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并不想随便和一个陌生的奴隶走,直到他漏出下半身的屁股,青紫一片,臂峰的地方是破皮后留下的伤痕,“求你了,理事长先生不会轻饶我的。”
叶冉触目惊心,但也没忘保持警惕:“我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若不是白涵先生告诉我你在哪,我又怎能直直的冲着你跑来?”说话间他已经染上哭音:“快走吧,已经要来不及了。”
没等来带他去玩的傅言琛,叶冉难掩失落,起身和那个人离开,却不是电梯口的方向,“电梯不是在那边?”
“那是先生们用的,我们自己要上去的话只能坐奴隶专用的电梯。”男孩带着他走到侧面僻静的过道,果然有两个电梯,他凑过去扫描脖子上的芯片,电梯门才打开。
叶冉记得自己在东半岛给傅言琛送手机那次,就是因为没有电梯的使用权限而误打误撞,跑到了夜辰的D区。
他消除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却不想走进去后男孩并没有进去,电梯门却已经闭合,叶冉慌忙按开门键,电梯却毫无反应,并且楼层的按钮也只有负一层这一个选项。
这两个电梯的确是奴隶专用的,一个是可以通往楼上,另一个则是专门去负一层的惩戒所的。
这一刻叶冉才清楚的明白,他被骗了,可能自己和傅言琛一到大厅就被盯上了,所以那个奴隶才会在傅言琛离开时这样目的明确的跑向自己。
电梯感应到进来人,三分钟无操作后自动将叶冉带去负一层,门一开就有人将他双手拷住,不耐烦的拽向刑罚室:“自述你的错误,别耽误我时间。”
那人将他带进刑罚室高高吊起,叶冉慌乱摇头:“先生,我不是岛上的奴隶,我是白——唔!”
口塞被粗暴的抵进口中,那人去墙上挑鞭子:“来这领罚的奴隶大多都会穿岛上统一的奴隶服,况且通往惩戒所的电梯是独立的,你若不是岛上的奴隶怎么进的来?”
这部电梯除了西半岛奴隶项圈上的芯片能打开,??调教?师和侍者也都能操控,客人和岛外的奴隶根本就按不开电梯的门。
叶冉委屈的摇头,看他挑了一支长鞭,挣得头顶的铁链哗哗响。
“别趁着岛上周年庆,企图撒谎躲罚!”
那人常年在惩戒所工作,怨气很大,手底下的奴隶都是犯错的,终日里只能冲他们发泄。尤其是最近,庆典上送来犯错的奴隶与日俱增,不能上去玩就算了,还要处理这些没规矩的东西。
眼看着鞭子要甩来,叶冉害怕的闭上了眼,预想的疼痛却没有落在身上,熟悉的味道侵入鼻尖。
傅言琛穿着短裤和人字拖,赤裸的上半身由于用力的缘故肌肉紧绷,左手抓着鞭尾,胳膊上青筋暴起,用力一拽,鞭柄从那人手里震落。
这幅打扮的白涵出现在惩戒所,到是十分喜感。
“白、白涵先生!”
鞭尾的位置力度最大,傅言琛手心横了一道肿痕,他丢掉鞭子将叶冉放下来,去掉他嘴里的口塞,压下满腔怒火。
叶冉在傅言琛冷冽的眼神里,哭着跪下,视线与他手掌平齐,那道伤痕十分刺眼,他凑上去,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男人的伤处。
傅言琛没躲开手,反而顺势捏起他的下巴:“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冉眼睛泛红:“没有,您来的很及时。”
傅言琛用手指擦掉叶冉的眼泪,转身看向愣在原地的那个??调教?师:“惩戒所罚人,什么时候都不用扫描奴隶的芯片确认身份了?”
“我、我,一时疏忽了。”
“你该庆幸你的鞭子没碰到他。”
男人说完冷着脸离开,叶冉忙跟上爬在他身后,惩戒所的地面并不光滑,偶尔出现的小石子硌到他的膝盖都会引得少年发出忍痛的吸气。
叶冉越爬越慢,傅言琛的叹气声在过道里尤为显着,惩戒所在场的??调教?师都出来冲白涵打招呼,男人转身从地上拉起他:“笨。”
傅言琛左手的鞭痕发烫,两人手心相贴,叶冉抿唇低头,悄悄攥紧了傅言琛的那只手,局促不安的被带着离开。
回到一楼大厅,电梯门打开后的场面让叶冉很意外,不仅那个骗他的奴隶跪在电梯外,一同跪着的还有祁年,只不过是被压着跪下的。
这里是奴隶专用的电梯口,并没有多少客人,位置较为偏僻,佑希斜倚着过道的墙,看起来有些虚弱,脸色泛白:“喏,给你压过来了。”
为了不让叶冉的期许落空,傅言琛挑了一件纯黑的宽松短裤套上,撒着人字拖就下来了,原本该跪着叶冉的地方空空如也,傅言琛知道他不是不懂规矩的人,除非有人打着他的名头做了什么,当即拿出手机用管理员权限调看监控,锁定目标后一边走向惩戒所救人,一边把监控发给佑希。
“先有普通会员闯入VIP区域,后有惩戒所随意罚人,不核实身份,西半岛的管理还真够乱的!”
傅言琛窝着火,语气自然不怎么好,气氛一瞬间僵持起来,叶冉轻轻拽了拽拉着傅言琛的手,想说自己没事。
他们作为管理者自然明白,底下的人松懈上面的人难逃干系。
“对不住,周年庆结束后我会彻查整改。”佑希眸光暗沉,声音很轻,加上苍白的脸看其来就像大病初愈,他看向前面跪着发颤的奴隶,“给你个机会,交代了去地下区,有隐瞒就做成瓶奴,刚好和诺尔凑一对儿。”
诺尔被做成瓶奴送来时他不是没见过,周年庆还被打扮的精致,放在大厅中央任由观赏,价高者则可以带回房间,连续四天,诺尔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半死不活的在瓶子里封着,犹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男孩抖的厉害,话都说不连贯,一边哭一边求饶,叶冉从他的话中拼凑出了答案,这个奴隶是祁年那日公开惩戒后在岛上包下的,承诺只要将叶冉骗去挨鞭子,就立刻买下他带他离岛。
这样的诱?惑?对一个奴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男孩刚从东半岛毕业过去,一时无法接受西半岛的生活,祁年的承诺对他来说就是救命稻草,他想要搏一搏,可就在办理买卖手续时,被佑希一同扣下,压到了傅言琛面前。
祁年被压的动弹不得,眼底满是不甘,看傅言琛还拉着叶冉的手,更是灼目,“傅总,这就是你们忘忧岛的待客之道吗?!”
“待客?以后你怕是得以身待客,既自己送上门,就别走了。”傅言琛冷哼一声:“送去初训楼。”
“你敢!我可是祁家的少爷!”
“你爹儿子多了,少你一个也不敢和我叫板。”傅言琛无谓的摆摆手,“成年人总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奴隶和祁年被一同堵着嘴带走,佑希疲惫的闭了闭眼。
dom的嗅觉都很敏锐,佑希眼底有难以掩盖的忧伤。傅言琛扫了眼他,目光瞥见佑希领口边沿若隐若现的淤紫,是鞭伤,而且不是新鲜的痕迹。
男人拉着叶冉走向佑希,眉头微蹙:“病了?”
佑希斜倚着墙,没挪步子:“小感冒,躺了两天。”
佑希多奴,素有情场浪子的称号,聚会时见得也是奴隶之见的互相玩弄,佑希最多用点小道具,从未见过他真的??调教?谁,但他作为西半岛的总管,手下的奴隶也都是东半岛??调教?好才送来的,并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但细细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傅言琛收回目光,“好好休息,身体重要。”
“嗯。”佑希勾唇笑笑,目送二人离开。
叶冉总觉得傅言琛话里有话,却也没工夫想这些,当务之急是哄好他生气了的主人,傅言琛却依旧拉着他走向大门外,他拽住男人,声音软糯:“主人……”
“不是要我陪你去海边玩水?”
叶冉摇头,傅言琛眼神漠然,少年难过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原地跪下:“主人,求您罚我。”
傅言琛半晌没有说话,叶冉红着眼,轻拽他的裤边,缓慢抬头。
男人好像有很多话想讲给叶冉,却还是克制的将他从地上抱起,走向电梯,“我绝不会让别人去接你,叶冉。”
叶冉难过不已,是他不够相信他的主人,才会三番五次的动摇军心被骗走,眼泪直白的蹭到傅言琛裸着的上半身,“主人,呜,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您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