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快点上来,我腰不好,车里窄,耍不开。”
“哦,想耍流氓还挑三拣四的。”
“啧,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行径属于什么性质吗?”
“什么?”
“姓惩罚,最特么缺德的一种。”
“哦,那我索性再缺德点,你求我。”
“诶,这不符合你一贯为人正派的作风。”
“不求?那算了,回家吃饭。”
“颢颢……别这样。”
“这么求可不行。”
“宝贝,别——啊~好,求你,我特么错了,以后咱家你就是法,行了吗?”
貌似还行,宇文颢稍微动了动,鲍皇叔又哼唧了两声,急色攻心。
宇文颢手拿把攥的,不慌不忙地将男人逼上梁山,鲍皇叔索性豁出去了:“我要是心里装着别人,你就给我练葵花宝典,行了吗!妈的,老子是真贱啊。”
嗤——有点意思了。
天色暗了,密林里更加暗了。
“你轻点,你干什么,我叫你轻点,啊——鲍玄德!你不是腰不好吗,别顶了,我特么都撞到车顶了……”
停不下来了,事情有因才有果,报应来的又快又爽。
七座商务车静静地泊在朦胧的暗色中,无人知晓的,自带节拍的,微微晃动在密林幽深处。
鲍皇叔还真是扶着腰进的家,收拾别人的同时,也收拾了自己。
晚饭吃的简单些,古兰丹姆临走的时候,打下了丰厚的基础,酱好的肉,腌好的鱼,连蔬菜都洗净封好,拿出来切一切热一热,就能吃了。
鲍皇叔由衷地说:“我妈真好。”一时兴起,没过脑子地问:“你妈啥时候来加拿大?我也尝尝咱妈的手艺。”
宇文颢的脸上一马平川,可鲍皇叔依然听到了隐隐的嘶鸣。
“那,那个,想喝咖啡吗?”鲍皇叔献着殷勤,及时转移了话题。
“嗯。”宇文颢要咖啡的同时,也幽幽地接起了话茬:“我妈就算来了,也不会给你做饭的。”
鲍皇叔端着杯子走到咖啡机前,大而化之地说:“没关系,我给她做。”
宇文颢的语气里不带有丝毫的情绪:“她也不会吃你做的饭的。”
鲍皇叔按下咖啡机的开关,目光投向餐桌旁正将一块酱肉裹进蔬菜卷中的宇文颢,没再吱声。
“对我来说,我,你,加拿大,足够了。”宇文颢将酱肉蔬菜卷送进嘴里,大口地嚼着,古兰丹姆的厨艺果然好,肉嫩汁足,回味无穷。
“有些东西,言之尚早,谁知道将来会怎样,这个世界不会一成不变的。”鲍皇叔淡淡地一笑,咖啡溢出来,还没察觉,直到宇文颢喊了一声,才连忙关上按钮,碎冰纹的浅色打理台上,瞬间流满了咖色的液体。
连忙抽出厚厚的纸餐布,咖啡机底座也被泡了,只好拔了电源,抬起整个咖啡机擦拭着,宇文颢叹了口气,走过来帮忙。
待一切都收拾干净,宇文颢刚要重新插上电源,鲍皇叔拦住了他:“这里边不会也湿了吧,小心别电着。”
“怎么会。”宇文颢接通电源,打开开关,嗯?电源没亮。
鲍皇叔啧了一声:“你看,里边肯定湿了,放下我看看,别电着你。”
宇文颢笑他过于谨慎,故意举着咖啡机晃了晃,哗啷哗啷,里边传来某个零件散落的声音。
鲍皇叔皱了下眉:“你弄坏我的咖啡机,得赔。”
宇文颢舔了下嘴唇:“是你先把咖啡洒的到处都是,不关我事。”
“我是为你煮的咖啡。”
“你自己也想喝一杯的。”
“现在怎么办?”
“这咖啡机又不是纸糊的,肯定是启动了什么自我保护装置,晾干了就没事了。”
“那我现在就想喝咖啡。”鲍皇叔也舔了下嘴唇,将难题甩给有点抱歉的宇文颢。
宇文颢向来从容不迫:“别喝了,都几点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不睡了呗。”鲍皇叔一把扯过男孩,堵上了那张倔强的嘴。
餐厅的灯灭了。
昏暗中窸窸窣窣的,鲍皇叔的低音炮轻轻震动着空气,也震动着每一根神经:“上次的债还没还完……”
“什么债?”宇文颢模糊地应了一声,任凭身下有只手探进来,胡作非为。
鲍皇叔笑了,宇文颢只看到他洁白的牙齿,那两颗德古拉似的尖牙,尤为闪亮。
顺着缎子般的皮肤一路吻下去,年轻男孩虽然仍有些偏瘦,但紧致Q弹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个字:可口。
所以,当男人一口咬下去的时候,男孩迅速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被整个吞下去了。
“鲍玄德……”宇文颢的声音轻轻回响在暗沉沉的空气里。
鲍皇叔向上撩了一眼,男孩果然爱这个名字,每次唤起,都好像在跟谁印证一遍,这个名字,这个人,真实存在,并且归他所有。
宇文颢仰面坐着,微闭着眼,整栋房子仿佛都在随之而颤,细长的艺术家的手指揉着男人微卷蓬松的头发,时紧时慢,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酱肉的香气和咖啡味,每当那两颗德古拉的尖牙擦过最敏感的地方时,换来的便是充满幻灭感的快乐与幸福。
窗外是多伦多皎洁的白月光,男孩的目光极力追寻着这皎洁,如痴如醉,在抑制不住一阵阵的悸动后,幽暗中,一点暗红忽然亮起,打理台上的咖啡机重新开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