,她拉过段翎的手,将并未反抗的他压到罗汉榻,跨坐到他身上,继而俯身亲他,而她已经松垮垮的裙摆盖住了他衣摆。
段翎的蹀躞带滚落在地。
他顺势跟林听十指相扣,缓缓地闭了眼,让她亲自己。
林听沿着段翎唇角亲,他薄唇柔软温热,触感极好,仿佛在蛊惑她亲得更用力。事实上,林听也这么做了,亲得更用力了。
段翎的唇因摩挲愈发红,跟涂抹了一层胭脂没什么区别。他喉结难耐地滚动,溢出吟声。
每当林听主动,段翎就会变得很敏感,随便一碰都会轻颤。
即使林听只是主动亲吻着他,并未做别的事,段翎的愉悦感也攀升至巅峰,随即像烟花般绽放。
房间内的温度也随之攀升,房间外的冷风被门窗隔绝在外,吹不进来。段翎额间覆薄汗,十指指尖泛起红,他抓紧了林听的手。
这时,林听稍微侧了侧头,窄挺的鼻梁擦过他的脸,呼吸喷洒过去,如烙印烙进他皮肤底下。
段翎眼睛微动,眼尾绯红,一滴汗沿睫毛落下,犹如泪水。
林听也没比段翎好多少,她真心觉得接吻是个体力活,明明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却会感到热和累。
除此之外也有别的感觉,她跟段翎接吻,经常会有种被电轻轻地电了下,不会疼,但会发麻,还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刺激感积攒到一定程度,仿佛形成一缕能够润物细无声的水,缓缓游遍林听全身,令她感到舒服,最后水再直奔一处,流出去。
林听亲段翎的时候也会握住他脖颈,此刻便握住了他侧颈。
握住后颈跟侧颈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后者容易不小心碰到喉结。林听拇指无意识地动着,指腹碰着、轻压着段翎的喉结。
段翎脖颈再次不受控制地扬起来,喉结似颤非颤,滚动得剧烈,像被欺负得狠了,受不住。他松开了林听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他掌心很热,落到林听腰间的刹那,她的腰麻了几下。
林听顺着段翎唇角吻过他侧脸,她跟他亲得多了,自然就熟练起来,手脚还会不安分地乱动。林听握住段翎侧颈的手往上移动,蹭过他耳垂时捏了捏。
因为林听想到段翎总是喜欢吻她耳垂,耳垂又是她的敏感处,就想捏捏他耳垂,看他是不是。
就在林听捏过段翎耳垂的那一刻,他浑身一颤,好听的声音也是微颤的:“林乐允……”
她莫名有点心虚,不再捏耳垂,安抚性地亲他仍微张的唇。
段翎搂得她愈发紧了。
林听觉得段翎搂得太紧了,亲他的同时空出一只手去掰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尽管段翎搂得紧,但林听一掰,他的手就开了,随后继续与她十指相扣。
就在短短一瞬间,又换成是段翎亲林听了,他绕到她身后,覆在林听身后,从她的侧脸吻过,辗转到后颈、肩背,像滑腻的蛇。
林听攥紧罗汉榻的扶沿。
她忽然发现自己今晚没能抓住主导权,段翎将她亲得脑子混沌,哪里还记得抓住什么主导权。
林听的心随着段翎的吻动,潮湿又炽热,如干燥寒冷的冬日里得到一股热风拂来,热风由外到内进入她的身体,一寸寸地进到深处,彻彻底底地温暖了她。
风是无形的,经常在无形中撩动人心弦,段翎给林听带来的热风却是有形的,接二连三地在她体内留下热风的轮廓和温暖。
段翎还在亲着她。
过了良久,不知是由吻而生的热风,还是有其他东西而生的热风又变成了一道热流,轰然爆发,似滋润花草树木的热雨,裹挟着温暖冲刷过她的身体。
这下子,林听完全感觉不到冷了,只有源源不断的热意。她刚转头想看正在身后亲她肩头的段翎,他就仰首亲了过来。
摆在罗汉榻对面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他们紧挨着的身影。
林听趴在罗汉榻上,段翎覆在她身后亲吻着她侧脸、后颈,长发纠缠到一起,不分彼此,丑陋深嵌美好之中,无法自拔。
*
出发回京城当天,也下了雨。大雨倾盆而下,天色暗沉,偶有闪电掠过,周围亮了瞬又暗下。
他们回京城选择的不是水路,而是陆路。数辆马车连成一串,穿梭在官道之上,车轱辘碾过湿哒哒的泥沙,不停往前走。
林听姿态随意地倚坐在其中一辆马车里,怀里躺着段馨宁。
这辆马车的车夫是夏子默在他们临行前特地派人去寻的,瞒着太子安插了进来。官道比较平稳,车夫驱车又很稳,极少颠簸,段馨宁坐在里面不会难受,也能睡得着,毕竟她至今还嗜睡。
夏子默还要随父亲留在安城,不能跟他们一起回京,所以他只好想其他办法照顾段馨宁。
林听低头看怀里的段馨宁,将她滑落到腰间的毯子往上抬。
段馨宁往林听怀里钻。
她身子软乎乎的,还被捂得很暖,林听抱着段馨宁不难受,还挺舒服。段家两兄妹的身体都是热热的,抱起来都像暖炉。
林听别提有多羡慕他们了,她是属于那种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的人,躺在被窝里也难捂暖。
她摸了下段馨宁白里透红的脸,段馨宁又往她怀里钻。
车内有炉子,芷兰用炉子热了点水,泡一壶茶,倒一杯给林听:“少夫人,您喝杯茶。”她说话声音很小,怕吵醒段馨宁。
林听伸手接过茶,喝完再放下。芷兰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瓢泼大雨淋过官道,瞧着没变小的迹象,反倒有要越下越大的迹象。
大雨过后会更冷,芷兰担忧段馨宁的身子,怕她受寒。
林听也顺着帘子往前面看了一眼,她想照顾段馨宁,留在了这辆马车,没和段翎同乘一辆马车,他的马车就在她们的前面。
她看着前面微微出神。
前晚她和段翎做完后果然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才问他为什么会是药人,可段翎并未说出原因。
林听收回目光,也收回思绪。忽然,段馨宁像是做了噩梦,黛眉蹙起来,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双手抓紧林听的衣摆。
林听见此,也不让段馨宁睡了:“段令韫,你醒醒。”
段馨宁醒了,满头大汗。
天冷出汗得及时擦去,否则容易生病,林听赶紧用帕子给段馨宁擦汗:“你做噩梦了?”
“我梦到你……”段馨宁刚睡醒,嗓子有点哑。她说到一半,起了哭腔,“我梦到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