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的光线映在他的眼底,浅浅的一层,很微弱地发亮。
他的鼻息变得粗重许多,胸膛剧烈地起伏,指尖微微颤抖着,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
下一刻,安静的一片黑中,姜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沈澍。”
两个字被很平淡地念出,不带半点情绪,像是在念石碑上刻着的佛偈。
沈澍将头抵在枕上,腰背猛地蜷起,足尖绷紧,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低哼。
手心染上了濡湿。
文件被设了循环播放,姜裴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响起。
沈澍像是浸进了暖融融的一汪水中,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又被他自作多情地带上了一丝殷切的含义。
这是那一日他出差回来,赶到别墅后偷偷录下的。
他将手机往耳边拽了拽,好叫声音顺着耳廓直接绵延进心里去。
在一声声的‘沈澍’中,他将头埋进枕中,嘴唇张合,用很轻的声音开口,像是在回答一般。
“哥哥。”
窗外雨还在下,簌簌的轻响,铺天盖地。
雨是没有差别的,落在沅城,落在种着忍冬和鸢尾的花园,也落在沈澍的梦里。
在梦里,是一场及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