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 无所遁形(1 / 2)

烛火摇曳, 光影不定,段翎背对着那些红蜡烛,身子弯得很低, 吻过林听的指缝, 唇齿划过她的指尖,轻咬再松开, 像在取悦。

林听坐起来后, 不自觉想抽回自己的手,段翎却按住了她手腕, 摩挲微突起的骨头,落在指尖的吻顺着手背上去,落在手腕这块骨头上, 舔舐过,然后含吻住。

湿热的触感从手上传到林听心口,如一汪染着香的水浸泡过来,一点点地染湿她的皮肤。

她有些呼吸不了了。

“段大人……”林听尚未改得了口,之前在冯夫人面前喊了一次段翎的字“子羽”,但在他面前,还是脱口而出喊“段大人”。

段翎没离开林听, 唇舌还很亲密地贴在她腕间, 如蛇一般黏腻,一圈又一圈缠住,他仿佛并不知道她方才是装睡:“你醒了?”

林听当然不能坦白说她是装睡, 硬着头皮道:“对,刚躺着等你回来,躺太久就睡着了。”

他轻声:“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沐浴得太慢, 叫你久等。”

林听竭力忽略那游移在腕间和手指的烫人热意:“不,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段翎抚过林听戴着的玉镯,含红了她指尖,又含红了她手腕,眼尾上挑着看她,柔声提醒:“现在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不用他提醒,林听也忘不了他们今日成婚,现在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婚房里面贴满的“囍”剪纸、燃着的龙凤花烛和床榻上的段翎,无一不在告诉她这个事实。

林听曲起手指:“嗯。”

段翎将林听曲起来的手指分开,用亲吻的方式将它们分开:“你喜欢我,不应该也很喜欢这个洞房花烛夜?”

因为林听是坐了起来,段翎是低着身子吻她指尖、手腕的,所以她俯视着他,她能看到他整一张脸,脖颈,若隐若现的锁骨……

林听咽了咽口水。

此时此刻,他的一切似乎在她眼前无所遁形,可又像是他心甘情愿地呈现到她眼前的,让她掌控他,让她彻底地占有他。

林听看到这样的段翎,不由得想起了他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指挥锦衣卫办事的样子。那时候,段翎虽也是温温柔柔的,但总有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如今,这股压迫感消失殆尽,只剩下勾人沉沦的温柔。

如果将段翎比作一株花,那它便是生长在悬崖峭壁的带毒艳花,想摘他,一不小心会深坠悬崖,落进万劫不复之地,尸骨无存。

林听努力不被迷惑。

她不答反问道:“你迎亲又招待客人,忙了一整天,应该很累了,不如今晚早点休息?”

原本林听想说自己累了困了,想早点休息的,但记起段翎在她装睡时张嘴含.住她指尖,觉得这并不是个很好的借口,最好从他那里找借口,让段翎主动停下来,听起来还像她在关心他。

段翎:“我不累。”

林听的手指渐渐习惯他的温度了,可越是如此,她越想缩回来:“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段翎在林听手上留下一个极淡的咬印,淡到连她也很难发现,因为并不疼,但又确确实实存在过,尽管这很快就会消失。

他仰着头望她:“你是不想和我行夫妻之事?”

林听否认:“怎么可能,我是在担心你,你听不出来?你前两天才回京城,回京城后不久就要着手准备迎亲的事了,连着几天都不休息,肯定很辛苦很难受。”

在段翎开口前,她又道:“你说过锦衣卫可以几天不休息,我记得,但你已经有几天了。”

他笑了声,暂不语。

林听有理有据:“还有还有,你不是还有病在身?万一劳累过度,引得病发了怎么办?”尽管她至今还不清楚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没忘他病发时的痛苦神色。

段翎凝视着她双眼,却问:“你可会介意我有‘病’?”

“我之所以会提起这个,还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不是因为我介意你有病。”虽说当众向他求婚事,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系统任务,但她的确不介意。

段翎眸光微敛,手握她的一缕头发:“你都还不知道它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病,就说不介意了?你喜欢我,喜欢到这个地步了?”

林听当没听到第二个问题,只回第一个:“反正没骗你。”

他笑意不减:“也对,倘若你介意,便不会当众向我求婚事了。毕竟你向我求婚事之前就知道我有‘病’了,也见过我‘发病’。”

她好奇:“不过,你现在愿不愿意跟我说这是什么病了?”

林听见过段翎发病后,曾因好奇回去偷偷查过医书问过大夫,但他那些发病症状并无太大特殊之处,就是难受,出汗,会疼,太广泛了,有很多病都会出现这样的症状,没能确定是什么病。

段翎的手顺着她长发上去:“你一定要现在就知道?”

“也不是一定要现在就知道,还是到你想跟我说的时候再说吧。”不知为何,林听听到这句话时,产生了一种很莫名的感觉,似有东西缚过来,没再问下去,何况她也不是会勉强人的性子。

“那就以后再说。”

段翎沐浴回到床榻后都是一边舔吻着她手指,一边回答的。比如她在说话时,他便在亲,存在感很强,令她时时刻刻也没能忘记他。他要回答时,才稍稍离开。

她的手沾满了他的气息,潮中含香,林听口干舌燥地点头。

林听还想继续拖延,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你最近有没有犯过病?”她说的最近是他被嘉德帝派出京城办差的那段时间。

段翎恍若没发觉她有拖延时间的心思:“犯过……几次。”

“几次?”她听后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想撩起袖摆看,“你不会还是用自伤来压制吧?”

段翎反过来握住林听的手腕,没让她看长袖之下的疤痕:“不是,我不再用自伤压制。”自伤也没办法再压制他的病了,有些东西尝过了,便不能再中断。

她手还压着他袖摆:“你找到别的压制办法了?是什么?”

段翎没回答,离开林听的手指,仰首吻上她,舌尖缓缓抵过她还没张开的嘴,徘徊着,如轻叩紧闭的房门,求她放他进去。

林听垂眼看脸泛薄红的段翎,神思恍惚,感觉自己被通过行交.合之事杀人的男鬼勾住了脚。

进退不得。

忽然,林听听到一道轻微的铃铛声,目光顺着这道声音移动到段翎发间,发现他沐浴后还用一支玉簪束发,玉簪上的铃铛与白羽在烛光映照下,栩栩如生。

不过段翎并未将所有长发都挽起来,半束半散,如画眉眼艳中带娇,乍看比林听更像新娘。

他有不少长发垂落在身前,带着沐浴留下的潮意,时不时扫过林听,使她发痒,想拂开,又想抓住,最终却又什么也没做。

婚房里没风,可段翎一动,玉簪的铃铛就会响。

看到铃铛白羽玉簪的那一刻,林听的神思回来了,无意识地微张嘴,接纳了段翎今晚的吻。

刹那间,段翎兴奋了起来,但藏得很好,没被林听感受到,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悄无声息包围她。

案上的龙凤花烛越燃越烈,床榻之上,两道身影交叠。

不知何时,段翎躺了下来,但林听还坐着,弯下腰和他接吻,这样看起来也非常像她在俯身主动亲他。事实上,她后颈被他轻轻地按着,腰也被他的右手揽着。

段翎咽下快要溢出来的低吟,情不自禁地抚过林听的腰,手指攀过垂下来的红色裙带,握紧。

林听察觉到了,抓住段翎的手,远离她腰间的裙带,压到一旁的枕头上面,再与他十指相扣,没给他扯开裙带的机会。

他吻得更深了。

段翎舔过林听的唇齿,不久后,他勾着她的舌尖往后退,退回自己口中,引她进他里面。

林听如他所愿,进去了,试图用吻来蒙混过关。

段翎十指猛地痉挛了下,愉悦到不能自己,低吟终究是难遏,从喉间溢出来,传进她耳畔。

他反应太大,林听想退开。段翎闭上嘴,抿住了她伸进去的舌尖,以此阻止,等林听没推开的想法,再张开,让她动起来。

林听亲得唇角发酸。

可段翎还没有腻,反而像找到了心中喜爱,停不下来。

林听散开的长发全落在段翎身上,发香萦绕着他,像一张柔软的网,从四面八方过来,笼罩住他,将他变成了她的所有物。

段翎却对此心生喜欢。

亲到后面,林听忍不住喊停了,再不喊停,明天就不用出去见人了,嘴巴肯定会肿得不像样。

也是这时,林听才发现段翎腰下一直盖着张绣着鸳鸯的薄被褥,此刻薄被褥有了不属于它的轮廓。她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男子亲了那么久会这样也正常。

林听匆匆地移开了视线,抓紧被褥的边缘:“你……”

段翎直起身子,亲上林听侧脸,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像是在缓解着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