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一脸鄙夷:“说不定真抱上了金大腿,跟我们早不是一路人了,脏透了。”
曾峻拦在黎又瑜面前:“好了好了,又瑜早就答应加入我们,是吧,又瑜。”
“那个……嗯,是,但我们没有武器。”
“你们系有个学弟会做简易炮筒,我们可以拿来当武器。”
黎又瑜试图劝说他们:“我们没有原料,没有火药,原料只有实验室有,份量有限,不足一个成品的量,再有,这件事至少要做精密部署,不能这么草率。”
3号语气不善:“你不想参加可以直接认怂。”
“我没说不参加……”
“那行,来分工,黎又瑜,你负责写这次活动的宣语。”
黎又瑜没有马上应下,他必须认真找赵禹庭谈一次。
晚上,黎又瑜躲进学校后面小树林给赵禹庭打电话,郑修源接通:“你好,赵总在忙,需要我帮忙转达吗?”
“郑助,我是黎又瑜,他要忙多久?”
“两小时后再打过来吧……”
电话另一边传来赵禹庭冷冽的声音:“手机给我。”
黎又瑜扣着一棵枯树的树皮:“是我。”
“需要什么找迟锦佑。”
“等等,”黎又瑜提高声量:“你先不要挂,我是想问你,你怎么看待‘反IA联盟’?你是议员,遇到这种问题,你会怎么解决?”
赵禹庭嗤笑:“跳梁小丑罢了,不足挂齿。”
“你的高高在上总有一天会跌入蝼蚁汇成的海,你太自大了。”
“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因为主些无聊的小事占用我的时间。”
电话传来嘟嘟声,黎又瑜气闷不已。
回到宿舍接过曾峻递来反抗者联盟海报,在上面写下激昂宣词。
赵禹庭近期很忙,政界、公司几头转,几位领导级人物秘密发起“劣等基因净化”提案,赵禹庭不赞同这种泯灭人性的作法,碍于提案未公开,未免落人口实,只能先观望。
难得闲下来,回到家时间还早,经过花园时不经意驻足,想起那张巧言令色的脸,细细想来,自三天前他来过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之后再无联系。
那个狡诈的小奴隶,人不在别墅,房间里到处是他的痕迹。
被他穿过的睡袍口袋里藏着开心果壳,他睡过毛毯里夹着干枯的花瓣,浴室角落留着一支廉价沐浴露,书房内,储物柜门缝夹着的发丝在换气系统里飘摇,半开的抽屉散落着几枚回形针。
歪斜的相框倒在文件柜上。这些刻意制造的破绽像蛛网上黏着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烁诱人光泽,等着哪个自作聪明的侦探去触碰,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痕迹?
是上次他让他送润喉茶进书房,还是那次在书房休息,他进来盖毛毯?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禹庭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留下痕迹,又试图隐藏侵略性,他在介入自己的精神领域。
今晚很反常,自己的床变的陌生,燥郁的心一直到他走到黎又瑜睡过的房间才得已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