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甘钱三人正式在束龙寨暂时驻扎,几个人用熊老怪的大红木桌部署了基本的抢亲计划,不过有个比较重要的问题,那雪姑娘他爹的破烂祖宅在城外,而赵大帅此次迎娶雪姑娘应该要亲自前去接亲,到时必有大量民兵跟随。
“我们为人,最好莫要跟官兵发生太多冲突,抢到人之后立刻就撤。”甘昭建议道。
钱串子猛地点了点头:“甘少爷说得不错,这些官兵统属赵帅手下,咱们抢了人还伤了人,他之后肯定会找人报复,两位,这这这抢完人之后的事儿二位有没有商量过呀?”
这问题提得甘昭和叶玉竹面面相觑,俩人都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考虑事情没有年长几岁的钱串子那么全面,俩人这时热血上头,光想着抢人了,对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预想。
甘昭先反应过来,冲钱串子一抱拳:“串子,你比我二人年长些许,在此事上有何高见?”
钱串子双手合十对着甘昭拜了拜:“诶哟诶哟,担不起担不起,算不得高见,只是这雪姑娘待字闺中,咱们从花轿上将人家抢下来,该将其暂时归置到哪儿呢,你我都是男人,总不能把人藏进这山寨里吧?”
叶玉竹站起来想说话,甘昭一把把他按下:“叶家不行!你要是这么平白带回去个女人藏着,你爹把你打死都是轻的。”
叶玉竹刚站起来就又被按回去,单手撑桌,也是颇为头疼,待了一会儿,几人皆不语,末了,叶玉竹便用拳一砸桌子,甩开扇说:“大不了我就去向爹秉明实情,左不过狠狠的一顿板子,打得皮开肉绽、半年缠绵病榻罢了,我叶玉竹,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不连累兄弟。”
话音未落,甘昭就上前一把抓住叶玉竹的手腕,说:“先别说丧气话,现下局面尚有转圜之地,这事你们二人都做不得,只有我能做,我方才想起先父之前在城外置办了半亩田产,虽然是茅檐草舍,但打扫干净后暂居还是很妥帖的,不如到时先将雪姑娘先安置到那处再作打算。”
“好好好,甘爷这招可行!”钱串子拍手叫好,然后伸头去问,“但是甘爷,为何说此事只有您能做?”
甘昭看了一眼边上的叶玉竹:“你家叶大公子这身绝顶的轻功不说在中原,就是在整个绿林道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到时即使他蒙面黑衣,只要那赵帅的那群兵蛋子有点儿见识也不可能认不出他,而你同玉竹都身处叶家,关系断不掉,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熊老怪披着貂皮大氅点了点头,在一旁边听边摸下巴上的胡子。
甘昭最后解释道:“所以我们只要藏好雪姑娘,到时只要让赵帅找不出人拿不住把柄,以叶家的势力,再厉害跋扈的大帅到最后也在临颍翻不起什么浪花,只是”
他转头望向叶玉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只是我们这点小把戏骗不过叶老爷的火眼金睛,所以玉竹,你得多少受点儿皮肉之苦了。”
叶玉竹听到这话,这便独自起身,捞起桌上一大坛子黄酒就给自己倒了一整碗,见他端起碗,坐着的甘昭和钱串子就自然也跟随站了起来,熊老怪没学过规矩,晚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兹事体大,我叶玉竹以此酒谢兄弟们,不论成功与否,都当全力以赴。”叶玉竹说完,端碗将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