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世界一 “我们分手吧”(二合一)……(2 / 2)

包括才咽下过的东西。

男人笑起来,很纵容地喘息。指尖漫不经心将他拽过来,懒洋洋按在自己胸膛,哑着声音逗他:“梁医生,我好像又想要你的治疗了,怎么办......”

“梁医生你听一听,嗯...我的心是不是跳得特别快啊......”

......最近这些天,他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梁嘉树敏锐察觉到,路池开始对自己无意识地撒娇。

那种偶然间露出的脆弱、微不可见的依赖、主动给他发照片的愉悦......他开始说想他,也开始会问他,是不是没吃晚饭。

叫他梁医生。

让他怎么亲、怎么吻、怎么弄......都很纵容。

梁嘉树被这种纵容的温柔淹没,彻底丢掉头脑。像只咬到骨头的狗,迫不及待凶猛按住眼前漂亮的肉,反复来回地舔吃。

路池很快又笑起来,汗湿的额发垂落,故意压低声音叫:“梁医生你小声点,外面有人的,啊......”

放.荡、轻佻、风流。

美丽、耀眼、纵容。

无数个珍贵瞬间组成眼前的路池。而梁嘉树收集所有瞬间,一个一个小心拼凑。在明亮洒落的灯光下,在或轻或重、或快或慢的动作中。

他垂眸,将融化的路池又重新拼回掌心,轻轻吻了过去。

......

纵着主角攻乱搞的后果就是,整整三天都必须穿长袖。

十月中旬,天气依旧很热。

升高的气温令教室空调温度一路走低,路池穿着长袖衬衫,扣子扣到第一颗到顶,居然还有点森森的凉意。

座椅前排,害他穿长袖的始作俑者自己倒换了身衣服。深色系卫衣,宽松的连帽设计。

原本挺休闲,但配上梁嘉树那张冷淡英俊的脸,就平白增加一股封建大爹味儿,熏得人只想大呼何方逼王。

【*花蝴蝶重度依赖*6群】

师生恋怎么你了:[看到天龙人就想扇怎么调理。]

舔到世界毁灭又如何:[有病,看他干嘛,看蝴蝶精啊。蝴蝶精今天穿的是禁欲风,好高岭之花哦。]

A大碧池榜-路池:[脖子真长,扣到喉结了也还有一半......好想舔他喉结。]

我要当提款机:[你们真恶心,路老师不是你们yy的工具。]

师生恋怎么你了:[?]

师生恋怎么你了:[顾言言你有病?]

师生恋怎么你了:[你自己都特爹的在课上对老师硬过,在这狗叫个什么??]

被当众爆出身份,顾言言丝毫不惧。

我要当提款机:[我比你们高贵,至少我被拒绝过。]

我要当提款机:[你们一群胆小鬼,连被老师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就是群懦弱可怜阴暗的老鼠。]

飞快打完这行字。

顾言言没等管理来踢,自己率先退出群聊。课堂一阵躁动,隐约冒出几句骂声,无数目光隐晦朝顾言言刺来,恼怒冰冷。

路池垂眸,漫不经心点了点教棍:“有事?”

他看着那几个骂人的学生,声音很淡:“有事出去解决。”

课堂瞬间寂静。

男人收回目光,继续讲解古典油画。漂亮的喉结因为讲课上下滚动,黑发下那张素白的脸没有表情,便清泠如月光,透出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矜贵感。

特别带劲。

众学生瞬间被美色迷惑,暂时忘记扫兴的神经病,开始在群里讨论路池冬天的穿搭,顺便骂一骂天龙人。

路池辞职的申请已经被批准,大概十二月底就会离开。但他们还不知道,依旧兴致勃勃。

顾言言看着他们,目光中透出一股怜悯和不屑——他是在提交奖学金申请时,不小心瞥到主任电脑上的邮件,才知道路池已经辞职的。

......为什么要辞职呢?

顾言言看着路池的脸,又看了眼前排那个高大背影,片刻,缓缓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铃声很快响起。

路池收拾好东西,和往常一样离开。顾言言没有跟上去,即便他已经猜到,路池大概是因为和梁嘉树的关系才会选择辞职。

在他们的这段关系里,顾言言始终只是一个旁观者。

一开始他自作聪明、东施效颦。后来他野心勃勃、企图竞争。到最后路池弯下腰,掐着他的脸亲自告诉他,这不是借口。

于是顾言言明白,路池不是被随意摆弄的菟丝花。

他是脾气不太好的花蝴蝶,撕去温柔假象,底色只剩冰凉如碎冰的冷淡。被惹到了,会一巴掌扇过来,毫不留情将人扇醒。

可顾言言有些开心。

因为这意味着,他离真实的路池又近了一点。

他才十九岁。

一点又一点,一天又一天。

他总能等到路池分手,总能让自己真正变好,然后再次追求他的。不是吗?

【宿主,你慢一点也是可以的呀,不是吗?】

脑海中的系统在嘟囔:【其实你已经很优秀了,才来这个世界两个多月,已经把主角团迷得死去活来,还搞清楚了真正的世界线。】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四年,不就可以完成任务,开开心心和我离开了吗?干嘛要这么拼呀?】

路池踩下油门,停在林家别墅门前,再次上楼。

他漫不经心地笑:【四年太久。】

【而且,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男人看着毫无反应的木墙,等待片刻,确定没有反应,才转头笑着看向施工队:“就是这面墙。”

“麻烦全拆了,谢谢。”

施工队拘谨点头:“您放心,我们保证不弄坏东西。”

电锯声、砸墙声、轰鸣声猛地响起,半晌,庄园依旧无人前来阻拦。

路池手机震动,他看了眼,很快下楼接通:“嘉树?”

那头因为这个称呼一顿。

而后才问:“怎么又不在家?”

路池盯着脚边盛开的素馨花,片刻,才说:“我又去蹦迪了。”

梁嘉树看着头顶太阳,平静提醒他:“现在是正午。”

“嗯,”路池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最近腿脚很积极,总是想蹦迪。”

梁嘉树站在FOM门口,半晌,才点头:“什么时候回来?”

路池:“大概下午。回去我给你带冰淇淋。”

梁嘉树:“好。”

“那我挂了哦。”

“......好。”

电话挂断。

赵经理带着一众工作人员,冷汗涔涔地低头站在大门口。FOM已经被临时清场,半晌,他才听见这位大少爷漠然开口:“监控呢。”

赵经理立刻让人把录像送上。

空气寂静死寂,他背后被汗浸湿,咬着牙说:“这些天路先生确实没来过店里,但、但是说不定他是去了其它店呢?A市夜店会所很多,都是很正经的地方,绝不会有不长眼的乱撩路先生的。”

这话说得赵经理自己都心虚。

就路池那张脸,想给他当狗的能排队到巴黎。更何况性格和身材都那么顶。

但这话他怎么敢讲。

一说出口就要被梁大少爷弄死。

度日如年的几分钟过去。

梁嘉树终于放下监控,片刻,漆黑阴森的眼瞳半垂,看不出情绪。

他闭了闭眼,点开手机,盯着那晚路池发过来的自拍,压抑许久,才面无表情说:“闭店两个月。”

“好的!”

青年转身离去,一路无言回到水云苑。大门关闭,这里没有路池的存在,立刻再次变得冷冰冰,毫无人气。

失去路池。

梁嘉树就是一具无趣的,沉默的,行走的尸体。

他走进实验室,听了两个小时路池说过的那句“我也有点想你”。又安静许久,才开始焊接芯片,测试反应。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响声。

梁嘉树瞬间抬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扯断了连接电路,猛地就往外走去。青提的甜味弥漫,漂亮男人站在玄关处,手里举着一个硕大冰淇淋,表情惊喜。

“梁嘉树,你还记得这个冰淇淋吗?我们第一次说话那天,你跟踪开盒我那天,我吃的就是这个——”

他猛地将男人抱在怀中,死死地、用力地、近乎啃咬地吻了过去。

路池顿住,片刻,抱着他轻轻回吻过来。

呼吸交缠。

吻完,路池发现梁嘉树居然还接过了他手中的硕大甜筒,很小心僵硬地举在头顶,一点都没洒。见他看过来,嘶哑着声音说:“我买了冰淇淋机。”

路池:“嗯?”

梁嘉树:“以后想吃,我可以给你做。”

什么口味都可以。

“......”

路池看着他,笑了下。几秒后,又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忽然问:“梁嘉树,你信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

梁嘉树脑子很乱,本能回答:“我什么都不信。”

“我只相信我自己。”

顿了顿,又说:“现在,还有你。”

所以那么蹩脚的谎言,他也盲目相信。

路池嗯了声,低头,催他吃掉甜筒:“快化掉了。”

梁嘉树面无表情,三口将那个甜筒吞下,连嚼都不嚼。路池嘶了声,阻止都来不及:“别吃那么快,会胃痛。”

梁嘉树恍若未闻,拉着他往卧室走。

两个人亲成一团,很快又缠到一处。汗珠与喘息滚落,在这样亲密的时刻里,梁嘉树才能感觉到,怀里这只蝴蝶是属于自己、不会飞走的。

但很快,路池再次早出晚归了起来。

十月过去,十一月冷空气来袭。男人穿上花花绿绿的厚卫衣,剪裁利落的长外套。一张脸被围巾裹住,笑起来时眼睫亮晶晶,忽闪忽闪似蝶翼。

完全不像二十七岁,脸嫩得像刚毕业。

然而除了在课上、和每天夜里的床上。

梁嘉树几乎看不见平时的路池。

他很忙,忙着到处蹦迪——

早上八点打电话给他,他气喘吁吁说:“嘉树,我还在蹦迪,一会儿就回来。”

中午十二点打电话给他,他郁郁寡欢说:“嘉树哥哥,我还想蹦迪,马上回。”

晚上八点打给他,他怒气冲冲说:“梁医生,我蹦迪回来了,心脏好痛,一会儿回去你帮我听听!”

有种诡异的、膛目结舌的好笑。

梁嘉树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说好,并且神奇地学会将自己抽离,冷眼旁观心中那股焦躁越积越高、越堆越浓。嘲讽地注视自己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病态扭曲地盯着睡梦中的路池。

他的手里拿着剔骨刀和铁锁链。

却舍不得叫醒那张毫无防备、漂亮柔软的睡颜,让他选从里面一个。

梁嘉树生出一股坐在起火的家中,面无表情看报纸的荒谬死寂。

直到那一天来临。

直到那个暴雨的夜晚。

收了伞的路池回到别墅,喝完他煮的姜汤。半晌,忽然漫不经心叫他名字:“梁嘉树。”

梁嘉树回头。

路池支着下巴,对他说:“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