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三天时间过去。
济宁城头之上,早已经血迹斑斑,守城的军民,已然换了一茬。
这三天的战斗,虽然算不上什么大规模的战斗。
但清军在李国翰的指挥下,三千汉军人马,在博和托的严令下,对城头展开了十余次猛攻。
至少有三千民夫,死于守城之中。
千户所的一千多名士卒,同样死伤过半,乡勇兵也是所剩无几。
“三天了,韩烈那个混蛋,为何还没有来?”
初冬午后的寒阳,照在城头之上,充满肃杀与萧条之色。
几天的大战,守城的军民,无不是面露疲惫之色。
看着再一次发起冲锋的建奴人马,严忠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绝望之色。
很明显,今天他们是坚守不下去了。
李元忠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他的内心之中,虽然期望韩烈能够出现。
但同时又不想韩烈前来送死。
因为在他看来,面对凶悍的建奴鞑子。
韩烈即便率领援军到达,也未必能够战胜建奴鞑子。
与其前来白白送死,还不如躲得远远地,别来淌这一趟浑水。
正当严忠和李元忠,各怀着心思之时。
北门城外,韩烈率领的五千火枪营将士,正一路朝着城门下而来。
“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
北门城头之上,率队的百户,远远看到那队伍上空,飘扬的‘明’字赤色战旗时,不由激动的喊了起来。
“援军来了……”
城头上的一众军民,无不是翘首看着徐徐开进的大军,兴奋的高喊了起来。
很快,援军抵达的消息,便传遍城头。
“庆之果然是守信,哈哈哈……”
严忠接报,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浑然忘记他刚才还在骂,韩烈是个混蛋。
李元忠幽幽的叹了口气:“庆之这小子,到底是年轻啊。”
“全营听令,向东门前进,各队装弹,枪口朝上,随时做好射击准备。”
“杨朴,关武你二人率领火炮队,尾随而行。”
头戴簪缨六瓣银盔,身穿银色锁子甲的韩烈,肩披团花白色战袍。
跨下骑着披着布甲防护的白龙驹,手执一杆长两米的虎头湛金枪。
肩上背着一把神臂弓,左右腰间悬挂着箭袋和佩刀。
在罗平安,郭虎,陈长林,米继宗,李洪斗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率领着帐下五千士卒。
从北门城外绕城而过,直插东门城下而来。
头戴铁盔,身穿棉甲的火枪营士卒。
人人手持燧发枪,腰间悬挂着腰刀和弹药。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火枪营的将士,人人精神抖擞,士气旺盛。
队伍之中,三十辆铁甲战车,由九十匹马匹托运。
后队的火炮队士卒,五人一伍,肩扛手推着一百二十门臼炮,以及弹药徐徐而行。
韩烈率领援军到来的消息,这会也传到东门外的建奴营地。
辅国公博和托接到消息之时,立即询问道。
“来了多少人马?”
“回禀主子,五千步卒。”
“但这支明军队列整齐,军容鼎盛,像是一支精锐。”
梅勒章京和讬,着重提醒了一句。
年轻的博和托,身为大清辅国公,阿巴泰目前活的儿子之中,最年长的一个。
未来的镶蓝旗旗主继承人,别看他如今也不过三十岁,但却从征十五年。
无论是从征蒙古,还是辽东明军,甚至鲜朝李朝王国。
他可是屡立战功,每战那都是奋勇在前。
三天没有打下一座小小的济宁城,还引来了明蛮援军,这对于他来说,已然是失败。
如今要是区区五千明军步卒来了。
那根本就不放在他眼里,冷冷一笑的博和托,沉声说道。
“在本公眼中,明蛮不过是土鸡瓦狗,吾一战可定也。”
“和讬,讷尔特你二人,立即集合帐下起兵,随我出击。”
“命令李国翰那个奴才,收拢兵马,监视城内明军,待我击垮来援的明军。”
“城内守军必然军心士气崩溃,济宁一战可下。”
“喳!”
和讬和讷尔特一弹衣袖,躬身应道。
两千满洲铁骑,如旋风一般,朝着韩烈的火枪营席卷而来。
“前队铁甲车布阵,左右各队,准备射击。”
“火炮队,就地列阵,准备发射!”
马背上的韩烈,远远看着冲来的建奴铁骑,立即勒住战马,扬声下达了作战命令。
“环形阵型摆开,列队装弹!”
罗平安,李洪斗,李赦斗率领的两千前队士卒。
迅速依靠有利地形,摆下了阵势。
左右米继宗,张扬各自率领一千人马,在两翼列下了阵势。
四千步卒人马,布下一道环形阵型,把杨朴,关武率领的一千火炮队,拱卫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