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明明上辈子毫无交集(1 / 2)

一家三口回到京都之时,天空已经飘起了雪。

秦子悠已经处理好项目,在那边停留了几天陪沈父沈母游玩,这次回来也是跟他们一起回来的。

沈清澜看着忙上忙下的人,颇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你送我们回家。”

“没关系,一点小忙而已,而且师父对我恩重如山,这是我应该的。”

秦子悠微微勾唇。

男人帮忙拿着行李上楼。

沈母挽留道:“一会在家吃顿便饭吧,我刚定好了美团送菜上门,你也尝尝师母的手艺。”

闻言,秦子悠悄悄看了沈清澜一眼,笑着点头应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清澜对上秦子悠的视线,心中怪异,但也没多想。

她接过来秦子悠背上的包包,“这个我来拿吧,要不然太累着你了。”

“不用。”

秦子悠摇了摇头,手拉住包肩带之时,触碰到了沈清澜温软的手指。

沈清澜忍不住看向秦子悠,正巧对上男人灼热的目光,她的心中一跳,连忙收回来手。

但又觉几分尴尬,压低嗓音道:“那我拉行李箱吧,总不好什么都叫你来。”

他们一家三口的行李,又那么重,秦子悠看着清瘦,没想到力气这么大,一个人都轻松包揽了这些活。

爸爸妈妈年纪大没什么,她一个年轻人总不能什么都要不做吧?

“那好,帮我拿一下小包吧。”

秦子悠没把这个重行李箱给她,只挑了个轻巧的小肩包。

沈父沈母没注意到后面,等待着电梯到达。

回到家,秦子悠虽然是客人却追着沈母在厨房打下手。

“哎呀,哪里用得着你来?你都帮了我们这么多,快去客厅坐一会儿吧,我让澜澜过来帮我就行。”

话落,她朝客厅外面喊了一声,“澜澜,过来帮我洗一下菜。”

“好。”

切完了水果的沈清澜系上围裙,快步走了进去。

“我来吧。”

看着秦子悠拿菜,沈清澜立马走了过去接过来。

秦子悠按住了她的手,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

“不用客气,我来洗也可以。”

男人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划过她的耳垂,泛起微微红。

太近了,沈清澜甚至能够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书墨气息。

她蓦然想起,大学的时候,秦子悠曾借住过她家。

那时候她刚从学校回来,还不认识秦子悠,只看到家里面的客房打开门,里面好像有动静。

她带着几分好奇走了进去,却不小心瞥到正在换衣服的男人,入目是高出她两个头的挺拔身影,男人上身发达的背脊肌肉,很快又被一件中规中矩的白衬衫所掩盖。

“砰!”

她不认识这个人,又见他的身材高大、肌肉魁梧得充满压迫感,以为是家里进了小偷。

她想偷出去报警,却不小心碰到了侧柜上的一瓶东西。

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一股浓郁的书墨香也弥漫开来。

秦子悠猛然听到动静,也立刻转过身来,目光如炬。

“谁?!”

沈清澜立刻跑了出去,正好看到买菜回来的沈父沈母。

两人解释了一番,秦子悠要协助沈父做个项目,但学校放假了,沈父邀请他来家里面住几天。

沈清澜和秦子悠也正式认识,那时候的她不好意思打碎了秦子悠的东西,尽管男人不计较,但她还是打算重新买一个赔他。

她去客房里借着帮忙收拾玻璃碎片的借口,看到了打碎的东西。

皇家黑鸦片——出产于德国乔瓦尼·巴蒂斯塔小镇的古香水,据说已有将近三百多年历史,因其带着木浆原始的质朴与自然气息,恰似新印书籍微微泛黄的扉页气息而得名。

但在几年前,这个古香水所在的公司早就宣告破产。

原因在于听说这款香水具有致瘾性,使用它的人长此以往,若内心脆弱往往噩梦连连。

他们会在这香气飘渺中看到脑海深处最隐秘的渴望以虚幻的方式出现,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在伸手触碰的瞬间,化作泡影,带来无尽的失落和痛苦。

黑鸦片就像来自黑暗深处的恶魔,用它独特的芬芳编织着一张将人吞噬的大网。

而眼下,距离太近的两人,沈清澜又闻到了这淡淡的书墨气息却又仿佛藏着坠落黑暗的芬芳。

“抱歉。”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男人松开了手,那抹气息也随之远去。

炙热的温度消散,沈清澜佯装无事的摇了摇头,“没什么,秦师兄,要不然你出去陪陪我爸吧,我爸爸……很喜欢你。”

“是吗?”

秦子悠轻“呵”

一声,又靠近了女人,甚至低下头,和女人的脸庞越发相近。

沈清澜拿着青菜的手指微微发颤,水流冲过青翠菜叶,却在视网膜上折射出五年前那个黄昏的光影。

那时秦子悠扣好最后一粒衬衫纽扣转身,逆光中肌肉线条在棉质布料下若隐若现,像是笼中困兽被强行套上文明的外衣。

"小心。

"

秦子悠突然握住她即将切到指尖的刀刃,虎口处的薄茧蹭过她无名指根,"这菜要斜着切才能入味。

"

他贴近的身躯在围裙系带下绷紧,温热的鼻息拂过她后颈时,那缕书墨香突然变得浓烈。

沈清澜触电般后退半步,案板上芹菜茎叶突然被斩得七零八落。

窗外小雨渐大,玻璃窗蒙着层白雾,映出男人镜片后暗涌的眸光。

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尊青铜镇纸,表面斑驳铜绿下,藏着见血封喉的锐利棱角。

不对劲。

秦师兄,明明上辈子跟她没有这么多交集之处……

而且上辈子在记忆中他的模样,不该是如今这般……

沈清澜察觉到了不对劲,突然一阵心惊肉跳,可又说不出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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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水晶吊灯在红酒里投下细碎光斑。

秦子悠挽起袖口给沈父斟酒,小臂肌肉随着动作起伏,腕表金属扣磕在青瓷酒壶上发出清脆声响。

"我听说师兄最近在筹备新的项目实验室?"

沈清澜用银匙搅动浓汤,看着菌丝在旋涡中沉浮。

"在城南老巷找了间四合院。

"

秦子悠推了推金丝眼镜,眼镜腿在耳后晃出细碎银光,"地下室特别适合培养菌种。

"

他夹起一片白灼青菜放在沈清澜碟中,筷尖掠过她手背时带着冰凉的金属质感。

"沈师妹有空可以来参观,说不定能指导指导我呢。

"

沈父沈母两人并未发觉不对劲,沈母甚至笑着说起秦子悠当年借住时的趣事。

那些被岁月柔化的记忆里,沈清澜却记得更深的是那个深夜,客房木门缝隙里漏出的暗红光影。

有次她起夜路过,分明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混合着纸张撕裂的簌簌声,像野兽在撕扯猎物。

此刻窗外风雨呼啸,秦子悠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在桌下状似不经意碰到她的膝盖。

沈清澜正要缩回,却被他用鞋尖勾住脚踝。

餐桌布幔垂落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正缓缓摩挲汤杯沿边,食指第二指节有道陈年疤痕,正是当年她收拾香水玻璃碎片时,男人过来帮忙,不小心被玻璃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