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语摇头,她只听墨止沅提了一句,还未来得及细问具体。
“在第十八层,你知道十八层代表什么吗,我曾去过一次,走到第九层便留下了终身不愈的咳疾,再往下,恐怕这世间无人能做到。”寒夙语气平淡,没有恐吓的意味,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曾下过一次,那时曲念因偷学心法而走火入魔,急需千年鳄鱼心救命,而这鳄鱼心只有仓环地宫内才有。
寒夙当时修为九阶,走至第九层已经是死里逃生,她根本不敢想象,再往下会面临什么。
纵使真有人能做到,可实际上也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因为就算集齐这三者,也并不是能救治寒夙,只是缓解。
缓解有什么用,该过不去的还是过不去。
面对死亡,寒夙并没有太多畏惧,在服下隐匿丹时,她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这样的结果也是她能接受的。
苏汐语:“那就算曲念拿回异魔花,也没有用是吗。”
寒夙点头。
苏汐语垂眸,心情郁郁。
寒夙:“即使有用,她带回来的东西,我也不会用。”
划清界限,彻底完全的。
***
三毒教,石门门口。
守门弟子穿着一身黑衣:“你是什么人?”
曲念直接往里走,就像是要进自家家门一般,一点客气都不讲。
守门弟子拦住她,面有怒意:“哪来的人,这是你说进就能进的地方吗!你若再往里走一步,我便取了你性命。”
三毒教介于启国和郁国交界处,一个三不管地带,既不受启国管控又不受郁国管理。
从名字就能断出,并非名门正派,教内弟子个个都擅制毒和养蛊,守门弟子出言说要杀了曲念,也并非玩笑。
曲念瞥了他一眼,此人穿黑衣,面容枯槁,眼睛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嘴唇乌紫。
这模样像极了深中剧毒,但他绝对没有中毒,中毒之人说话不会这么中气十足,更不会有力气来看门。
“赶紧滚。”守门弟子面色不善。
曲念衣袖一挥,守门弟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
解决了守门弟子,曲念大摇大摆的继续往里走。
没走几步路,很快又被拦住。
这些人和那守门弟子的穿着大同小异,个个穿着黑衣,面容枯槁,嘴唇乌紫。
一个个的,知道的,知道他们是炼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阎王殿,全都长得跟小鬼似的。
为首之人怒喊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打伤我三毒教守门弟子,好大的胆子。”
他们将曲念团团围住。
曲念眉头一皱,这些个人可真烦,走两步就拦一下,走两步又来拦一下。
若不是时刻谨记着不可妄动杀念,这些人,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有人跑去主殿通报教主。
通报弟子慌慌张张,连滚带爬,脸上还带了伤,“教主不好了。”
教主身穿黑色披风,半截鬼面面具挡住脸,正端坐在富丽堂皇的金椅之上,手上端着茶,小口小口的抿着。
见来人慌慌张张的,当即不悦,将茶杯“啪”一下砸桌上。
底下人,吓得一个激灵。
坐于左侧的神使率先出声训斥:“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通报弟子连忙跪下、跪好,“禀教主,禀神使,有一女子闯进教来,十几人拦截,皆没能拦住,弟子估算,那人修为起码应是在八阶之上。”
教主原本还气定神闲,一听到八阶,立马就站了起来,神使也是面色一变。
八阶修士,这可不容小觑。
“来人是谁,你可知道。”教主问。
通报弟子摇头:“弟子不知,她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见人就打,我脸上这伤就是……”
他摸了摸脸,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只知是个白衣女子,模样妖媚,对了,腰间还系了一根白玉笛。”
教主皱眉:“这是个什么人,启郁两国能叫上号的八阶修士也就那么几个,这个倒是没听过,当真是八阶修士吗,你怕不是被打昏头了,搞不清楚状况了吧。”
通报弟子笃定道:“绝对没有错,修为只高不会低。”
修为只高不低,难不成还能在八阶之上?当今世界,能在八阶之上的人,千年前有一个,现如今……
教主看向神使。
神使面色凝重:“应是那寒焰谷的曲念。”
教主微怒:“我们三毒教与那寒焰谷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平日里毫无交集,她为何突然来我三毒教,且还这般不客气的硬闯。”
神使朝教主拱手:“教主息怒,传言这曲念本就是蛮横无理之辈,做事向来不讲道理,也不一定就是来找麻烦的,她修为颇高,不好对付,我们先去会会,再论其他。”
教主点头:“就依神使所言,先去会一会。”
通报弟子瘸着一条腿,在前面领路。
教主看着前面那人半瘸的腿,脸色一沉再沉,三毒教有数十名七阶修士坐镇,启郁两国那都是敬而远之,不说个个害怕,但也绝对没有人敢这么放肆。
这曲念,不把三毒教放在眼里,当真是无法无天!
神使害怕他冲动,故而安抚道:“教主,待会由属下先去探探,莫要……”
教主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说那么多做什么,我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