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可明明是我,是我先的。”(2 / 2)

立刻,郁青临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将军不要去!”他紧紧囚住她,但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被囚住的人。

南燕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将军,我求您,求您不要去,同我在一处好不好。我真心喜欢您,真是很喜欢很喜欢!”

郁青临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他的痛苦和嫉妒只是他心头的巨石,而非什么有利于南燕雪的事,他脑袋还有些疼,额角的经络在不安分的抽搅着,这让他有些失控,有些口不择言。

“我,我会让您很,很欢愉。女使给了我一本书,我有认真学,我会做得很好的。”

他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睛,眼泪坠在下睫毛上要掉不掉的,眼眸里又全是愤怒嫉恨的血丝。

‘真漂亮。’南燕雪在心里想,又因为他那些露骨的话而翘起唇角。

“纸上得来终觉浅,”南燕雪道:“难不成我还要陪练?”

郁青临不敢置信,道:“可,可我总不能寻别人。”

这话冒了个音,南燕雪一把掐着郁青临的下巴将他推进了假山森然的洞穴里。

好险郁青临只是背上在凹凸的石壁上磕了一下,脑袋被南燕雪掐得稳,倒没有撞到。

“寻别人?”南燕雪冷声道:“寻谁?”

“我还寻谁去?”郁青临轻轻抓住她的腕子,“将军再怎么污我,我哪有寻别人去?”

“好啊,你这奸猾的东西,等着指桑骂槐呢?”南燕雪道:“你又敢管到我头上来?”

郁青临沉默了好一会,咬牙道:“可明明是我,是我先的。”

南燕雪差点没笑出来,但郁青临听出她一个上扬的气音,心头更是委屈。

“将军嫌我浅薄,又不愿,不愿给我机会,我不信有人初经人事就能天赋异禀,总之还是可学的,啊!”

月亮听郁青临碎语听得扯过云朵被打盹,但那森然的假山石窟里忽然冒出一声突兀且糜乱的叫,月光徐徐敞开,好奇地探入一线光亮。

“有时候天赋是天赋,学问是学问。”南燕雪上上下下赏玩着郁青临,从容自若地说:“你的天赋,还不错。”

郁青临方才言语大胆,实则全是虚的,他抄满了一整本书又如何,还不是白纸一张,动动嘴尚可,被上了手,还不是任由把玩。

南燕雪偏偏头,月光没了她的遮蔽,全射在郁青临的面孔上,他的蹙眉忍耐,他的吞咽叫喊,他的呵气咬唇全都清晰可见。

郁青临羞耻地闭上眼侧过脸去,南燕雪似有不满,道:“啧,如此表现,对不起你方才夸下的海口啊。”

她作势要抽手,却被郁青临圈住了身子。

“将军别走。”郁青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呢喃,“别走,我,我不知该如何,如何证明,请您明示。”

“你从前夸耀自己学文记诗的本领时是怎么说的?”南燕雪问。

郁青临艰难地回忆着,呜咽道:“学,学得又快又好?”

“这种事情上,只可取其二不可取其一,对不对?”南燕雪谆谆善诱。

“嗯。”郁青临真是个十足的好学生,这样的问题他还能乖乖应和着,声音低低哑哑的,南燕雪稍稍一揉,每个字都掉得像一条断了线的珠链,“对,对的。”

南燕雪真想疼疼他,可心里还有气。

“那就叫我看看你都学的好本事?”南燕雪伸手拨弄他,笑道:“耐着月亮照不见这窟窿里了,就算你学有所成,如何?”

“那,那总得要子时。”

郁青临被月光刺得一闭眼,缓缓睁开时,只觉南燕雪虚虚实实,如在触之即碎的水中,又如在转瞬即失的梦里。

他觉得不可能,一点都不可能,这是南燕雪,是他肖想了多时的人,他光是想一想她都会起兴,更何况是眼下这种情况,耐到现在已经是郁青临提气固锁的结果了。

“再者,你尚在养伤,做此等事有损身体,是不是啊,小药郎?”

南燕雪伸手抚他的颧骨,见面上亮莹莹全是薄汗,浑身都已经染上嫩粉色。

什么并蒂莲,南燕雪早就抛之脑后了,这才一朵含露的真芙蓉。

“还真学了点东西。”南燕雪不掩赞许,听得郁青临激动起来,他根本就是个烈焰腾腾的烟花筒子,弹指间就能一炸,还能炸了再炸,可若是要不炸,只能是将引线直接掐灭。

“将,将军,这般,可以吗?”郁青临神情又难受又迷乱,像是受伤后又用了麻沸散。

他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偏首轻轻吻她的唇角,南燕雪端端站着,仰首闭了闭眼,郁青临会意,从她腮边一路亲到耳侧,又含在她颈窝里舔吻。

他的怀抱很实在,但并不紧绷,不会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南燕雪觉得郁青临的怀抱像一张很好睡的床,他的亲吻,他的身体,他的气味都能叫南燕雪放松下来,做个好梦。

也许,真不仅仅是安神汤药的作用,郁青临本身也就是一味药。

南燕雪忽然软了身子,展臂揽住郁青临的脖颈,轻轻摩挲他发间,寻到他的伤处,又缩回了手指。

郁青临感觉到她的关怀,连声说:“不疼的,已经不疼了。”

南燕雪不想在这时候提起任纵,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句一直被她刻意忽视,被她故意压抑的话忽然从她心里蹿了出来。

“别死了。”

南燕雪自己都愣了愣,郁青临也是一怔。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心疼到了哽咽的地步,道:“好,我不死,我永远陪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