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晚不由向缘余靠过去,“他们兄弟俩好奇怪。”
这一回缘余没有回避他的问题,道:“一直如此。”
“但是他笑了。”江宜晚又说,“在岑骁渊身边,他就不怎么笑得出来。”
缘余沉默。
“所以,我也算做了件好事对吧?”江宜晚抬头望向缘余,“把他带离岑骁渊的身边,总归是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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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绥把什么都留下了。
唯独拿走了一样东西。
岑骁渊将房子里的一切翻了个遍,卧室、客厅,连同后院也去了,哪里都是狼藉,都是被翻找过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把茧绥从哪个隐秘的次元抓出来,抓来自己的身边。
岑骁渊恨透了。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他被当做工具,被当做只管撕咬的猎豹这么多年,从没拥有过自己的东西。
茧绥是第一个,也是他唯一想要的那一个。
可现实赤裸裸地告诉他,他什么都抓不住,茧绥也从不属于他。
衣柜里最后一件衣服被翻出来,岑骁渊后知后觉对方带走了什么。
茧绥把那件弟弟送给他的衣服带走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家人。
岑骁渊还记得那个夜晚,自己执行任务,满身是血的回来,学院哪个地方都陌生,海港的别墅空旷到每有海水扑打在岸边,他就会醒来一次。
所以回来后,他哪里都没有去,带着满身的伤去找茧绥。
在微凉的月色下等了很久,等茧绥把宿舍那道门推开,然后,他扑向他,语气里带着微妙的恨意与委屈。
“一通短信都不发,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如果那天他告诉茧绥,那些伤口、那些需要他亲自去平定的争端,是他来B区所要付出的代价,如果那天,茧绥为他包扎的手指颤抖,他没有恶语相向,而是用手掌紧握住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他恨他。
恨是对立于爱的,岑骁渊太在乎了。
他在茧绥的身上找不到爱的痕迹,怎么甘心就这么把自己的膝盖弯下去,成为彻底的输家。
所以他故意用带血的衣物,替换茧绥弟弟送给茧绥的那件纯白外套。
你有一个弟弟,你有你的家人。
你把我丢下了。
世界又只剩我一个人。
房屋后院的瓜果搭了防寒的小棚,长势很好。
是岑骁渊特意叮嘱、找人搭建的。
他以为茧绥在乎,但是自从他们离开学校,茧绥一次都没有推开这道门,进入后院看过。
他把许多东西留下了,努力了三年好不容易得来的毕业证书、人生中第一部手机、少得可怜的行李,以及,岑骁渊一味的付出。
茧绥对岑骁渊的要求实在太少。
他要他活着,他不希望岑骁渊就这么死去。
而关于两个人的未来,两个人要在一起这件事……
是岑骁渊需要。
而不是茧绥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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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骁渊和岑绮露合作是太早以前发生的事。
而真正找到茧绥,却是在一年前。
一年前,茧绥舍友口中的“看不出你玩得挺野,上个月请假是不是去外面玩了”,实则是茧绥回了一趟C区。
尘燃一直不让他回家,茧绥反而不放心,攒了好久的假期一次用光了,偷偷溜出校园,回到C区却被弟弟拒之门外。
尘燃用最快的速度将茧绥送返,但还是被夜莺手底下的人发现了。
女人兴致盎然地将电话打给Alpha,“我亲爱的表弟,你猜我找到了什么?一只可爱的小狗,你的puppy!”
同年,第二月。
岑骁渊以交换生的身份,出现在茧绥所在的学校。
春意夏
我擦,终于写到这里了,憋死我了
明天也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