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覃的眉心来不及蹙起，文案先映入视野里：

「障碍我帮你拆，心结我替你解，往后的时间那么长，可不可以都给我。我会负责到底的。」

隔了一行，是非常郑重的一句：

「顾覃，诚邀你加入我的下半生：不做兄弟，做//爱人，好不好。」

顾覃伸出手指，在视频上悬空许久，没有点下去。

顾潮西细看，他的手没有在抖。不是ptsd复发。

这样笃定了，他先顾覃一步，手指按在屏幕上。视频开始播放，顾覃握住手机的手又控制不住地有一些抖。顾潮西伸手出去，从下方覆在顾覃的手背上，收拢五指，握住。

视频里，顾潮西伸手，在昏暗的灯光里，相继把交织在胸前的银色链条一条一条解下来。

顾覃目不转睛地看着，视线里不再是他以往恐惧的东西，而是有人捧在手心，放到他面前来的真心。

视频里，顾潮西的动作进入尾声，只剩最后一根，从他的锁骨下方穿过。视频外，他凑到顾覃耳边，提醒：“如果全部看完，就要答应和我在一起了。真的不暂停吗？”

顾覃置若罔闻。进度条持续向前走着，最后一根链条被解下来，然后是将那些链条串联在一起的针环，直到粉白色的前胸只留下两排整齐的孔痕。

这一次不是顾潮西寻求痛楚，而是为了他留下的痕迹。像彼此身上的蛇与蟒交缠过后，留下爱与欲望的证据。

顾覃捏着他的下巴，主动吻上去：“顾潮西。”

顾潮西欲迎还拒地躲开：“你还没给我答案。”

他的下巴还被人擒在手里，顾覃靠近的动作却顿住，吐息洒在他的唇边：“可以。好。在一起。”

他以为这句话讲完了的时候，顾覃又补充，说：“对不起。”

顾潮西愣了两秒，逐字解读顾覃的这句话。而后眼底亮起光，太亮，要溢出来。

往后的时间那么长，可不可以都给我。

——可以。

不做兄弟，做//爱人，好不好。

——好。

——在一起。

至于对不起...

这种讲出口没意义的话，都去他妈的吧，现在他顾不上回应。

他太兴奋，不论身心。兴奋到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被顾覃抢了先：“顾潮西，谢谢。”

“这个时候说什么谢谢啊。”顾潮西不满似的，“你好煞风景，顾覃。”

谢谢你出现，谢谢你靠近，谢谢你勇敢，谢谢你爱我。

谢谢你，离开后还愿意回到我身边来。

谢谢你，在我不愉快的童年之后，成为我成年之后的幸运。

以上一字一句，顾覃都没有讲出口。都藏在眼底，顾潮西直视他的眼睛，一个字也没有错过。

一阵沉默，无声的视线交流中，顾潮西生出想要吻上顾覃的冲动。他这样做了，勾着顾覃的后颈，挺起上身，凑过去。

顾覃却在此时伸出手。顾潮西没反应过来，吻在顾覃的手背上。

他抬头，看见顾覃眼里有笑：“顾潮西，你收礼物都不用拆开看的么？”

“什么？”顾潮西看了眼后备箱的花，“这不都摆在这了吗，还拆什么...”

话说一半，他看着那一堆多到叠在一起的玫瑰，突然停下来。

他一边看顾覃，一边半信半疑地伸手，将堆叠最明显的那一处地方，轻轻拨开。

一些脆弱的花瓣簌簌落在他手背，而后他在一片掩映下，摸到了什么东西。

他抽出来，红色的本子，薄薄的，带着花香。

比周行芸一生都没能拿到手里的那本大了些，上面写着“不动产权证书”。

顾潮西手轻颤着翻开，扉页落着两个人的名字。

他和顾覃没能出现在一页户口纸上，却在此时挨在了一起。

他上下唇碰了碰，明知故问：“顾覃，这什么意思啊？”

顾覃学了很多，却学不来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顾潮西，我想给你个家。我们的新家。”

“哪有人送完花就送房的啊...”路灯光突地就变得刺眼，顾潮西不知道该向哪看了，“谁教你这么送礼的。”

顾覃却不睬他，继续说：“等你毕业了，想留在南城，就还住在这。想回桐城，就回去，再买一套。顾潮西，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哦。”又开始下聘礼了。顾潮西反问道，“那我的呢？”

顾覃逆着光，望下来。他好像永远学不会那种太深情、令人动容的眼神，顾潮西却看得清楚，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顾覃用这样一双眼盯住他，用一种他十分熟悉的语气，对他说：“也是你的。都是你的。”

许多回忆涌上顾潮西心头。

顾覃用这样的语气，说，“别再让我做没有意义的事”；说，“下次再来南城，我不想住在酒店”；说，“我想见你”；说，“是不是这样，你才会听话”。

还说，“对不起”。同样说，“在一起”。

房本还被顾潮西捏在手里，他不管不顾，吻上顾覃的唇。

顾潮西被顾覃揽着腰，丢到吉普的后排。顾覃将门窗都关好，把他的衣服自腰际开始，缓缓推上去。

顾潮西试图伸手去拦：“上楼吧顾覃，别在这...”

顾覃不理他，用指腹一处一处按过他身上似蛇咬过的痕迹。他还没张口，已经可以感受到顾潮西躺在座椅上，轻微微地颤。

于是一句“疼吗”到了嘴边改了口：“这么爽吗，顾潮西。”

“扎的时候没觉得，”顾潮西轻轻喘着，挑起泛红的眼尾，望住他，“被你一碰，突然就忍不住了。”

顾覃没说话。顾潮西起身，讨好地去找他的唇：“我们回家吧，顾覃。”

顾覃一把掐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顾潮西，你今天和陶栩说什么了？”

顾潮西一时反应不来，反问道：“我说什么了...？”

“说我不行。”

这种有损威严的谣言，顾覃就这么讲出口，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又没跟别人说啊，我跟她开玩笑呢那是——”顾潮西一挣动，膝盖不小心抵到某一处，谣言不攻自破。

气势汹涌。顾潮西一下泄了气，格外心虚：“你不会要在这罚我吧，顾覃？”

衣服依旧被顾覃的手卡在胸口，顾潮西装模作样缩了下：“冷，你把我衣服先放下来。我们回家，慢慢...”

顾覃不理会他的提议，说：“冷，就自己想个办法暖和起来。”

顾潮西又盯着顾覃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他确信，当初被顾覃强行压下去的那团火，现在彻底要烧起来了。

只是时间合适了，地点有些不尽人意。

（删了）。

最后他没忍住，弄脏了顾潮西的脸。

【??作者有话说】

To 审核：

该删的应该差不多都一刀切了，再瞅瞅吧，辛苦了，节日快乐。

这章有删减。下周更最后一章完结，能不能上好榜都听天由命吧。

看在惨兮兮的l9z一直被卡审核的份上，如果喜欢这篇，为我们痛觉和覃哥小西求个安利好吗，l9z长这么大还没尝过自来水是什么味儿呢。（没有强迫的意思，如果大家不觉得麻烦，哪怕是一条随手的回复都很感谢。）

这本完结全订可以获取头像框，具体样式可以看wb，置顶有图，无需关注即可见。

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