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报警,与下水道爆破不是同一批人,下水道暴炸用的电子炸弹,暂时没有追踪到有用的讯息,这次的酒店爆炸,用的硝石,初步怀疑……”郑修源迟疑着,看向楼上,“是黎又瑜干的,。”
“是他,他在找合适的实验点和突破口。”
近一年,淘汰者越来越多,陷入循环,上层人数有限,所消费的场所就那么多,整体经济失衡,整个社会混乱一片。
资本市场的狂欢与实体经济的崩塌形成诡异的共生体,被机械臂取代的汽车工人领到补偿金后涌向商店,却发现收银台站着能记住十万种商品条码的机器人店员;下岗教师转行做AI数据标注,刚学会给色情图片打码,算法已经能自动识别生殖器轮廓。
消费主义的齿轮开始反向旋转,高端商场里,私人订制机器人管家的展示厅排起长队,而社区菜场,青菜价格已经跌穿物联网监控系统的数据阈值。
奢侈品门店用脑波分析仪筛选客户时,城市另一端的贫民窟正流行“数字断食”,人们用屏蔽智能手环,试图减轻肌饿感。
赵禹庭大概是上层资本中最早发现这一不平衡的人,他在三年前领悟到这一点,那些所谓科技巨头们炫耀着失业率下降的优化曲线,赵禹庭在想如何打破这扭曲的生存气囊,再不阻止,这个世界迟早毁灭。
郑修源紧跟赵禹庭的思想,只是他还没有彻底醒悟,赵禹庭看着爆炸现场图片,突然问郑修源:“如果有一天,机器人发现电量只剩70%,它会自己停下工作找充电口,你觉得那代表什么?”
“程序设定吗?我们现在的家居机器人就是这个设定,会在电量消耗前回充电桩自动充电。”
“不,我指的是它产生自己的意识,没有程序设定,它对电量消耗产生焦虑,它有自己的思维。”
郑修源怔住,随即后背渗出冷汗:“那,人类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机器人杀死。”
酒店爆炸一事,最终决定报警,赵禹庭说:“他想闹大,想博关注,帮他一把。”
“是,赵总。”
“还有,”赵禹庭叫住他,“替我约周含微,谈公开解除婚约事宜。”
处理完公事,赵禹庭找到迟锦佑:“老爷子送来的画在哪里?”
原来,黎又瑜今天突然说起画,是吃醋,赵禹庭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敲着油画画布,“这幅销毁,找到画师,重新画一幅。”
迟锦佑记录在笔记本上:“新画的是……”
察觉到赵禹庭冰冷的视线,迟锦佑赶紧补充:“画您和黎先生。”
“尽快安排。”
“是。”
再次上楼,毫无意外,黎又瑜又又逃跑了。
书桌上压着大大的字条:“对于你先前说的新郎,你可能误会了,我对你的爱止于三年前,现在回来,只是利用你,三百万加利息,一周内我会还清。”
这次他不仅带走密匙,更是拐走他那愚蠢的弟弟。
迟锦佑慌张上来汇报,赵禹庭只是摆摆手:“不用追,他们都会回来的。”
“好的,先生,你的伤还是处理下,血渗出来了。”
今天的车祸赵禹庭后背受伤,伤口不大,换衣服时随意贴上止血贴,喷洒大量香水掩盖血腥味,黎又瑜果然没有发现。
“我自己处理,你忙你的。”
此刻,通往灰雀区的黑色面包车上,赵向聿死死盯着杨孝南的腿,冷哼:“报应吧,当初出卖我,报应到腿上了,果然,你还是瘸着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