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四十五岁这年,生了一场病。
她每年都按时体检,今年却发现肝上长了一个肿瘤。
刚查出来的时候,她没跟任何人说,谁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呢。
配合着医生做了检查,静等结果。
虽说还不确定,但叶轻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池裴突然发现,叶轻这两天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她会早早起床,盯着自已看一会儿,然后轻轻亲亲他的唇。
她还会亲自下厨给两个孩子做早餐。
不止如此,平日里把工作看得比天还重的人,居然会早退就为了陪自已去看电影。
“叶轻轻,”
池裴沉着脸喊了一声要给他熨衬衫的人,“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轻手一顿,以为医院的人告诉了池裴。
她怔愣的一瞬间,都不需要回答了,池裴就知道她真有事瞒着自已。
“说吧,”
池裴把她手里的挂烫机关了放一边,扳过她的肩膀面向自已,“你干嘛了?”
“我没干嘛啊?”
叶轻松了一口气,他这是还不知道。
池裴冷笑一声,“咱俩认识三十年了,结婚也二十年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放的屁我都知道是什么味的,赶紧自已交代。”
“……”
这话说的也太糙了,“真没事。”
叶轻说着就要推开他。
池裴眉头紧蹙,一把把人扛起,径直回了卧室。
叶轻被他摔到了床上,迷糊了下,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用这一招。
下一秒,池裴高大的身躯覆上来,他眼底隐约带着受伤的表情,“叶轻轻,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烦我了?”
叶轻:“啊?”
这都什么啊。
池裴眼眶红红,眼球上布满血丝,“是不是前几天你办公室新招的那个小助理?还是你跟棠知偷去夜店里点的那个叫你姐姐的男模?还是你弟的那个同事?”
叶轻从疑惑到震惊到无语,只用了短短几秒钟。
别说,跟池裴在一起,她接受这些事物的能力都增强了呢。
“都不是,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叶轻拍拍他的脸,“刚还说了解我,你就这么了解我,池小裴你可真行。”
“那你最近这么反常,好像是在做告别一样,你敢说你不是有外心了?”
池裴越说越委屈。
叶轻心一沉,算了,别瞒了,好的坏的都没必要瞒了。
“阿池,我肝上有一个肿瘤。”
池裴:还不如有外遇了呢。
俩人躺在床上,叶轻把事简短说了下,“明天就能出结果,如果是良性的就直接做了,如果是恶性的,就开始入院接受治疗。”
她语气很平淡。
“不会的,不会的,”
池裴紧紧搂着她,像是安慰她更像是安慰自已,“宝贝儿,你不会有事的。”
一夜未眠。
俩人谁都没提肿瘤的事,聊聊孩子聊聊父母,再聊聊八卦。
“程子家那个小子把季晏舟家姑娘给亲了,季晏舟要去找程子拼命。”
“季婉婉不是才六个月?”
叶轻哑然。
“老来得女,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
池裴顺着叶轻的发丝,“程子两口子提溜着那小子给人家负荆请罪去了。”
叶轻莞尔,“我还没听小知提起过呢。”
“丢人呗,小流氓一个,怎么好意思往外说。”
池裴对谁都不客气。
“别那么说你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