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她这一次差点害的整个侯府都跟着陪葬,看守的两个婆子也就是只帮着看她死没死。
更何况,那个院落虽然简单的收拾过了,可空置了那么多年,总是有年久失修的地方,晚上冷的很,瞧着也阴森。
这对于从小金枝玉叶长大的她来说,可不就是惨吗?”
青荷解气的说着,陆云簌也只是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那个院子当然破了。
外头瞧着一切都好,可若是下一场雨,又或者是阴潮一些,整个屋子都潮湿的很。
那个院子也妙。
在院子里往天上看,也只能够看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天,叫人看着就心生压抑。
晚上野草摇曳,落在窗户上就像是鬼影一般。
那位娇小姐应当是很怕的。
毕竟自已这样胆大的人上一世住在那儿的时候也曾怕过。
第二日睡醒,陆云簌用过早饭后直接让人将许大郎和许大山给叫了过来。
青荷将人带过来的,眼中满都是厌恶,见许大郎抬头,立刻呵斥,
“让你抬头了吗?
懂不懂规矩!
小姐没让抬头还敢抬头,小心你那对儿乱飘的招子!”
许大郎吓的立刻低着头不敢再乱看。
从前他只知晓京城是天子脚下,是遍地生金的地方,从未想过规矩竟然这样多。
自从来了京城,他的眼睛实在不敢挪开自已的鞋尖儿。
站定,见两人没有多余的动作,青荷这才看向影影绰绰的屏风后影子道:
“小姐,人已经带到了。”
许大山生的黑瘦,来的一路上都没有吭声,此刻就像是被点到了什么机关一般,抹着眼泪痛心起来,
“孩子,当初你母亲将你换走这事儿我根本就不知道。
要是我知道,我肯定舍不得。
你是爹娘的心头肉,爹自从知晓你的存在后就挂念着你,生怕你受了什么委屈吃了什么亏!
那位大人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我们许家的种就是重情重义!”
许大郎也大着胆子开始抹眼泪,
“姐,我就知道那个贱丫头不是我亲姐!
她根本就没有吃多少苦,从小她什么坏事儿都做,你瞧,我这被她打的印子都还在!
姐,你如今是侯府的小姐了,可不能不管我跟爹啊!
还有娘,娘不见了,都是那个贱货的错,呜呜呜……”
青荷的脸色越发的差,正要出声,却听见了一道银铃般的笑声,
“好弟弟,真的吗,你从前那么惨?”
许大郎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可也没多想,只知道对方回应了自已,声音还这般好听,肯定是愿意护着自已的。
他狂点头,生怕慢了点儿陆云瑶看不见自已的恨意。
可点完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陆云瑶应当看不见,立刻开口,
“真的!
姐,你不知道,这个贱人小时候原本还是很安分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她从哪儿学的,饭也不好好做,衣服也不好好洗,时不时还发疯要打我们!
她真没吃什么苦头!
只是这事儿娘瞒的太好了些,我们都不知道你在京城做小姐呢。
否则我们早就将这个贱人给杀了,也免得她回来找你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