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谢淮站定在出现在梦里多次的人面前,眼神从对方的眼睛慢慢往下移,像一支画笔在画纸上临摹,舍不得移开,一笔一划都是他翘首以盼。
不再是照片上那个永远不会回应他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带着些郑重的意味才开口:“戚栩,好久不见。”
戚栩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这人在国外学了什么巫术回来,那眼神怎么像要吃人一样。
果然不是一路人,戚栩只想赶紧敬酒离开。
他举起酒杯,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恭贺谢少和沈氏签署合同,以后多多指教。”
谢淮达到现场之后注意到戚栩已经喝了不下三杯酒,昨天受伤了,不应该喝酒。
只见谢淮的手刚抬起,想把戚栩的酒杯拿下来,沈泽予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阿淮,秦阿姨让我看着你不要喝这么多酒。”
说完他转头对戚栩说:“二哥,他的胃不太好,医生不让他喝。”
刚刚谢淮和其他人敬酒的时候不来,偏在他敬酒的时候来,怕别人看不出他的司马昭之心。
戚栩轻皱眉头没把酒杯放下。
谢淮只见戚栩脸色的变化,只顾着看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泽予已经将他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
沈泽予说:“秦阿姨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你赶紧去看看吧。”
谢淮扫视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他母亲的身影。
他朝戚栩投以歉意的眼神:“抱歉,等会儿我……”
没等谢淮说完,戚栩识相地离开,没走几步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未进食得胃火辣辣地疼。
放下酒杯时看到谢淮跟着沈泽予走到休息室。
谢淮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他母亲和沈夫人交谈甚欢,后者见到谢淮进来还惊讶:“阿淮,你怎么进来了?”
谢淮向曾云问好,走上前问:“您的身体不舒服?”
秦缓思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可能太多人了,觉得有点闷而已,进来休息一会儿就好。”
她起身拉着谢淮的手走到一边低声道:“见到他了吗?”
谢淮“嗯”了一声。
秦缓思笑了笑:“别管我了,出去多刷刷脸吧,你们好久不见,他应该觉得你陌生。”
当年对赌协议,出国留学一事她完全被蒙在鼓里,她那时身体出了点小毛病,需要静心修养。
她儿子大学毕业后宣布出国深造她才知道,也时隔四年才知道当年那份对赌协议。
做母亲的哪不会心疼自己的孩子,这么大的一份协议压在身上,这几年为了洛滋到处奔波。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谢老爷子有了松口的迹象,现在就差她家秦老头了。
庆功宴即将结束之际,戚栩应酬得有些烦躁,烟瘾犯了,刚想去吸烟区,摸了下口袋发现自己并没有带打火机,转身去了洗手间。
在底层干的那几年戚栩练就了一身酒量,宴会上那几杯酒根本不醉人,不过可能他喝酒之前没有垫吧一口,酒气比先前还要重些,觉得有些微醺。
他俯身在洗漱盆洗了个脸,酒气在冷水中褪去一大半。
刚关上水龙头,一旁递过来一块手帕。
戚栩抬头从镜子里和谢淮对视,不知怎的像见到牛鬼蛇神一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见鬼了,戚栩觉得自己喝蒙了,怎么觉得这么大个人脸上显露出委屈之意。
他眨了眨眼,转瞬即逝,又不见了,宛若是他的错觉。
面前的人还是那么冷漠高贵。
戚栩没接谢淮的手帕,反而一直盯着对方胸前那颗蓝宝石不移开眼神,在白炽灯和玻璃照射下,眼睛亮了几个度。
放在平时清醒的时候他绝对不可能有这个表情,看着有些单纯和幼稚,任人欺负。
应酬面对的都是老狐狸,更不允许他露出这副表情,让人看到怕不是吃到骨头都不剩。
显然,谢淮看出了戚栩想要的东西,低头不紧不慢拆下胸前的驳头链,戚栩的眼神紧跟着他的动作,颇有种想要逗猫的感觉。
谢淮没有第一时间将链子递给戚栩,朝他走近了一步,问道:“想要这条驳头链?”
戚栩歪了歪头,冷笑:“不想,我又不是没钱买。”
喝醉了也不允许自己暴露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
栩哥:我又不是没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