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水又冷又冰,我腿还碰到石头了,很疼。”
钟宴庭一边说一边往姜理面前靠,Omega生怕他像刚刚在外面那样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吓得后背都贴在墙上。
“钟宴庭……你别过来。”
钟宴庭跟他隔了一米的距离就没再靠近了。
“姜理,喜欢谁都不要喜欢那种人,我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你别喜欢他。”
姜理的手指扣着墙面上灰白的漆,他本来就不喜欢陈丰,钟宴庭怎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跟他说这个事?
“你还不走吗?”姜理别过脑袋问。
“腿疼。”
“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姜理说:“我先睡了。”
“你不洗澡?”
姜理有些难堪地看向他,觉得钟宴庭明知故问,眼角有些潮湿,他瞪着钟宴庭,说:“你的味道很难闻。”
钟宴庭突然就想起以前刚跟姜理重逢的时候,Omega明明说过他的信息素很香的。
姜理越过他回了房间,钟宴庭落寞地站着,好半天才伸手摸了下脖子,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地受伤,自言自语道:“明明很淡,哪里难闻。”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儿,想着今晚要不要离开,有很轻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姜理,刚转过头,姜莱穿了件小袄站在他身后。
“怎么了?”钟宴庭问:“睡不着?”
姜莱一声不吭,点头又摇头。
钟宴庭见他这样笑了声,“不开心?还是受委屈了?”
“我……”姜莱很明显有话想说,但可能组织不好语言,钟宴庭就耐心地等他,最后姜莱放弃了,揪着棉袄的口袋,摇摇头,“我还是睡觉吧。”
“莱莱。”钟宴庭叫住他,朝他伸手,“过来,我有话想说。”
姜莱盯着那只手看了好一会儿,又看看钟宴庭,还是愣着没动。
钟宴庭心酸难忍,问:“还能叫我叔叔吗?”
姜莱突然红了眼眶,瘪着嘴不说话。
“莱莱,虽然说,我给你的东西你扔掉都没关系,但是,你给了别人我很伤心。”钟宴庭收回手。
姜莱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解释着:“我没有给别人,没有的。”
他哭的时候连声音也没有,估计也怕被姜理听到,眼泪一颗颗地掉,钟宴庭心疼了,也顾不上太多,拉过他往身边带。
“告诉我,既然没有送人?那手表为什么在别人那里?”钟宴庭看着姜莱这副模样,心里多少能猜到一点,而且不论他怎么想,姜莱都不是那种会把收的礼物再送给别人的小孩。
又或者,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姜莱会把他的礼物给别人,他忍不住想要在孩子身上要个答案。
姜莱只觉得钟宴庭身上好暖,他以前特别特别想钟宴庭抱抱他,可是直到妈妈带他走,他都没有得到过Alpha的一个拥抱。
“是小角说,给他戴,会还给我。”
钟宴庭听明白了,他问:“他没有还给你,拿着手表走了?”
姜莱一眨眼,眼泪收不住,“对不起。”
“没关系。”钟宴庭见不得他哭,僵着手给他把泪擦了,“我再给你买一个,不哭了。”
姜莱连连摇头,他只想要那一个,就算再有新的,那也不一样。
钟宴庭看了眼姜理的房门,问:“你妈妈是不是还不知道我送你手表的事?”
姜莱点头,这个事情他到现在都还很自责,他太不擅长撒谎了。
“这样。”钟宴庭不太熟练地替他一颗颗把棉袄的扣子扣上,然后说:“明天,我带你去把手表要回来,我们自己的东西,不给别人。”
“可是我……”
“你想不想要?”
姜莱怎么不想要,他连戴都不舍得的,他都没有戴过那个手表。
是爸爸送的,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他爸爸了,但他还是很难过。
钟宴庭觉得,虽然姜理把姜莱教的很乖也很可爱,但他有必要教教孩子学会适当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