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飞看了一眼时间,又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已脸上的伤。
不严重,但还是看得出来跟人打过架。
他寻思要是这个样子回宿舍的话,多半要被整层楼的男生围观询问。
想了想,陈立飞说:“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宿舍了,就在工作室里住一晚上得了。”
白胖他们听见陈立飞这样说,也考虑晚上干脆在工作室里将就一晚上。
毕竟白胖脸上的伤太明显了,如果回到宿舍被同学报告给了辅导员,他二舅子指定要跟他妈说。
这样一来可就不得了了。
陈立飞和白胖不回宿舍,余下几个人一合计,也决定都在工作室里将就一晚上。
几个大男生回到工作室,把床铺和折叠床床垫一一搬出来并做一排。
徐学在外面的超市买了几副一次性洗漱用品。
几个人分成两个小队solo打了几把游戏。
刷完牙洗完脸。
这几个大男生就这么美滋滋的躺下了。
李渊躺在折叠床上感慨:“立飞,你这床可比咱们宿舍里的床舒服多了,好软,我都不知道折叠床还能这么软。”
陈立飞说:“那可不嘛,这床可贵着呢,专门定做的。”
“怪不得,”
白胖说,“之前我出去露营,随手买了个折叠床,又窄又不稳,我躺上去差点儿半夜睡垮了。
还是你这折叠床好,又宽又稳,多少钱买的啊?”
陈立飞躺在床垫上玩手机说:“忘了,反正一起买的,一共好像两万多吧。”
听陈立飞说起两万多的感觉,就跟只花了两百多一样,浑不在意。
白胖没忍住把他们之前对陈立飞的猜测和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立飞,其实我们一直都想问你,家里到底是干啥的呀?你上个大学肯花这么多钱给你霍霍,家里是做生意的还是干嘛的?”
陈立飞狡黠一笑,故意问:“你该不会是害怕我是什么贪官的二代,这些钱来路不明吧?”
白胖立马摇头:“没有没有,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但他眼底的闪躲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立飞笑了笑说:“放心,我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任何人来查都不会查出问题,你们也不会被当做什么同类啊同党啊被抓起来,每一分钱都行的端坐的直。”
白胖讪讪地笑着说:“哎呀,我们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好奇。”
陈立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可能是命吧。”
徐学问:“什么命?”
陈立飞笑了笑,没说话,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打算睡觉了。
临睡前,他的脑海里又闪现过一丝关于前世的片段。
重生一回,重活一世,他的命就是这辈子吃好喝好玩好,随心尽兴。
可能是今天打架打累了,几个夜猫子难得的没有熬夜,躺在床上聊了会儿天儿就睡着了。
于是第二天上午,苏宥灵来到工作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工作室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八九个呼呼大睡的男生,还有几声此起彼伏的呼噜和磨牙声。
苏宥灵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已看到的一切。
半晌才反应过来,又看向睡在自已办公室里的陈立飞。
犹豫了下,苏宥灵推门而入,伸出手轻轻的摇了摇陈立飞的胳膊。
手上的动作却一顿——
她看见了陈立飞脸上的伤。
经过一个晚上,昨天晚上不太明显的淤青在今天显得格外显眼。
脸上一块,额头上一块,胳膊上也有。
苏宥灵皱了皱眉,又走出办公室看了看其他人。
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尤其是最角落的白胖,简直惨不忍睹,右眼肿得老高。
很显然,这群人昨天晚上肯定是跟别人打架了。
苏宥灵有些生气,回到办公室把陈立飞摇醒:“陈立飞,起来。”
陈立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了苏宥灵皱着眉头的一张怒容。
他翻了个身,背对苏宥灵,咕咕囔囔的说:“苏学姐早啊。”
然后又睡着了。
苏宥灵气得不行,又绕过去走到陈立飞面前,继续摇了摇他。
“陈立飞,快起来,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
陈立飞这下才清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苏宥灵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五官皱在一起,眉头下压。
明显是生气了。
心下一个激灵,这才慢慢从迷迷糊糊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陈立飞对着苏宥灵眨了眨眼:“苏学姐,你怎么来了?”
苏宥灵忍着心中的怒气,指了下自已手腕上的表:
“你自已看看时间,十一点了,我本来打算到工作室来看看你们,谁知道……”
苏宥灵语气严肃的问:“你们昨天晚上跟谁打架去了?”
陈立飞挠挠头,嘿嘿一笑。
苏宥灵:“……”
因为苏宥灵的到来,几个还在跟周公约会的男生也都陆陆续续醒了过来。
收拾床铺,把折叠床整理好放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揉着脑袋走了出来。
一个个坐在电竞椅上,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像极了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苏宥灵的眼睛。
陈立飞忍不住想。
打个架而已,他们这么害怕干啥?
但转念一想。
他自已怎么心里也怕怕的?
原来男人至死是少年的意思就是,不管多大了,只要有女人生气就心虚的意思。
苏宥灵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伤最重的白胖脸上。
一贯温柔的语气染上了一丝责备。
“白胖,你们昨天跟谁打架了?打成这个样子,丢不丢脸啊?”
苏宥灵此话一出,其他人看着白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没忍住,全部笑出了声音。
严肃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苏宥灵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扔下一句:
“都给我在这儿坐好,哪也不许去,一会儿把来龙去脉全部给我讲清楚。”
说完,苏宥灵就走出了工作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