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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Chapter 71 你以为,两年过……

周越盯着她, 呼吸越来越急促,下一秒,他猛地伸手, 扣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近乎失控,将她整个人压在门板上。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响, 狭窄的空间骤然被压得窒息。

夏知遥猛地一颤,抬手去推他, 声音冷厉:“你放开!”

可周越一动不动,眼神黑沉灼烈,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低声吼出一句:“我放不开!”

他的呼吸灼热扑在她脸颊上,带着苦涩和压抑到极点的痛楚。

夏知遥仰着头,被逼得毫无退路, 她拼命想把他推开,指尖抵在他胸口,却被他反手抓住, 死死按在心口的位置。

“听见了吗?”周越声音低哑,带着几乎要破碎的颤抖,“这里, 从来没把你放下过。”

夏知遥心口猛地一震, 眼底的冷意终于有一瞬间被冲开, 涌出难以遏制的酸涩。她唇瓣颤动, 却还是咬死了话, 强撑着冷声:“那是你自己的事。”

周越骤然俯身,逼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炽热,眼神灼烈得让人无处可逃:“夏知遥, 你要真心里没有我,你不会开门。”

夏知遥退无可退,背脊死死抵着门板,眼神闪烁,却仍撑着冷意:“我开门,是因为……我懒得跟你纠缠。”

周越唇角牵起一抹笑,弧度极浅,却带着近乎残忍的笃定。他嗓音暗哑低沉,仿佛从胸腔里碾出来:“那你就继续骗自己。”

夏知遥呼吸也乱了,可下一瞬,她猛地抬眼,硬生生压下心底的动摇,冷声吐出:“周越,你别逼我。”

周越咬紧牙关,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夏知遥……”他低吼,声音沙哑得近乎撕裂,“你也别逼我!”

夏知遥被震得胸口一颤,却仍直视着他,眉眼冷冽锋利:“你今天来是干什么?死皮赖脸吗,周越?”

她唇角弯起一抹冷笑,句句扎心:“你不是都去相亲了吗?怎么,现在又跑到我这儿来兴师问罪?”

她盯着他,声音更锋锐:“我怎么早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周越的眼神骤然一变,下一秒,他猛地推开门,长臂一伸,狠狠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玄关冰冷的墙面上。

那动作带着失控的狠意,却又小心翼翼得近乎疯魔,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在夜色里。

呼吸急促而凌乱,他俯身逼近,声音低哑破碎,像是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嘶吼:“我他妈放得下才怪。”

他死死盯着她,眼神血红,字字咬得发狠:“你以为,两年过去了,我就能不爱你了?”

话出口的瞬间,周越怔怔望着她,他想笑,却笑得极其破碎,唇角僵硬地扯起,眼底却是一片猩红。

下一秒,他猛地伸手,将她整个身子死死揽进怀里,力道近乎绝望:“你以为,几句话就能把我推开?”

他埋首在她肩颈间,嗓音低哑,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意:“夏知遥,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夏知遥呼吸一窒,肩膀僵硬,双手抵在他胸口,竭力想推开。可他的怀抱紧得像铁箍,任她如何挣扎,也只能困在原地。

“放开我,周越!”她冷声斥道,指尖狠狠抵住他的胸膛,唇角紧抿,眼底却不受控地泛起湿意。

周越不松,反而抱得更紧,胸腔的灼热与喉咙的哽咽交织,他低吼:“我放不开!从你走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放开过!”

夏知遥心口剧烈震颤,眼泪终于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不肯落下。她偏过头,咬着牙,声音冷得发颤:“周越,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离开。”

周越的身子猛地一僵,呼吸骤然停住。那句话像刀子般直直刺进心脏,血顺着刀刃汩汩流出。

他缓缓松开一瞬,眼神里却翻涌着彻底的失控与哀求:“你试试,夏知遥……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他盯着她,目光血红,字字咬得发狠,几乎是撕裂出来:“我他妈是回来找你的!”

喉咙滚动,他忽然笑了,却苦得要命,笑声里满是自嘲与心碎,手指死死扣在她的肩上,像是要把她镌刻进骨血:“要么你就狠下心肠,永远别理我。”

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他的眼神彻底失控,近乎质问,也近乎哀求:“可你呢?一边睡我,一边跟我撇清关系!”

他的额头重重抵上她的,炽热的呼吸交缠,像要将彼此焚烧殆尽。周越的目光漆黑如海,执念浓烈到疯狂,声音低沉沙哑:“你以为,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纠缠,还装作毫不在意?”

“夏知遥,你真的太高估我了。”他咬紧牙关,字字如铁,声音低沉到极致:“我不是来质问你。”

“我是来告诉你的,夏知遥,你只能是我的。”

“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的影子交缠在墙上,像两头困兽在命运的深渊中死死相缠,不肯退让。

周越的眼神翻涌不止,爱与痛混杂,压抑到极致,却赤裸得毫无退路,那是一种被撕裂之后仍旧执拗攥紧、不肯放手的疯狂爱恋。

他死死盯着她,嗓音低得几乎破音,血丝布满眼底:“夏知遥,我爱了你那么多年……”

他猛地将她扣得更紧,胸膛起伏得像随时要炸裂,呼吸急促发抖:“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心疼过我?我追着你的脚步回来,放下所有骄傲,拼了命地追……”

话到一半,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声音骤然哽住。可那双眼睛却更炽烈,几近绝望:“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说一句实话……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夏知遥指尖发抖,死死攥着他衬衫,呼吸急促,眼神闪烁不定。那股灼烈的目光逼得她无处可逃,所有倔强都被推到悬崖边缘。

良久,她唇瓣颤了许久,终于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止不住的抖:“……爱过。”

周越怔住,整个人猛地僵在原地,“……爱过?”他喉结滚动,眼神骤然收紧,笑得极其破碎,声音低哑到颤抖:“你就只给我一个过去式?”

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像是要从她口中逼出更多答案。

“夏知遥!”周越的声音几乎嘶哑,带着被撕裂的痛,“我拼了命追你,不是为了听你告诉我‘爱过’!”

他额头死死抵着她,眼神赤红,灼得人发烫:“我不要爱过,我他妈要你现在告诉我,你还爱我!”

夏知遥指尖死死扣着他的衬衫,眼泪终于失控,从眼角滑落,她闭上眼,喉咙哽住,身体微微颤抖,却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周越盯着那滴泪,眼神猛然颤动,像被什么击碎,整个人摇摇欲坠。他张了张嘴,声音低沉到近乎崩溃:“知遥……你别这样,我受不了……”

话音未落,他的吻已经压下来,失而复得的疯狂,唇齿交缠,带着撕扯的狠意,像是要把两年所有的痛苦、思念与怨恨一并咬碎。

他的手扣在她后脑,颤抖得厉害,却不肯放松一分,那是溺水之人紧攥的浮木,是被遗弃后仍不肯松开的执念。

“为什么要走……”他在她唇间喃喃,声音沙哑破碎,像哭又像笑,满是质问与自虐:

“为什么不告诉我……”

每一句话都像血,从他喉咙深处剐出来,带着绝望的哀求,“说话啊,你告诉我……”

他的眼眶通红,整个人颤抖得近乎崩溃,吻里全是撕裂的痛,全是无处安放的爱。

周越的声音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低哑到颤抖,却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夏知遥……我爱你,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我心甘情愿,不是你逼我的。”他抬手,笨拙地捧住她泪湿的脸,拇指轻轻拭过她眼角,“你怕我后悔?”

他的目光灼烈,眼眶泛着红,嗓音低沉得快要碎掉:“我唯一后悔的……是那天你走的时候,我没能把你追回来,我到处找,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把你的护照藏起来,让你永远找不到……”

夏知遥怔住,泪水止不住往下滚,胸腔被压得发疼,她哽咽着摇头,声音颤抖:“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周越忽然低笑一声,那笑意苦涩,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什么未来,什么人生……没有你,什么都算不得未来。”

他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急促,语气却低沉而笃定:“夏知遥,你才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的。别的,我都不要。”

话音落下,他再次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像是要用这一刻,把两年所有的空白和撕裂都填补回来。

夏知遥被他箍在怀里,泪水一滴滴浸湿了他肩头,她浑身都在颤抖,唇瓣咬得发白,却终于再没有力气推开。

良久,她的手指缓缓抬起,颤抖着抱住他,客厅的灯光下,他们像两道伤痕累累的影子,死死抱在一起,不再分开。

周越忽然捧起她的脸,唇一下一下落下,额头、眼角、鼻尖、唇角,每一处都滚烫而狼狈,带着压抑到近乎绝望的颤抖。

周越忽然捧起她的脸,唇一下一下落下,额头、眼角、鼻尖、唇角,每一处都滚烫而狼狈,带着压抑到近乎绝望的颤抖。

“你说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夏知遥啊……”他一遍又一遍地骂她,声音哽咽,唇却温柔得像在哄一个易碎的梦。

夏知遥伏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泪水汹涌,浸湿了他肩头,心口像被他一字一句剖开,血淋淋暴露在空气里。

她声音颤抖,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低低开口:“那现在呢……周越……”

话音未落,他已经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毫不犹豫地死死搂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暗哑低沉,却斩钉截铁:“夏知遥,我这辈子,除了你,什么都不要。”那语气像刻进骨血的誓言,沉重得不容置疑。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喘息,混乱而急促,如同失控的风暴,将积压两年的痛苦与渴望尽数席卷。

周越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下去,唇舌辗转间,带着刻骨的贪恋与不安,他的吻急促,甚至有些发狠,呼吸炽热得近乎灼人。

指尖扣在她颤抖的后颈,带着几乎哀求般的执拗与怕失去的惶然,那力道中透着疯狂,却又小心翼翼得像在守护全世界最脆弱的珍宝。

夏知遥没有推开,她闭着眼,任由他抱着,眼眶泛红,指尖轻颤,却终究没能挣脱,也不愿挣脱。

从他冲上来,在门外喊她名字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这段感情,从来不是能轻易放下的。

衣物在急促之间被一点点扯落,动作凌乱、狼狈,却带着压抑太久的渴望与脆弱到极致的依赖,拼命想在彼此的怀里,寻一个能喘息的缝隙。

周越他低下头,眉眼凌乱,呼吸炽热到发颤,眸光一刻不离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害怕、眷恋与几近崩溃的情绪,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再次消失。

在最终与她交融的那一瞬间,夏知遥低低呜咽出声,身子微颤,指尖死死扣住他的背脊,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浮木。

周越猛地收紧怀抱,整个人像终于找回了失落已久的灵魂,他额头抵着她,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哑到近乎破碎,一遍又一遍轻唤她的名字:“知遥……知遥……别离开我……求你了……”

那声音低得像风里的叹息,却藏着彻骨的恐惧与卑微到极致的恳求,仿佛只要她松开手,他就会再次坠入无底的深渊。

夏知遥泪如雨下,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她只能抱得更紧,像要把自己整个人都交出去,

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回应他。

那是没有语言可以传达的依恋,是跨越两年时光的倾轧之后,终于彻底崩塌的心防。

夜色沉沉,屋内的光影摇曳不定,激烈的风暴终于过去,只剩下两人纠缠着,静静地蜷缩在一片狼藉与余温里。

夏知遥的脸还埋在周越胸口,泪水未干,呼吸间带着细细的颤意,周越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

他的手掌在她后背缓缓抚着,动作笨拙,却小心得仿佛怕惊碎什么,额头轻轻抵在她发顶,呼吸沉重却渐渐放缓。

夏知遥缓缓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将整个人都贴进他怀里。

那一刻,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彼此,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带着伤口与眼泪,也带着再也无法放手的决心。

第72章 Chapter 72 越焦虑,越会想……

夏知遥躺在床上, 尽量让自己躺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可心里却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她睁着眼, 盯着天花板, 呼吸微乱,怎么也静不下来。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渐渐停下, 寂静中,只剩下水珠滴落的轻响, 片刻后,门被轻轻推开。

周越走了出来,肩上和胸膛还氤氲着未散的热气, 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结实的线条,肤色被蒸汽映得更深,腰间只松松系着一条白色浴巾。

那一瞬间, 整个房间似乎都被他带出的湿润气息填满,他低头看了一眼床上规规矩矩躺着的夏知遥,眼神微动, 带着淡淡的笑意。

随后,他掀开被子,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 他的体温与呼吸瞬间笼罩过来, 温热的水汽、清淡的沐浴露香气, 还有那股独属于男性的气息。

“睡觉吧。”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刚洗完澡后的慵懒与克制, 语调温缓地安抚她。

夏知遥闭着眼,心跳却愈发紊乱,肩膀紧贴在他炽热的胸膛, 呼吸被迫与他同频,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她的神经。

她想要放松,却始终做不到,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着,呼吸浅浅,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真正沉下去。

她的动作很轻,周越扣在她腰上的手掌很稳,几乎没有松开的余地。她每一次细微的挣动,都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他没睡,却依旧装作闭眼,心里像被无形的手攥着,越挣扎,越乱。

周越低下头,嗓音暗哑低沉,贴着夜色在她耳侧拂过:“怎么,还睡不着?”

夏知遥没立刻回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蜷着身子,肩膀随呼吸轻轻起伏,那份安静像是压抑太久,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周越凝视着她,眼神深得像要将她整个人看透,片刻后,他指尖缓缓伸过去,替她拨开散落在颊侧的几缕发丝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温柔。

他低声,语气里透出无奈与安抚:“要是实在睡不着……”

话说到一半,他停顿了一瞬,像在斟酌,随后怀抱收紧,将她更牢固地圈在怀里:“咱俩聊聊?”

夏知遥缓缓睁开眼,黑暗里,她的目光与他撞在一起,夜色吞没了大半神情,只剩下眼底一点微光,她的声音很轻:“你想聊什么?”

周越静静凝望着她,眼底翻涌着太多未曾出口的情绪,压抑、酸涩、不甘与倔强混杂成一片。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抬手,指尖捻起她的一缕发丝,反复摩挲,像借这个动作把自己从失控边缘拉回来。

良久,他才低声开口,嗓音沙哑:“聊聊……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周越沉默了很久,像是在心里反复权衡,终于还是说出口,语气压抑而不稳:“我估计你早就看出来了……我焦虑症挺严重的。”

“不是因为你!”周越生怕她误会,又继续补充道:“不全是因为你,你去纽约之前,我就已经这样了。”

他垂下眼,手指在她的发丝间一遍遍摩挲,声音里带着近乎自嘲的坦白:“后来你来了,我才发现,跟你在一起,尤其是……和你做完之后,那种焦虑感没了。我甚至能完整睡一整晚,所以我才会……那么频繁地想要。”

他说到这,停顿了很久,像是艰难地咽下一口苦涩,才继续开口:“可你走了以后,我整个人彻底乱了,比之前更严重。”

他顿了顿,呼吸压抑,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声音低到近乎颤抖:“我得跟你说,但你……别生气。”

夏知遥静静看着他,心口一点点收紧,像是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刺耳。

周越闭了闭眼,像是豁出去般,终于吐出压在心底的秘密:“你走了之后,我有那么几次……差点去跟别人约炮。”

啪。

台灯忽然亮起,夏知遥按亮了灯,周越下意识眯了眯眼,眼底那点狼狈与赤裸,在光下无处遁形。

夏知遥已经坐起身,背脊笔直,眼神定定落在他脸上,她唇线紧抿,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

那一瞬间,她只是静静望着他,眼底有股说不出的酸意,一点点漫上来,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周越被她盯得心口发慌,像是被看穿,又像是被审判,急急开口,嗓音带着颤:“我没做……我忍住了。”

夏知遥沉默了很久,睫毛轻轻颤动,终于低声开口:“我不是生气,我……”话音刚起便哽在喉咙,她垂下眼,半晌才艰难续上:“我其实……没资格管你这个。”

“有时候我想……如果你和别人试试,说不定会比我更好。”话音落下,她低下头,眼神彻底黯淡,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坠进自卑与痛苦里,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哀伤。

周越怔了怔,下一瞬几乎是下意识般伸手,将她猛地扯进怀里,臂弯收紧,他像是怕她再吐出半个字,将那种让他窒息的疏离彻底扼杀在萌芽里。

他的侧脸埋在她颈侧,鼻尖触到那点淡淡的冷香与细腻的肌肤,呼吸灼热而凌乱。

声音闷在她的肩窝里,带着急切、笃定,又藏着一丝低低的颤抖:“我知道……你是在吃醋,对不对?”

他说得小心翼翼,却像在哄一个孩子,每个字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知遥,你吃醋了。”

夏知遥没有回答,细碎的呼吸从她唇间溢出,肩膀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层冷硬的外壳终于裂开一道缝隙,她自己或许还没察觉,可心底最隐秘、最不愿承认的那点心思,早已被他捕捉得清清楚楚。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仿佛连空气都被拉紧。她藏得再深的脆弱,此刻都在他怀抱的逼近中,一点点显了形。

“你可能不理解,”他在她耳边说,语气里透着难得的坦白与脆弱,“那属于……□□化防御的一种。越焦虑,越会想要通过那种方式去缓解。”

他停了停,像在找词,呼吸急促了几下才继续:“那种焦虑,不是单纯心慌或者睡不着,而是……整个人像被掏空,心被铁钳子一点点拧紧,喘不上气,脑子李一团乱,却偏偏找不到出口。”

他抬眼看她,眼神里满是赤裸的脆弱:“后来我发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做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了,所有的焦躁、恐惧都会不见。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夏知遥呼吸一紧,指尖颤了一下。

周越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可那不是欲望本身,是我把焦虑转成了性冲动,越焦虑,我越想要你,越想确认你还在。”

“可每次结束以后,我又陷进新的循环,失控、内疚、厌恶自己。”他的嗓音哽住,低低道,“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在要你,而是在要一份短暂的安稳。”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发红:“你走之后,我差点彻底垮掉,那时候……我确实有过找人约的念头,结果进了酒店,我整个人都像被抽离出来了,根本没有任何想法,那种空虚,比焦虑本身更像是深渊。”

夏知遥愣了愣,心口微微一颤,她并不是完全不懂,可从他口中听到时,还是第一次,那种坦白带着近乎赤裸的羞耻感,却也让她听得出他这些年的孤独和挣扎。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他背上,指尖掠过他的发梢,顺着颈后缓缓落下,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提醒他:我在。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开口,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意:“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越微微一怔,眼神深处闪过一瞬痛意。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低下头,唇擦过她鬓角,声音暗哑沙哑:“因为那时候……你已经走了。”

他呼吸急促,胸膛一下一下起伏,像是终于把压抑太久的话全都倾泻出来:“你走了,我连发消息都不敢多说一句,怕你更快把我删掉,怕你彻底不想再见我。”

他闭了闭眼,嗓音低得发颤,像是从喉咙里撕出来的:“那时候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想你想到快疯。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满脑子……全是我们在一起时的画面。”

他指节收紧,像是把所有欲望与痛苦都压进掌心:“我记得你在我身下的样子,你喊我名字的声音,你抱着我不放。”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眼底泛着猩红:“可你不在。我只能抓着这些回忆过活,就像一个疯子,知遥,你知道吗,那种日子……真的要了我的命。”

夏知遥怔在他怀里,心口被堵得生疼,想开口,却只觉得酸意漫上喉咙,把所有话都卡住了。

周越额头抵着她肩颈,嗓音低哑,像是终于撑不住的破碎:“知遥,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再也不会回来。”

周越抱着她,安静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像是攒了许久的勇气,他终于低声开口:“后来……我约到最后,反倒认识了一个朋友。”

夏知遥怔了怔,下意识抬眼看他。

周越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没有闪躲,只是带着一种疲惫到极点后的坦诚:“她是心理学博士,那时候我整个人快崩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逼着我去找心理医生。后来……我也真去了。”

他顿了顿,手指在她发丝间缓缓摩挲,像是在为自己的叙述寻找安稳的支点:“刚开始我很抗拒,总觉得丢人,像是在承认自己不完整。可慢慢地,症状真的缓解了不少。”

他说到这里,声音轻轻低下去,带着几分羞赧又小心翼翼的真诚。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他并不是停在原地等她,而是孤身一人和焦虑、失眠、失落死死缠斗,在痛苦的泥沼里跌跌撞撞地想办法活下去,那股酸涩里夹杂着愧疚与心疼,让她眼眶忍不住泛红。

理智告诉她,他只是陈述事实,可情绪却在这一刻彻底失了控,酸涩、心疼,甚至还有一丝不合时宜的醋意,像潮水般漫上来,让她呼吸发紧。

周越低头看她,眉眼间闪过一丝心虚与小心翼翼。他伸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声音压得很低:“知遥,你别误会。她只是个朋友,从头到尾,都是在帮我……我心里没别人。”

夏知遥依旧没应声,视线落在他胸口,像是被什么绊住。灯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影子,衬得她整个人显得脆弱又倔强。

周越心里慌了,抱紧了她,唇贴在她的发间,声音低哑得近乎哀求:“我说的都是真的回来以后,你对我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每天见面,你脸就冷冷的,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到这里,他喉结狠狠滚了一下,眼底的情绪翻涌得厉害,近乎咬牙切齿:“可我每天看见你,就只会想起……你是怎么扔下我走的。连句告别都没有,就像我什么都不是。”

话音一落,他猛地收紧怀抱,像要把她彻底嵌进骨血里:“可越是气,我就越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过得好,你身边有没有人陪,你会不会再也不想见我了。”

周越的呼吸越来越乱,“你知道吗,”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近乎破碎的颤抖,“我每天晚上都被□□折磨着,像疯了一样。满脑子都是你,想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

他抬手狠狠揪住她的后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可白天看见你……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你就在我面前,离我那么近,可我只能假装若无其事,装得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喉咙滚动,嗓音沙哑到几乎要裂开:“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就像心里有一把火,一直烧着,却连靠近你一下都不行。”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哽着,声音发颤,像是一点点撕开自己伤口。

夏知遥整个人僵在他怀里,她张了张嘴,颤了很久,才低低吐出一句:“对不起。”

周越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她,眼神里翻涌着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红得近乎要裂开:“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听见你说这句话。”

他声音哑得厉害,却带着近乎失控的倔强:“我不要你跟我道歉!我不要你把自己推得越来越远,我只要你留下来,哪怕你什么都不说。”

周越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一瞬不瞬地锁住她,嗓音低哑到近乎赤裸:“后来那天晚上……我就是故意的。”

他咬了咬牙,唇角牵动,像是在自嘲:“我没喝那么多,我装的。”

灯光映在他发红的眼底,他一字一句压出来:“我就是想让你跟我回家。我就想……”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几乎是颤的,带着一种被压抑太久、终于冲破的坦白,他盯着她,像是把最见不得光的欲望剖开放到她面前,不容她再逃避。

周越的眼神死死落在她脸上,嗓音低哑而决绝:“我就想跟你做。”

他顿了顿,呼吸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强撑着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而且……我成功了,你没拒绝我。”

话音一落,他低下眼,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像是连自己都讽刺自己:“可等到发泄完,我才发现……根本没有好一点。”

他抬起头,眼底泛着通红,声音沙哑:“那种空,还是在,我抱着你,可我的心还是揪着,还是慌。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还是怕你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想要发泄,我只是想要你留下来。”

第73章 Chapter 73 我骗了自己七年……

夏知遥愣住, 心口酸得厉害,她伸手去碰他的脸,指尖触到的温度炙热又颤抖。

她极力克制着, 却还是哽声道:“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怕拖着你,怕你为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呼吸交叠的声音,周越抱着她, 指尖缓缓摩挲着她的肩背,像是在给她一点时间消化。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开口:“我的事……差不多都跟你说完了。”他停了一下, 声音沉稳却带着试探,“你呢?”

夏知遥心头一紧,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了他睡衣的一角, 她没有答,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躲开。

周越盯着她的侧脸, 眼神复杂,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压在心底的话:“其实,郑晓天跟我提过一嘴。”

夏知遥猛地抬眼, 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慌乱。

周越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没有逼问, 只是慢慢地补了一句:“但他也跟我说, 这种事最好……等你自己愿意的时候, 再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而稳,像是把选择权完完全全交给了她,“知遥, ”他伸手轻轻捧住她的脸,语气更轻了,“现在,是你愿意的时候吗?”

她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又干涩,像是从喉咙深处一点点扯出来的:“你想听真话吗?”

周越缓缓抬起头,他眼里泛着一层隐隐的红,眼神却极静,像一潭被夜色凝住的水,只有嗓音带着细微的颤意:“我只想听真话。”

夏知遥闭了闭眼,她沉默了几秒,像是在与自己激烈地搏斗,终于,一字一句,低声开口:“那个人……是我大学的同学。”

她的声音轻到几乎要被夜色吞没,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接下来的话吐出来:“我一开始……其实不知道他结婚了。”

灯光在她眼底铺开一层明暗交错的光影,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像碎雪无声坠落:“其实读大学的时候,我俩就挺暧昧的,只不过没在一起。后来我回国,刚进咨询这个行业,他在合作公司……帮了我很多。慢慢地,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夏知遥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意,“后来才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国外。”

她指尖紧紧扣着被角,像是要把那层薄布攥烂,呼吸紊乱,“我当时就说了分手,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知道错了,却还是跟他纠缠不清。”

话说到这里,她的嗓音几乎哽住,带着自嘲的笑意:“就像掉进一个泥潭里,越挣扎越陷下去。”

她沉默了一瞬,眼神空落落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声音轻得像是把心底最后的力气都耗尽:“最后没办法了……我只能跑,跑到纽约去。”

说到这里,她缓缓抱住自己的膝盖,把额头抵了上去,肩膀轻轻颤抖着,那副模样不像是在叙述往事,更像是在一点点将自己扒开,赤裸到几乎无处遁形。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像是忍得太久太久,一旦开口,就如决堤的洪水,无法遏止:“我试过,真的试过很多次离开他,我告诉自己,这不对……”

她低下头,指节死死嵌进膝盖,像要把自己抓破似的,气息颤抖:“可我逃不开……每次一转身,就觉得自己又掉进了那个没人要的深渊。”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她的嗓音破碎,带着刺耳的绝望,“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属于我,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我活着,而觉得安心。”

她猛地吸了口气,泪水终于溃不成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不想活得干净。”她闭了闭眼,泪水还在往下掉,声音轻得几乎要随风散去,“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来。我以为自己能抽身的。”

她笑了一下,很轻,却满是自嘲,像是连自己都讽刺自己:“我以为……我可以全身而退。结果一拖,拖了七年。”

七年,多少个难以入睡的深夜,多少次不甘又懦弱的逃避,多少次在聊天框里打下“结束吧”又删得干干净净,她像困兽般在原地打转,一边想逃,一边又被无形的枷锁拉回。

“我骗了自己七年,以为我能控制,不沉迷,不越界。”她垂下头,睫毛湿漉漉地投下一小片阴影,“可到最后,我早就泥足深陷。”

“那七年……”她轻轻地笑了,眼眶通红,笑声却又凉又涩,“我活得不像一个人,更像一只寄生虫,爱与负罪感,一点一点,把我整个人啃空了。”

夏知遥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她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周越整个人僵在那里,胸腔像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呼吸都滞了。他望着她,眼里涌起的情绪乱成一片,像潮水一样翻涌——愤怒、心疼、还有说不出口的酸涩。

他猛地伸出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指节被掐得发白,他看得心口发抖,忍不住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别这么说。”周越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意与心疼,“你不是寄生虫。那个人才该去死,他吃干抹净,拿走你的光,还敢让你这样看自己?”

他越说越激动,抱着她的手臂几乎要把她勒进骨血里:“知遥,你怎么能拿别人的罪过惩罚自己?七年,你一个人扛下来的东西,你知道我听到的时候有多难受吗?”

夏知遥被他抱得透不过气,眼泪模糊了视线,鼻尖埋在他肩膀里,嗓音颤抖:“可那是我自己选的……没人逼我,是我自己走进去的。”

周越抬手覆在她后脑,像要把她整个人护进怀里,嗓音发颤:“你选的时候还那么年轻,你凭什么一个人担下所有的错?你凭什么要替那个混蛋赎罪?”

夏知遥的声音在颤,“你知道吗,”她的眼神空茫,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一切,“有时候……我甚至会在痛苦里找到一点快感。那就像是,我在替我父亲赎罪。”

话说到这里,她指尖死死掐着膝盖,嗓音颤抖,“他出轨,离婚,毁掉了我的家,可我却选择了一个跟他一样的人……我觉得自己活该,所以只能用一遍一遍的痛苦去抵。”

她呼吸紊乱,像是说到尽头终于力竭,声音低得几乎要散开:“后来我撑不下去了。焦虑、失眠、抑郁……整夜整夜睡不着。”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嗓音破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整个生活里只有工作能让我缓解一些痛苦。”

“所以我逃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尘埃,飘在空气里,脆弱到随时会消散,“那时候工作也不顺,就想着都扔掉吧,我都不要了。”

夏知遥眼泪模糊,唇被咬得发白,她终于开口,嗓音低哑而颤抖:“我在纽约跟你上床……是我故意的。我想试试,我到底能不能接受另一个男人。可一开始,就是我对不起你。”

她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几乎要把皮肤抠破,声音颤得厉害:“我自己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就硬要把你拉进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开不了口。”

“你知道吗,”她眼泪涌出,胸膛一下一下起伏,“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自己是在利用你。你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而我心里……早就是一滩脏东西。”

她哽咽,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近乎破碎:“我根本不配喜欢你,更不配被你喜欢。我甚至怕你碰我,怕哪一天你知道真相,就会像别人一样,用轻蔑的眼神看我。”

说到这,她忽然低低笑了一下,笑声酸涩,带着刺耳的自嘲:“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根本不该遇见你。你让我看到了我可能会有的生活,可我没资格。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真的不值得。”

她呼吸一滞,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手指颤抖着揪紧衣角,终于抬起眼,视线模糊一片:“所以那天我走的时候,我连一句解释都没敢留。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开口,你也不会放我走。而我不走的话……你会被我拖得越来越深。”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声音低到发颤:“我不想毁了你。”

周越猛地收紧双臂,把她整个人牢牢抱进怀里,嗓音低哑,几乎是带着颤意的厉声:“够了,知遥,别说了!”

他呼吸急促,额头抵着她的鬓角,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心疼与焦躁:“你不要再这样说自己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是他的问题,不是你的。”

他的手掌覆在她后脑,力道稳得近乎固执,声音一字一顿:“你这样惩罚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我。”

说到最后,他眼眶泛红,喉咙发紧,声音低得近乎哀求:“知遥,你难受,我比你更难受。”

夏知遥像是所有防线在这一刻全数崩塌,眼泪一滴接一滴落下,根本停不住。她缩在他怀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哭得像个彻底失去方向的孩子。

周越抱着她,心口像被刀生生剜开。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哭过,哭得那么彻底,那么没有遮掩,像是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痛苦、愧疚都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

他的手在她背上来回轻抚,力道小心翼翼,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嗓音低哑,压得极轻:“知遥,别哭了……有我在。”

可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于是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哭得肆无忌惮,哪怕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

他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凌乱,眼眶早已泛红。胸腔被她一声声的哭泣震得发疼,却一句打断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遍遍低声呢喃:“没事了,知遥……没事了。”

夏知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一行行滑落,湿透了他的肩头,她攥着他衣襟的手一开始还紧得发抖,到最后却渐渐松开,像是连力气都被眼泪耗光了。

她整个人一点点软下去,最后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呼吸断断续续,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气力。

周越感觉到她的重量忽然全数压在自己身上,心口一紧,手臂下意识收得更紧,把她牢牢护在怀里。

他低头看她,眼眶红得发酸,指尖颤着,轻轻替她拂去满脸的泪水,夏知遥终于像是卸下了长久背负的重担,任由自己彻底沉沦在他的怀抱里。

那一夜,哭声渐渐停下,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周越始终没松开怀抱,手臂牢牢箍着她,像是怕她一转身,又会消失不见。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就这么在彼此的拥抱里睡着了,没有梦,没有惊醒,也没有半夜的辗转反侧,只有一种久违的安稳,像是终于找到了避风的地方。

等再次睁开眼,他们竟然睡到了中午,夏知遥一动,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还窝在他怀里,鼻尖贴着他胸膛,听见那心跳沉稳有力。

她怔了怔,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安定感,周越也醒了,低头看她,嗓音因为刚睡醒而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好久没睡过这么好了。”

夏知遥愣了片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

那一刻,他们都没说什么,却同时明白,昨夜抱在一起的,不只是彼此的身体,而是这几年里积攒的所有伤口和孤独。

第74章 Chapter 74 知遥姐姐,那我……

夏知遥缓缓睁开眼, 窗帘的缝隙投进光来,想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卧室的空气里带着一丝懒散的暖意。

她动了动, 才发现周越的手臂还环在自己腰间, 力道并没有因为睡眠而松开,她下意识抬眼, 就正好撞上他微眯的目光。

周越似乎已经醒了一会儿,只是没动, 静静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夏知遥有些心虚,还没来得及转开, 周越忽然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又温柔:“醒啦?”

夏知遥一愣,耳尖不自觉地红了, 抿唇轻声反驳:“你不也醒了,干嘛不起来。”

周越低下头,鼻尖贴过她的发丝, 声音闷在她耳边:“你睡觉的时候一直皱着眉,抱得我死紧,别以为我不知道。”

夏知遥被戳中心事, 脸更烫了, 索性不说话, 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周越看着她这副模样, 心口一阵柔软, 他拨开夏知遥额头的长发,语气难得轻快:“我真的好久没睡过这么舒坦的一觉了,睡醒了, 你还在身边,真好。”

夏知遥心口一颤,指尖轻轻揪着他衣襟,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我也是。”

周越盯着她,手上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呼吸逐渐沉重,正要俯身下去,夏知遥却伸手按住他胸口,眼神里没有慌乱,反倒带了点玩味。

“你不是说病好了么?”她歪着头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语气里透着一丝调侃,“起床吃饭吧,我饿了。你也三十了吧,再这么折腾……年少不知x珍贵啊。”

周越愣了一下,随即“噗”地笑出声来,眼底的情绪被她这句话彻底点亮。他翻身坐起来,手撑在床沿,低头盯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点无奈又好笑的意味:“你之前怎么不说这种话?”

夏知遥慢悠悠地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挑眉看他:“之前是短期项目,现在嘛……是长期投资。”

周越一愣,随即忍不住低低笑出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又宠又无奈的光。他伸手去捏她下巴,声音压得很低:“知遥,你是真会算账。”

夏知遥扬了扬眉,神情一本正经:“那当然,长期投资要保值增值,不能随便乱折腾。”

周越被她逗得彻底没脾气,笑得眼眶都泛红。他心口一阵柔软,忽然俯身过去,把额头抵在她肩上,声音带着几分哑意:“行,那我以后乖乖听话,按你的投资方式来。”

周越额头抵着她肩膀,沉默了两秒,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带着点坏意:“不过,知遥……投资也得有分红吧?”

夏知遥眨了眨眼,配合地“哦”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分红啊,那得看你表现。”

周越被她这句话撩得心口发痒,抬起头盯着她,眼神里带着点不怀好意的亮光:“那我是不是该提前申请一下?比如,现在就分红?”

夏知遥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像训狗似的轻描淡写:“你要是再闹,我这投资项目随时撤资。”

周越一愣,随即笑得肩膀都抖了,干脆整个人往床上一倒,长臂一伸把她和被子一并揽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喃喃:“知遥,你真是……我的克星。”

夏知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闹得没脾气,呼吸里却忍不住溢出一点笑意。

厨房里飘着馄饨的香味,夏知遥挽着袖子,一边尝了尝馄饨汤,一边斜眼看着自己身后动手动脚的周越:“手放下去,没熟呢。”

周越理直气壮:“我饿。”

夏知遥白了他一眼,把碗放到桌上,没再理会,她转身去盛馄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他慢悠悠的声音,“知遥姐姐,那我这个炮友……是不是算转正了?”

夏知遥手里一顿,差点把勺子掉进碗里,她扭头看他,他正撑着下巴,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唇角却带着一丝笑,像是在玩笑,却又暗暗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她盯了他好一会儿,心口微微一颤:“你三十的人了,说话能不能成熟点?”

周越笑了,眸底却有一瞬间的认真,他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到桌上,低头在她耳边压着嗓子:“我很认真啊。”

夏知遥呼吸一紧,手指紧了紧,却还是抬眼看他:“那得看你表现。”

周越盯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行,那我就当,试用期已通过。”

夏知遥端着粥坐下,慢悠悠舀了一勺放到碗里,连眼皮都没抬:“别得意太早,转正了也有考核期。”

周越愣了下,随即笑出声,笑得肩膀都轻轻颤动:“行啊,还考核期?那要是考核不合格呢?”

夏知遥抬眼瞥了他一眼,神情一本正经:“就地解雇,遣散费都没有。”

周越被噎了一下,随即眯起眼,故意凑近她:“那我得好好表现,不然赔不起啊。”

夏知遥被他这句“投资回报”逗笑了,摇摇头:“油嘴滑舌。”

周越却不恼,反倒眼神一亮,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语气认真得过分:“那你答应了?”

夏知遥怔了一下,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她抿了抿唇,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身去收拾桌上的纸巾:“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周越眯起眼睛,慢吞吞站起来,长臂一伸,直接把纸巾抢过去,顺势把她圈在怀里:“刚才你笑的时候。”

夏知遥愣了愣,抬头正对上他那双亮得发烫的眼睛,心口莫名一颤。

她偏过头,故作镇定:“……那顶多算考虑中。”

周越低低笑了一声,唇角弯起来,带着点得逞的坏意:“行,我等结果。”

他停了停,忽然压低嗓音,靠近她耳边:“不过提前声明,考虑期内……我不接受被放鸽子。”

碗筷叮叮当当地碰撞声渐渐停下,夏知遥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水槽,转身用围裙擦了擦手。

周越靠在餐桌边,双臂抱胸,一副理直气壮等着她收拾的模样。见她回头,他笑嘻嘻开口:“那这个周末,我们干什么?”

夏知遥挑眉:“我们?”

周越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投资关系确认过了,理所当然要安排周末活动,出去走走呗。”

夏知遥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雨丝密密斜织着,像一层细纱笼住了整片街景:“你确定吗?”

周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理直气壮地改口:“那商场里面走走也行啊。买点东西,吃个饭。你看我那堆衣服还是两年前你给我买的,也该淘汰换季了。”

他说得随意,声音里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视线重新落回她身上,眼神像是怕她拒绝。

夏知遥盯着他,唇角微微一动,忽然勾起一抹笑意:“你这是……约会行程?”

周越愣了一下,随即不假思索地应声:“不然呢?投资关系总得有点回报。”

商场里人来人往,周越拎着几袋子,边走边说:“最近的假期清明节或者五一,我们去旅行吧。海边也行,山里也行,你挑。”

夏知遥正低头戳着奶茶的吸管,听完抬眼看他一眼,唇角弯了弯:“郑晓天要是知道你在这儿勾引我不好好工作,光想着玩,他得气死。”

周越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来,低头看她的眼神里带着点无奈:“你还真替他操心。”他顿了顿,又摇摇头,叹气似的笑:“知遥,你真是个工作狂。”

夏知遥抿了一口奶茶,不置可否。

周越看着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语气慢了下来:“对了,郑耀天前阵子跟我提过,让我考虑回总公司的事。”

夏知遥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顿,抬眼看向他:“那你怎么想?”

周越把购物袋往手里换了个方向,语气随意:“还没决定,回来这边之后,一直想着把眼前的事先处理好。”

夏知遥沉默了一下,目光落在前方的灯火与人流间,语气比刚才更认真:“其实你可以早点回去。那边能接触的项目更多,对你来说也是机会。”

周越侧过头,仔细盯着她,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这是在劝我事业为重,还是在劝我离开你身边?”

夏知遥停下脚步,抬眼看他一眼,神情淡淡的,却带着点训狗似的不耐烦:“你是去天涯海角了还是死了?总公司离这儿堵车也就半小时吧,你晚上不回家?”

周越愣了下,随即笑了,眼底一点点亮起来。他盯着她,带着几分坏意和揶揄:“哟,这就开启悍妇模式了?天天催老公回家?”

夏知遥被他说得一噎,随即冷哼一声,抬眼怼回去:“你想得美,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

周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早晚的事。”

夏知遥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那你看,是你先跟你爸妈说,还是我先跟我爸妈说?”

周越盯着她看了两秒,眼底的笑意沉了下去,换上几分认真。他猛地伸手一把握住夏知遥的手,指尖扣得很紧:“走,跟我回家。”

夏知遥愣住了,脚下差点没跟上,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他是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周越!”她低声喊,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和无奈,硬是想把手抽回来,可偏偏挣不脱。

周越低头盯着她,眼神像是带了火:“不是说好了要跟爸妈说吗?我没问题,就看你敢不敢了。”周越扣着她的手不放,眼神带着点坏意,步子还真往前迈了两步。

夏知遥心头一紧,赶紧拽住他袖子,声音急急的:“别别别!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周越脚步一停,垂眸看她,神情似笑非笑:“哦?这就怕了?”

夏知遥咬了咬牙,硬撑着板着脸:“我是理智,不是怕,你这种莽撞的行为,根本不符合长期投资规划。”

周越听完“扑哧”一笑,他低声贴在她耳边,带着点宠溺的揶揄:“知遥,你别狡辩了。刚才那一脸心虚,全写在你眼睛里了。”

夏知遥耳尖一热,偏过头假装看别处,冷哼一声:“……你想多了。”

周越盯着她的侧脸,笑意却更深,忽然收紧手指,十指扣得更紧,声音低低:“行,那就从长计议。反正,你跑不掉。”

逛了一圈,关于晚上吃什么,最后还是夏知遥拍板:“吃火锅。”

周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是故意要往身上熏一层味。”

可真到了饭桌上,她筷子一动就停不下来,夹菜的动作飞快,眼睛亮亮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

周越托着下巴,看了她一会儿,眼神里竟有些出神。终于看到她这样大快朵颐的样子,他心口说不出的踏实。他顺手替她夹了几片肉放进碗里,嘴里还打趣:“你是饿了多久了?”

夏知遥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今天就是特别想吃东西。”

回到家一开门,他就皱了皱眉,伸手在她肩头拍了拍:“果然,一身火锅味。”

夏知遥正换鞋,抬眼瞪他:“你真是处女座这么龟毛。”

话音未落,就被周越一把拽住,半推半拽往浴室赶,手还不老实地解她外套扣子:“快点,进去好好洗洗。”

夏知遥还想反驳,腰却被他扣住,整个人被推到浴室门口。

说着,他干脆利落地把她推到浴室门口,低头在她耳边笑:“快去,洗干净出来,我在床上等你。”——

作者有话说:略微有点卡文了……[菜狗]

第75章 Chapter 75 我是你男朋友

周一的清晨, 夏知遥从浅浅的梦境里醒来,正想起身拿手机,腰间立刻被一只手臂收紧, 力道不重, 却带着一种本能的占有。

“别动……”耳畔响起低哑的嗓音,夹杂着清晨特有的慵懒与沙哑, 尾音里甚至带点孩子气的倦怠与依赖,“让我再抱一会儿。”

她偏过头, 余光里正好撞见周越的模样,紧贴着她,头发乱糟糟的, 下巴抵在她颈侧,呼吸温热而绵长。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睫毛在微光中投下一道浅浅的影子, 平日里冷硬矜持的气质在这一刻全然褪去,他看起来像个卸下了所有防备的大男孩,甚至带着几分脆弱的乖顺。

夏知遥没忍心开口去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眼底却悄悄柔软下来,顺势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

“得起床了。”她的声音低低的,却不失坚定, 带着温柔的催促, “今天要上班。”混合着彼此呼吸的热度, 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

周越闷声哼了一下, 下巴在她肩窝轻轻蹭过:“不想去。”

夏知遥被他闷闷的语气逗笑, 伸手推了推他:“别闹了,真的要迟到了。”

可他却固执得像个赖床的孩子,手臂非但没有松开, 反而收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声音带着点倦怠和撒娇:“再五分钟。”

“周越。”她刻意放重语气,嗓音里却藏不住无可奈何的笑意。

他这才慢慢睁开眼,目光与她相对,眼底还残留着没完全褪去的朦胧。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唇角缓缓勾起,带着清晨特有的亲密与懒散:“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声音真好听。”

夏知遥一愣,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强行将话题扯回现实:“快点起床,不然早高峰堵死你。”

周越低低笑了一声,终于松开怀抱,翻身坐起,长腿随意曲着,语气里带着无奈却也纵容:“行行行,听你的。”

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夏知遥忽然伸出手,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像是卸下了心口所有的铠甲,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他。

周越低下头,在她眼角落下一吻,“早饭想吃什么?”

夏知遥靠在他怀里,过了片刻,她终于笑出声来,语气里透着几分调侃:“怎么,你要亲自做饭?”

周越挑了挑眉,顺手拿起床头的手机,懒散地滑开屏幕:“我来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夏知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主动逗笑,“就知道你懒得自己做。”她半是调侃半是无奈地笑着,靠在枕边,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屏幕上。

周越侧过身,胳膊随意地支在枕头上,一只手操作着手机,眼神却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带着清晨独有的慵懒与亲密:“你想吃什么,你高兴,我吃什么都行。”

夏知遥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周越正撑着下巴看她,被这句话说得眉梢一挑,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意:“那是你以前不肯给我机会。”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得意,说完,手指顺势去拨开她垂落在鬓边的发丝,动作轻慢,带着不经意的亲昵。

夏知遥一把按住他那只不老实的手,佯装板着脸:“起床,去洗澡,别的事想都别想,上班去。”

周越被她的语气逗笑,懒洋洋地往床头一靠,嗓音里却带了点真不服气:“你怎么这么爱上班呢?”

夏知遥看着他点完,伸手推了推还赖在床上的周越:“快去洗漱。”

周越被她推得身子微微一歪,却只是抬眸看她一眼,唇角带着点懒散的笑意,最终,他还是慢吞吞地下了床,姿态里满是不情不愿。

夏知遥摇摇头,掀开被子起身,拉开衣柜,开始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朦胧的雾气透过半掩的门缝逸出,和卧室里安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她低头整理着衣物,眼角余光不自觉地瞥向那道身影,心口忽然涌起一种难得的安定感。

两个人洗漱完,外卖正好送到,周越拎着好几大袋早餐回来。

“……你是买了整个北京的早餐摊吗?”夏知遥忍不住失笑,眼神落在桌上那一堆包子、油条、煎饼、咸豆花和热豆浆上,“这么多,哪儿吃得完。”

“你吃你想吃的就行。”他挑了挑眉,语气理直气壮得很,“剩下的我来,我体力消耗太大,急需补充。”

夏知遥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眼尾微挑,眸光闪了闪:“……你还真敢说。”

周越被她的语气逗得笑了一声,俯身靠近她,声音压得很低:“我说得可是实话,要不要试试看?”

夏知遥盯着他那张明目张胆的脸,懒得搭理,径直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小笼包,轻轻咬开,热气裹着汤汁迸出来,她连忙用手挡了下,唇角却不自觉弯起:“不错。”

“嗯?”周越立刻跟上话茬,眼神里带着点殷勤,“要不要再尝尝这个豆腐脑?咸的,你以前最爱。”

她哭笑不得,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这样特别像我妈,我害怕。”

“不是。”他低声笑,目光却在她衬衣领口停顿了一瞬,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锁骨,“我是你男朋友。”一句话落下,带着清晨特有的暧昧与懒散,却偏偏有种笃定的霸道。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拌嘴,桌上那一大堆早餐很快被消灭得差不多。

夏知遥擦了擦嘴角,起身去收拾桌子,周越慢吞吞地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抢过她手里的餐盒:“我来,你化妆去吧,不然又得说我耽误你上班。”

夏知遥挑眉看他一眼,嘴上还想损他两句,最终还是转身去化妆,镜子里映出她的模样。

周越站在门口,半靠着门框看了几秒,才慢悠悠开口:“知遥,你上班的样子,好像又要变回那个谁都惹不起的夏总了。”

她被他说得动作一顿,回过头瞥他:“那你最好识趣点,少惹我。”

“得嘞。”周越笑着举手做投降状,却径直走过去,替她把西装领子整理好,顺势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过在家里,你只能是我的。”

夏知遥呼吸微滞,抬手推了他一下:“走了。”

片刻后,两人肩并肩走出家门,春天的风带着一点凉意,街道上已经人来人往。

周越自然地伸手接过她的包,另一只手揽在她肩头,姿态熟稔得像是天经地义。

“别这样,在外面。”她小声提醒。

“怕什么?”他低笑,眼神落在前方的晨光里,夏知遥无奈,却终究没再推开。

电梯里,两人并肩而立。

狭窄的空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明明谁都没动作,谁也没开口,可气氛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轻盈暧昧。

镜面反射出他们的身影,她唇角努力压着笑意,却还是止不住往上扬,他眼底却泛着明亮的光,连眉宇间的疲惫都被掩去了。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两人几乎同时笑了出来,笑得无声,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甜意。

“夏总。”周越忽然压低声音,佯装一本正经,却怎么都藏不住语气里的揶揄,“你得补偿我。”

夏知遥挑眉,装作不解:“补偿什么?”

他唇角一勾,带着点得寸进尺的坏意,整个人懒散地靠近半分:“就你之前对我的那些行径,罄竹难书……你得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电梯门打开。

两人还未来得及收住笑意,电梯门口已站着一个人,郑晓天,他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公文包,显然也是刚到公司。

原本只是随意一瞥,目光却在看清电梯里那两道人影时,脚步顿了一下。

郑晓天眉梢一挑,眼神在夏知遥和周越之间来回一扫,唇角慢慢勾起:“哟,你俩现在……都一起上班了啊?”

周越倒是毫不避讳,甚至笑得更肆意,语气里透着点刻意的坦荡:“郑总早。我们……顺路。”

“顺路?”郑晓天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打趣,“这‘路’,该不会是从同一个床头出发的吧?”

夏知遥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抬眼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朋友间的嫌弃调侃:“郑晓天,你他妈……”

话还没骂完,就被周越不动声色地伸手拉住。那动作自然得像是下意识,却又偏偏落在所有人眼里。

郑晓天挑眉,目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啧了一声,笑得贼兮兮:“你看,还嘴硬说没奸情呢?这证据,不打自招啊。”

夏知遥被噎得一时无言,偏头狠狠瞪了周越一眼,眼神分明是在说“都是你惹的祸”。

周越却一点不心虚,反而唇角微勾,神情淡定:“嗯,有奸情,光明正大的那种。”

郑晓天:“……”他怔了一瞬,随即大笑出声:“行啊周越,你这是把话堵死了,佩服佩服!”

郑晓天盯了他们两秒,最终只是耸了耸肩,笑意吊儿郎当地退开一步,让出通道。

目送两人并肩走远,他单手抬起揉了揉眉心,又忍不住轻笑出声,半自言自语般喃喃:“真是……春风满面啊。”

午休时分,郑晓天照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步子慢悠悠地踱到夏知遥办公室门口。

“叩叩——”他敲了两下门,却根本没等回应,直接探头进去。

夏知遥正埋头改PPT,听到动静,她只是淡淡开口:“有事快说。”

对面的沙发上,周越正摊开资料,身子微微后靠,听见声音,抬头打招呼:“郑总。”

郑晓天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径直走进来,随意往沙发扶手上一坐,姿态散漫,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办公室。

他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嗅到八卦味道的记者:“哎哟喂,我就想问问啊。”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语气满是坏笑:“你俩,到底怎么又好上了?”

夏知遥笔尖一顿,终于抬起头,眼神冷淡如水:“郑总,您这是来查户口的?”

郑晓天被噎了一下,随即“噗”地笑出声,举起手里的咖啡,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哎呀,之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叫人家郑总……”

周越抬眼望向他,露出一丝笑意:“你羡慕就直说。”

郑晓天差点被呛到,吸管一抖,假装镇定:“我羡慕?得了吧,周总,您这是春风得意,恨不得全公司都知道吧?”

夏知遥轻咳一声,合上电脑,冷冷打断:“有闲工夫八卦,不如去看看你部门的进度。”

郑晓天夸张地摊开双手,语气里却带笑,“瞧瞧,护得多紧,周越,你可真行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办公室里的气氛难得轻快,郑晓天笑得前仰后合,夏知遥嘴角紧抿,却也难掩眼底溢出的笑意。

就在这时,周越桌上的手机骤然震动起来。

周越垂眸一看,郑耀天。

郑晓天咬着吸管,眯了眯眼,慢悠悠开口:“哟,大哥的电话。”

第76章 Chapter 76 听到你梦见他,……

手机贴在耳边, 周越声音压得极低:“喂。”

那头很快传来郑耀天沉稳的嗓音,带着一贯不容置疑的干练:“我这边有个项目负责人怀孕了,身体情况不太好, 我想了一圈, 还是让你先过来接手,看看能不能稳住局面。”

周越眉心一动, 下意识抬眼,视线掠过对面桌前的夏知遥, 又扫了沙发扶手上吊儿郎当坐着的郑晓天,目光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很快被压了下去。

电话那头继续传来郑耀天冷静的语调:“晓天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你在天行的项目暂时也可以不用放, 等他们找到合适的人再交接过去。”

办公室里静得出奇,夏知遥手里的笔被她轻轻扣在掌心,郑晓天眼神微微一深, 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地晃着脚。

“好的。”周越沉声应下,眼底的笑意早已收敛殆尽,嗓音干脆而低沉, “那我下午就过去。”

周越将手机扣在桌上,沉默片刻,才开口把电话内容说了一遍, 又接着说:“我想下午先去看看情况, 如果不行……就先分着两边跑, 上午那边, 下午回来天行。”

他说得平静, 可尾音还是带了几分下意识的探询,他目光落在夏知遥身上,迟疑片刻, 还是问出口:“你觉得可以吗?”

夏知遥抬起眼,笑意里带着点凉薄的调侃:“你不是应该去问你的小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