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微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那鹅黄衫女子刚被搜完身,正理着外衫,不屑冷哼:“抖什么?若真不是你偷的,怕什么搜?!”
凌曦嘴唇抿得死紧,没吭声。
只是双手紧紧按住了自己的衣襟。
指节泛白。
上首,祁照月端坐不动,凤眼微眯。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将底下一切尽收眼底。
宫女上前,伸手就要探来。
凌曦猛地一缩,像是受惊的兔子。
“姑、姑娘轻些,我……我怕痒……”
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显而易见的怯懦。
那宫女面无表情,手上动作却半点不慢。
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粗鲁。
她将凌曦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手顿住。
宫女脸色微微一僵。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随即,不信邪似的,又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再摸了一遍!
喜姑眼尖,察觉不对:“怎么回事?”
那搜身的宫女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
对着喜姑,摇了摇头。
怎会?
喜姑低斥一声,挥手:“退下。”
她亲自上前,眼神在凌曦脸上溜了一圈。
啧,这张脸,确实勾人。
身段儿也是,不多一分肥,不少一分瘦。
难怪能攀上沈侍郎那高枝儿。
手指带着几分不客气,在凌曦身上游走。
从发髻到衣领,从腰带到裙摆。
细细捻过每一寸布料。
眉头越锁越紧。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喜姑不信邪。
手指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又搜!
角角落落,衣缝褶皱,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还是没有!
喜姑眼神一厉。
“外衫,脱了!”
语气不容置疑。
凌曦指尖微颤,咬着下唇,依言褪下外衫。
只余一身单薄中衣。
“再脱!”
“这位姑姑,其他姑娘都未——”陶婉如一直在外候着凌曦,听到这里着实忍不住,掀了帘儿。
虽说这帐幔是将几人隔开了,可也不甚严实。
“若是金珠寻不出来,你可担得起?”喜姑厉色道,“脱。”
凌曦递给陶婉如一个安抚的眼神,“无事,你出去吧!”
她倒是真无所谓,在现代也会穿着比基尼去海边。
但她仍是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慢慢地解开中衣的带子。
直到只余一身小衣……
花厅外日光正好。
几缕金光斜斜射入。
穿透薄薄的衣料。
女子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
喜姑盯着那光影下的轮廓,脸色铁青。
连小衣的边缘都仔细摸索过。
连金珠的影都没瞧见。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穿上。”
喜姑快步走到祁照月身边,在她耳边急速低语了几句。
“什么?!”
祁照月猛地拔高声音,又惊觉失态,忙压低了嗓子。
眼神几乎要将喜姑戳穿:“你可搜仔细了?!”
喜姑眉头紧锁:“回殿下,是奴婢亲自搜的,寸寸都摸过了。”
“那姓凌的身上,的的确确,没有金珠。”
祁照月心猛地一沉,指尖微微发凉。
“怎么会……”她开始焦急。
“莫不是那匣子倾翻时,掉在外头了?”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喜姑沉重地摇了摇头:“不会,奴婢看得真切。”
“而且,船舱里外都寻遍了……没有。”
两人沉默。
那可是南洲贡品!
价值连城是其次。
这邦交意义……
祁照月贝齿死死咬住下唇,渗出血丝。
完了。
她心里一个咯噔。
“我就不该听你的话!”她猛地转头,低声怒斥喜姑,“赌这么一出!”
“若是寻不到……”
她不敢想那后果:“邦交议事,南洲怎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