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低声，“我们每个人都利用游戏做了不同身份，陪你进学校的身份件已经做好，我的中文名不是也跟你姓，英文名不跟BB姓，还怎么落款？”

尤黎晕乎乎的，“跟我，跟我姓？”

他听过孩子和爸爸姓，也和妈妈姓的，还没有听过老公随老婆姓的。

尤黎想了想，“好，好吧。”

反正他们也是同一个人。

“那这些又是什么？”

“BB呢几日唔系学咗英文，自己睇一下，唔明再问我，好唔好？”

宝宝这里是不是在学英文，自己看一下，不明白再问我，好不好？

很温和的语气。

尤黎从身下的注意力又被扯回来，他还很认真地在看，这几日也的确在跟着学，自己看书，看教学视频。

在开学前一个月，L似乎还说过会给他请一个当地的家教老师到家里，每天都教他练习两个小时的口语对话。

自己跟着国内视频学，说出来的口语还是非常僵硬公式化，当地人是不会这么说的，而是能用多简便就用多简便的词语替换。

有些俚语的运用只有在当地生活多年，或者被当地的老师教习，才能打破地域的局限。

尤黎趴在桌面上，“唔……里都？”

他不止学一种，还在学港语。

L缓声，“呢度唔明？”

尤黎点头，“系！”

这里不明白？

是！

带着粗戒的黑皮手套，带着他一点点在文件上的看过去，“BB第時諗买自己钟意咁嘢，就都能买住。”

宝宝以后想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都能买了。

“但系，BB宜家就识得用Cash，系未仲学哋Credit card、Mobile payment才得？”

但是，宝宝现在就会用现金支付，是不是还要学点信用卡支付和手机支付才行？

这句话的信息量过多，处理难度直线飙升，港英交杂之下，尤黎脑袋都宕机了一会儿。

他小心翼翼的，“系？”

就只会“系”“系”“系”的是是是了，L低笑一声，又用普通话给了点提示。

尤黎晕头晕脑地知道了，“怎么，怎么用呀？”

L说，“听日带埋BB去办個Credit？”

尤黎，“明天……带我去办信用卡对不对？”

“BB都答安哂，好醒目個BB。”

“係未？”

尤黎又大声答，“系！”

宝宝都答对了，好聪明一个宝宝。

是不是？

尤黎当然点头，他看见L又在对着文件上的合同一行一行核对地看过去，全英文甚至还夹着各种专业词汇，但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翻译。

从头看到尾时也不会被提问的尤黎打断思绪，同时也配合着他回应。

现在L双手都撑在桌面上，戴着粗戒的左手醒目无比，那是尤黎和L去家私城的路上，路过一家文玩店走进去选的。

看上去不像婚戒，胜是婚戒。

很粗阔的一枚，镶刻着一块墨翠戒面，光一照就是极其剔透的深绿色，玉扳指周身都雕刻着繁复的祥兽花纹。

是一对的，只不过尤黎的偏小，又很昂贵，他会摆在自己房间里的高高处，每天都让自己看见，却跟上有机会戴。

但L每次出门似乎都会戴上它。

他们在现实世界里因为身份和相貌原因，办不了婚证，也进不了教堂得到牧师的祝福，甚至不能办一个公开的婚礼。

但尤黎趴在L翻动着文件的手上，他想，那也可以，那也没关系。

现在就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