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瞬间仿佛就要炸起来,又迅速爬了几步进去,用手摸那三个睡袋的温度,发现都是冰凉冰凉的,紧跟着我的心也是冰凉冰凉的,这就说明人已经离开至少有一段时间了。
我很快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何瑜讲述的鬼故事,就是说几个人结伴去草原,结果一觉醒来发现同伴全都离奇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于是剩下的那一个人面对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最后甚至以为是自己精神分裂了,觉得那些同伴全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背着这些行囊进了草原。
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坐在帐篷里深呼了两口空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我遇见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所以这次我不打算想了,而是直接从帐篷里出来,打着手里的风灯在四周转了几圈,最后确认,他们绝对不会在附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往更远的地方走了。
还剩下三匹马,证明其他的马应该是被他们骑走了,所以我开始蹲下身找马蹄印,嫌一只风灯不亮,于是我又从老钱他们的帐篷里掏出来另外的一只风灯,弯下腰从拴马的地方开始往外找,这地方太偏僻,一般根本不会有人出没,所以我猜,只要有人牵了马离开,那些马蹄印肯定不会消失。
这一回,还真就被我发现了一丝踪迹。
地上有几排马蹄印,先是汇聚到一起,然后又分成两拨散开来,一拨看不清晰方向,另一拨则是绕过旁边的林子往山坡上走了。
我打算先跟这拨看得清方向的人翻到山坡上去看看,但这望山跑死马的道理我十分清楚,这样高的山坡自己上肯定得累死,于是我只能又绕回到那三匹马面前,选了老钱那匹小一点的马,费了好大劲才翻上去,骑着马一边看足印一边调整方向。
等翻过了一个山头,我一眼就瞧见了远处原野上正在吃草的两匹高头大马,再往前看,陈苍海正跟何瑜趴在一起,撅着屁股也不知道在偷看些什么,我顿时怒气大涨,下了马就狂奔过去,给他俩一人肩膀上一巴掌。
“你们上来之前能不能言语一声,就这么把我自己丢在营地了!”我冲何瑜大吼到。
何瑜见我站着,慌忙一巴掌给我也揪下来趴着,顺便还把我手里的风灯给灭了,瞬间三个人就在草原上趴成了一排。
“我的祖宗您小点儿声,快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何瑜眼神示意我去看前面。
我扭过头去一看,前方距离我们几百米的地方是一片灯火通明的营地,每个帐篷都点着灯,旁边都还设有哨卡,好几个拿枪的伙计四散在周围,此时已然入夜了,但灯没关、火也没灭,可见这些人的装备应当是非常充足的,反正比我们那两个破帐篷挡风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去。
“这还是咱们苍海同志找到的,你说这会不会是你四哥的队伍啊?”何瑜趴得一边胳膊麻了,换了个姿势问我。
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我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正从一顶帐篷里走出来,我马上跟何瑜对视了一眼。
“伍一黎!”
我俩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紧接着跟着伍一黎一起出来的人更是叫我大吃一惊,那他妈的居然是谭裘!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谭家的人了,谭家怎么也掺和进来了?我心说。看来四哥他们这回是下了血本了,不在这古讷王墓里倒腾出个什么名堂来,他们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