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遭报应(1 / 2)

段翎薄唇湿软, 亲上林听的唇角后,先轻轻地摩挲过,反复厮磨, 或重或轻, 酒香染进她的齿间,与她纠缠得难分难解。

凉亭四面薄纱被风吹动, 从外依稀可见两道紧挨着的人影。

薄纱在他们身边晃动着, 段翎掌心贴在林听后脑勺,五指陷入了柔软的发丝中, 无意识地抚过。她发间丝绦垂落,扫过他的手。

酥麻传开,叫人食髓知味。段翎又一次贪婪汲取属于林听的气息, 想让她的气息包围住他,不留一点缝隙。他不由自主用鼻梁蹭过她的鼻尖,呼吸错乱着。

唇舌相接,水光淋漓,温热潮湿,他不禁吻得越来越深了。

亲林听的原因是什么……

他看着林听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听着她的声音, 便想亲她, 想汲取她的气息,感受她的温度。没喝醉,很清醒, 就是想亲。

其实每当林听靠近他,段翎就会想到她一次又一次不顾危险来救自己的场景。与旁人的虚伪不同,她是真心实意想他活下去的,从她那时的眼睛能够看得出来。

一开始觉得没什么, 时至今日,他想抓住,攥在手里。

这般想着,段翎亲得乱了心跳,没过多久,唇瓣染上艳红,摩擦出来的,心也随之被一根弦勾着、缠着、绑住。明明这根弦很细薄,看着非常脆弱,一扯就断。

它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将他绑住了,挣不开,也不太想挣开。

段翎继续吸吮着林听的唇瓣,由心到身皆喜欢这一种新奇的感觉,欲罢不能,无法自拔。

他没闭眼,就这样望着林听因吃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眸,她的眼睛比他见过的都要生动,尤其是在装着他时,令他有强烈的满足感,想留下,以鲜活的方式留下。

段翎想将林听留在身边。

在段翎看着林听的同时,她也在看着他,眼底的震惊快要溢出来。上次段翎在水潭边主动亲她,是因为犯病太疼太难受,那这次呢,他为什么又主动亲她?

林听闻着空气中的酒香,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下,他这次主动亲她,是因为喝醉了?

她走进凉亭时也没说自己是谁,只说了“是我”。段翎知不知道她是谁?应该是醉糊涂了,分不清来的是她,不然也不会如此。

凉亭下面的水声潺潺,却无法掩盖凉亭内的接吻水渍声。林听听得清晰,唇齿被吻得发麻,脸颊被他呼吸出来的热气烫得发红。

下一刻,她推开了他,想说自己是谁:“我是林……”

这时,靠近林听的那一面薄纱扬起,落到他们中间,挡住了她的脸,很快又落下,段翎便是在薄纱落下的刹那,再度吻上去的。

林听未尽的话语被段翎尽数咽下去,他张着嘴,舌尖如毒蛇的信子,灵活缠住她,却无意识地藏起了所有的毒,只剩柔软。

她眉心猛跳,有点喘不上气,往后退一步。

段翎却揽住林听的腰,将她拉回来,唇齿刚分开又贴回去了,一根银丝落在她唇角,转眼被他舔舐去,他仿佛病态般渴望着她。

林听脑子一片空白,在段翎舌尖极轻碰了下她时,本能地抵过他,不知是不是要推他出去。

远处传来段馨宁寻找她的叫喊:“乐允,你在哪儿?”

还有夏子默的声音:“可能在前面的凉亭,我方才看见林七姑娘往这个方向去了。”他之前来过段府,知道前面有个凉亭。

林听赶紧使劲将人推开。

段翎并未像刚刚那样拉住她,被推倒在栏杆长椅上,绯色常服褶皱颇多,蹀躞带间的腰腹窄瘦,长腿掩在衣摆之下,黑靴若隐若现,使染上酒意的皮囊裹着层诡异。

他双手压在长椅边沿,苍白的手背泛起青筋,发间玉簪松开了,掉到地上,长发披散到身后,有几缕落肩前,绮丽得雌雄莫辩。

被推开后,段翎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林听。他脖颈微仰,明显的喉结在白皙的皮肤上轻滚着,薄唇奇艳,泛着暧昧水色。

林听看着段翎,蓦地一窒,思绪乱成一锅粘稠的白粥。

她第一念头是撒腿往外跑,但又停了下来,深深地呼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通过段馨宁刚刚的声音估算他们离凉亭还有多远,大概要多久才能走到这里。

确定他们走到凉亭还要一会后,林听折返回段翎面前,迫切想知道他今日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因为喝醉了,否则心不安。

林听再次伸手到段翎眼前晃了晃,发现他目光随着她手指移动,静默地看着,给人感觉要舔上她指尖,不太像意识清醒的样子。

段翎醉了。林听得出这个结论,顿时说不清心中滋味。

最终,她匆匆撩开薄纱,走到凉亭外面,走得很急,犹如落荒而逃,沿着传来段馨宁和夏子默声音的石道去,拦下他们。

段馨宁本就是要来找林听的,见到她,没再往凉亭方向走,也就没看到凉亭和凉亭里的段翎,只是疑惑林听的嘴巴怎么变红了。

瞧着有点像亲过人。

也有可能是自己前不久刚与夏子默行过亲密之事,太敏感了。碍于夏子默也在,段馨宁没问出口:“乐允,我们去放风筝吧。”

投完壶后,夏子默亲手给段馨宁做了只风筝。段馨宁惦记着林听,又特地让他多做了一只。

段馨宁从夏子默手里拿过那两只风筝:“你喜欢哪一只?”

林听是段馨宁的手帕交,夏子默不会盯着她看,也很少看向她,眼睛由始至终系在段馨宁身上,所以没留意到她嘴巴是否过红。

夏子默顺着段馨宁的话说道:“今日很适合放风筝。”

林听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放风筝,满脑子都是段翎那副醉酒后勾人的模样:“你先收着,我改日再来和你放风筝,今日不太舒服。”

段馨宁把风筝扔回到夏子默怀里,抓住她的手,担心地问:“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会不舒服呢,是不是吃错什么了?”

支着风筝的竹条险些戳到夏子默的脸,他默了默:“……”

林听故意打了个哈欠:“兴许是起得太早,有些困乏了,我想先回去。”寿宴差不多快结束了,她这个时候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段馨宁依依不舍,想留她在府上过夜,建议道:“要不你去我房里歇息吧,今晚就别走了。”

林听拒绝了。

留在段府过夜,难保不会再遇到段翎,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酒醒后的他会不会记得凉亭的事,还是先回林家的好。

段馨宁见林听坚持要走,也不勉强,唤人找来应该用完饭了的陶朱,然后亲自送她们出府。

被段馨宁忽略的夏子默没个世子样,一手拎着一只风筝,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他知道她重视林听,所以也要适当表示一下关心。

林听一上马车就趴下了。

紧随其后的陶朱吓一跳,以为她晕了,急道:“七姑娘?”

“我没晕,你别误会。”林听爬起来,抬屁股到坐板,半躺半坐着,双腿随意搭在用来踩的脚凳上,完全没贵女的姿态,用李惊秋的话来说就是乡野丫头。

陶朱早习惯了,坐到林听身边,先给她揉揉太阳穴,再捏捏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听掏出一张帕子,盖到脸上,也遮住了嘴巴,像是要挡住从帘子缝隙透进来的光:“我遇到了一件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事?”陶朱关切地望着脸上盖了帕子的七姑娘。

林听怎么可能会跟陶朱详细说在凉亭里发生的事,没回答,而是问:“你有没有喝醉过?”

陶朱回忆着:“喝醉?”

她坐直身子,帕子从脸上滑落,斟酌问道:“你酒醒后还记不记得酒醉时发生过的事?”

林听知道自己的酒量,无论和谁喝酒,都点到即止,不会让自己喝醉,怕醉后乱说话,把系统和任务、穿书什么的全说了,所以没醉酒的经验,得问旁人。

陶朱见过她嘴巴更红的样子,没把这点红放心上:“前几年守岁的时候,奴喝醉过一次。”

“怎么样?”

陶朱不太好意思道:“奴不记得当晚发生过什么了,不过院里的婆子说奴醉后给她磕头,喊她阿娘,他们笑了奴很久。”

林听陷入沉思。

那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段翎亲了?不过她以前也干过几次这样的事,算不算遭报应了?

肯定是遭报应了,段翎这厮还不一定会记得他亲过她。还一亲亲了两回,她推开了,他又拉回去,喝醉的段翎这么野?如果进凉亭的人不是她,他也会亲对方?

也亏得是她不跟他计较,换作别人可就难说了。林听不自觉咬了下唇,上面还残存一缕酒香。

陶朱忽然凑过来闻她:“七姑娘,您用膳时喝了酒?”

林听也跟着闻了闻肩头的衣衫,上边也有沾到酒香,在凉亭的时候跟段翎挨太近了,她面不改色道:“喝了一点,没醉。”

一回到林家,林听就让陶朱去取水来沐浴,她身上全是段翎的味道,闻着容易心猿意马。

陶朱看了眼天色:“时辰还早呢,您要在这个时候沐浴?”

林听“嗯”了声,撒谎道:“在段家和贵女、世家子弟投壶,出了一身汗,黏着不舒服。”

陶朱不疑有他,当即唤仆从去准备浴汤,伺候她沐浴。

沐浴完,林听没理微湿的长发,拉着陶朱下棋,坚决不让自己有任何空闲时间回想凉亭的事。

陶朱棋艺不精,输了好十几次:“七姑娘,你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要下棋?”

“因为下棋静心。”

林听必须忘记今天的事。

*

两日后,林听去了一趟书斋。自段翎来过书斋,今安在便计划要将谢清鹤安置到京城别处了,今天是送谢清鹤离开书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