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得倒挺多,不过酒量忒差,第一次喝酒嘛,不出意外的醉趴在酒桌上,店小二一看他醉了,赶紧让他付钱,付完钱就将他送出门去。
看着他东摇西晃的背影,撇撇嘴,最烦这种醉汉,看穿着还是书生呢!不能喝就别跟牛一样饮啊!他们这又不是客栈,还占着桌子睡大觉,要是天天这样也不用做生意了,赶紧打发出去才是正理。
“小二,再来一壶好酒。”只听店里一个客官高声嚷道。
他赶紧回身,立刻眉开眼笑的招呼,“好嘞,客官,您稍等,这就给您上!”说着就进厨房给他拿酒去了。
却说这喝的醉醺醺的高览,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时而混沌,时而清晰的,走起路来越来越踉跄。不知怎么不小心撞了个行人,往常说句对不住就过去的事儿,今儿对方可能见是个醉汉,发了狠的揍他,喝醉的他本就全无招架之力,对方又下手着实有些重,他被打的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这时候一个年轻女子的呵斥声响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竟然出手恶意伤人,还不快快停手,将人打坏了小心让你吃官司。”那人显然被这声娇呵镇住了,竟然真的停手了。他慢慢昏醉过去,后面的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等再次醒来,睁眼是全是陌生的场景。看摆设,这是一间厢房卧室,摆墙上悬挂着一副独钓寒江雪图,摆设的极为雅致。
见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他赶紧爬起来。可刚要坐起来,浑身就疼的厉害,脑袋也头昏脑胀的,这头痛可能是宿醉造成的,可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这是他几时伤的?他怎么不记得了?
哎,一动就疼,真是酸爽。挣扎着刚要爬起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就推门而入,见他醒了,笑意盈盈的说道,
“公子,您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这是他最大的疑问。
“这是在林府,昨儿个您被歹人在街头暴打,我们小姐看不过去,出声制止,见您昏死过去,不知道您家住哪儿,又见您身上很多伤,我们府里刚好有大夫,就将您带回府上诊治了。”
原来如此,他还奇怪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呢,丫鬟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他昏过去之前好像模模糊糊听到有女子的娇呵声了。
高览觉得太给人家添麻烦了,说想让人帮忙给他同窗传个口信,来将他接走。一听他要走,那丫鬟着急分辨道,
“公子,您身上有伤还是先躺着养伤,大夫说了,莫要乱动。我们夫人小姐都是乐善好施的主儿,您且在这安心住着吧!”
高览觉得自己身上跟散架了一样,哪儿哪儿都疼,他家不在舟山府,让同窗来接自己也不好,因为这样也麻烦同窗不是。为今之计,只有先住下,这伤应该不日就会养好,到时候再感谢主家一番就是。这样想着,也就安心住下了。
上午大夫来又给他换了膏药,让丫鬟按方子煎药。可能年轻人恢复的快,看着是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些吓人。可也没伤着筋骨,没过两日,他就能下床走动了。第四日上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自知这样已经很是麻烦主家了,因此这日一大早收拾停当后就让丫鬟帮忙带路,去主院告辞并感谢对方这几日的照顾。
唐夫人看着面容和善,见他来了,立即笑容满面的迎接,让他坐下。高览先是感谢对方照顾,自己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好再叨扰。又说这几日吃住在府上,还有诊治费,药费这些花费了不少,若是自己不出良心难安。所以请一定收下银钱云云,并掏出自己的钱袋子,准备将银票奉上,结果一拿出来,发现锦袋底下被划破了,里面空空如也。
原来,原来,那天自己不止被路上的流氓打了,还被偷了,他这是什么运气?运气这东西,真是全靠运气啊!
见他拿着破损的锦袋呆愣当场,唐夫人笑得更深了,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谦和的笑道,“莫要客气,你们书生的礼就是忒多,听你的口音是桐江府人?”
高览点头应是,她笑得眼角的皱纹又加了几条,“我娘家也是桐江府的,咱们是同乡啊!我叫你一声贤侄,你不介意吧!”
他赶紧摆手道怎么会介意呢!再说人家还救了他。
唐夫人这才拉起身后站着的杏眼桃腮的粉衣少女介绍道,
“贤侄啊,这是我女儿芷兰,是她路上救了你。见你伤势过重,又跟丫鬟扶着你回来的。”