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死了酸死了。”梁安躲开,偏过脸去耳尖都红了,羞到生气跺着脚大叫:“大哥你跟谁学说了这样酸倒牙的话,真叫人受不了!”
梁绍又是大笑,还没再说话有人进来了。
“将军,咱们该走了。”
“好。”
梁绍把头盔戴上,对着梁安的背影说:“诶诶,我可要走了。”
梁安别别扭扭哼了一声:“快走吧走吧,烦死人了。”
“哥有点想小月儿了。”梁绍见他不回头冷不丁说,“等今年哥生辰前若局势允许,跟哥一起回去看看咱们小月儿行不?”
梁安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你再不走天都黑了。”
梁绍知道他害羞了一时半会儿缓不回来,心里觉得弟弟可爱,凑过去又从他背后揉了揉他脑袋。
“我们靖之一眨眼都快比哥高了,往后可不能再揉脑袋了,怕你再长不高了。”梁绍说完拍他肩膀,“羊别忘了烤上,天擦黑我就回了。”
“嗯。”梁安挠额头,又想像往常一样说两句注意安全这样的话,又因为梁绍才说过肉麻的话他又有些说不出口,等他再转身的时候只看见了梁绍的背影。
他追上去两手合拢喊了一句:“早点回来!”
梁绍没回头朝后挥手表示听见了。
往后三年,整整一千又八十一天,梁安在梦里看见的都是梁绍的背影,再也没瞧见过他的脸。
这世上难以预料的变故不会因你伤心就停下,有些身不由己的离别总在不以为意的平凡日子里到来。
那两个背影在转身前没人意识到那会是永远。
想说的话没说出口的代价就是再没有机会说出口,往后人生漫长,再没有改变的余地。
那只架在绳上的羊就此坠入火中,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